吃過飯,諸葛川走出大堂,準備去縣衙。
米兒送他出門,在經過鍛造台時,拉住諸葛川,指著鍛造台說道:“少爺帶把刀吧,有武器傍身安全些。”
諸葛川本沒想過要帶刀,首先是他不會用刀,再者他腰裏帶著匕首,但米兒說了,他不想讓米兒擔心,於是撿了一把自己鍛的好刀拎著出了門。
米兒再三提醒他注意安全,站在門口目送他走出好遠。
諸葛川到了衙門口,發現施粥的木棚已經撤了,門口空****的,搖了搖頭,邁步進了衙門。
正門是空的,沒有人,但走進第二層內門時,看到門口站著兩名提著哨棒的衙役,他們胸口繡著‘差’字。
“這不是諸葛少爺麽?您怎麽來了?”衙役認得諸葛川,但諸葛川不認識他們。
“小哥,閻三哥在裏麵麽?”諸葛川拱手問道。
“在的,少爺您帶著武器,不方便進去,您在這裏稍等,我去把頭兒招呼過來。”兩名衙役一聽他找內堂領班,其中一名說了一句,然後馬上跑進院子裏麵。
諸葛川等待的時候,就聽得“啊,啊。”衙門院裏傳來陣陣喊聲。
不一會兒,閆老三跑著過來,還未到跟前就拱手施禮:“諸葛少爺,您怎麽來了。”
“我來找三哥玩。”諸葛川回禮。
“好好,快進來,哦,刀您交給他保管一下,出來再還您。”閆老三指著諸葛川手裏的刀說道。
“好的。麻煩這位小哥了。”諸葛川將刀遞給守門的衙役,然後隨著閆老三進了院子。
“少爺是第一次進衙門吧?”閆老三問道。
“沒錯,你別叫我少爺,叫我老弟就好了。”諸葛川說道。
“那怎麽行,我哪裏敢和您稱兄道弟啊。”閆老三趕忙擺手。
“三哥先帶我逛逛這衙門,我挺好奇裏麵什麽樣的。”諸葛川說道。
“好嘞。”閆老三一邊領著諸葛川逛,一邊給他講衙門布局。
從外圍一直走到裏麵,到了一處圓拱門,閆老三指著裏麵說道:“這裏麵就不能進了,是縣令大人住的庭院了。”說完,領著諸葛川繞到另一個方向,看到一排雕梁畫棟的木屋,指著介紹道:“這裏是縣衙行館,外縣來人或者其他上頭來人住在這裏”。
走了許久,諸葛川又聽到有人淒慘的喊聲,他慢下腳步,低聲問道:“三哥,這喊聲從哪裏來的?”
“哦,地牢。”閆老三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
“地牢?在哪裏,我怎麽沒看到有牢房。”諸葛川四下尋了一圈問道。
“少爺不知了,地牢自然是在地下。”閆老三指著腳下說道。
“原來這縣衙地下是牢房。牢房怎麽不放到上麵?”諸葛川疑惑地問道。
“嗨!牢裏的人整日叫屈喊冤,若放到地上,周圍就別想著安生了,另外地下不容易越獄逃跑,容易看守。”閆老三解釋道。
“也是。”諸葛川點了點頭。
逛完了衙門,閆老三領著諸葛川去了縣衙大堂旁邊,衙役們休息的堂屋,二人一邊喝茶一邊閑聊。
“三哥平時就在這院子裏?”諸葛川問道。
“嗯,在院子裏的時候多,偶爾出門辦差。”閆老三回答。
“出門去抓人?”諸葛川接著問道。
“不是,我是內差衙役,跑個腿,送個信,領個犯人,上個堂,早晚巡個街,主要做這些。老弟說的抓人是捕快做的事兒,他們衣服前麵繡著”‘捕’字。”閆老三笑著解釋道。
“原來如此。”諸葛川點了點頭,“內差不錯,做捕快要鬥惡徒,舞刀弄槍的,總會有危險的。”
“哈哈,老弟說笑了,捕快要比我們輕鬆多了,不用守在縣衙,自由自在,而且還有油水,他們一年到頭,那刀抽不出來幾次的。”閆老三擺手說道。
“噢?”諸葛川一聽很是疑惑,在他心裏,捕快就是電視上那種,與江洋大盜,武林高手過招的官差,暗想:看來電視裏都是騙人的啊。
“三哥平時住在縣衙?”諸葛川問道。
“不,隻有守夜才會住一下,但我守夜少,家在縣北。”閆老三指著北麵解釋道。
“三哥今天要在衙門守到幾時?方便的話晚上我們出去喝一杯。”諸葛川問道。
“啊?老弟要與我喝酒?”閆老三吃了一驚。
“三哥是知道的,我平日裏一直被關在那庭院中,極少有機會出來玩,對縣城裏麵吃的玩的都不熟悉,三哥經常巡街,肯定熟悉,帶我去走走看看。”諸葛川笑著說道。
“少爺確實辛苦,每日被鎖在院子裏。好,那我現在就帶你去逛逛。”閆老三站起身揮手說道。
“三哥不用當班?”諸葛川問道。
“做個小頭目就這點好處,縣令大人不升堂,我就可以來去自由。”閆老三笑著解釋。
閆老三帶著諸葛川走出縣衙,到了門口,當差的把刀還給諸葛川。
諸葛川跟著閆老三一路走到縣裏最繁華的一條街上。
這條街比諸葛川庭院前麵那條街還要寬一些,街道兩邊都是賭場,酒樓,客棧,妓院,當鋪和錢莊。
諸葛川讓閆老三帶著自己,從街道的一頭逛到另一頭,所有的店鋪都去看了一圈。
因為還沒到飯口,人不算太多,每一家鋪子的護衛見到閆老三都主動打招呼。
“三哥麵子很大啊。”諸葛川誇讚道。
“哎?越熱鬧的地方,鬧事的越多,所以這條街是衙役巡街的重點,我每天都要過來巡街,他們自然都熟悉我。”閆老三擺手說道。
逛到一家賭場門口時,閆老三指著門口說道:“你爹當年最喜歡來這一家。”
“嗨!老爺子嗜賭如命,差點把自己搭進去。”諸葛川搖頭歎氣。
“是啊,這賭場的水太深,裏麵的門道太多,我見了太多人在裏麵傾家**產。”閆老三也搖頭說道。
二人轉了一大圈,然後諸葛川取出十兩銀子,在手上掂了掂說道:“三哥找一下妓院,咱們哥倆進去一邊喝酒一邊聽曲,我做東。”
“噢?哈哈,好吧,那我帶少爺去最好的。”閆老三咧嘴笑著,拉著諸葛川進了醉春樓。
諸葛川第一次進妓院,並不知道什麽規矩,所以一切讓閆老三安排。
二人將刀寄存在櫃台,閆老三選了樓上雅間,點了兩位姑娘進來陪酒唱曲,又安排了酒菜。
兩位姑娘被老鴇帶進來,分別坐到諸葛川和閆老三身邊。這姑娘們穿著一層最薄的白紗裙,一塊紅色半透明的肚兜掛在身前,整個身子若隱若現。
閆老三側身看了一眼,口水就快流出來了,伸手摟住姑娘,嬉鬧起來。
姑娘半推半就,拉著閆老三喝酒。
坐在諸葛川身邊的姑娘見諸葛川並不十分熱情,便主動抱著諸葛川的胳膊,不停夾菜喂諸葛川吃,又給諸葛川斟酒。
諸葛川見這姑娘年紀與米兒相當,暗想:若米兒不被買出來,應該遭遇與這姑娘相似,想到這裏不免有些同情,便對這姑娘保持著禮貌和尊重。
姑娘每次斟酒,諸葛川隻喝一點點,所以喝了許久也沒添酒。而閆老三那邊,每次都是幹掉的,所以不多時,他的臉紅了起來,對諸葛川也開始稱兄道弟,漸漸口齒不清,身體晃動著坐不住了,嬉笑著開始對身邊的姑娘動手動腳。
喝了一陣,就聽得隔壁招呼道:“諸葛二爺您裏麵請!”
諸葛川聽得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