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人!你敢陷害我!”諸葛長虹看到劉正人現身,指著劉正人叫罵著要衝過去。

“二爺別衝動,這是堂上啊,還有軍爺在呢。”謝縣令假裝急得跺腳,維護秩序。

幾名官差趕忙擋住諸葛長虹。

陳清水站在一邊,低頭偷著樂。

站在最前麵的閆老三品出了門道,心中暗想:這是諸葛家的二爺被上了套啊?他們怎麽敢惹諸葛家呢?是想敲詐些銀子麽?

魯壯看到這番場景,明白了一部分來龍去脈,思考片刻,知道自己一時半會取不回鋼印,於是趁亂慢慢退了出去,轉身跑回鐵坊報信。

“劉正人,你把話說清楚,為什麽陷害我?”諸葛長虹向前撲了一陣,但被衙役擋住,累得喘著粗氣,指著劉正人吼著。

“哎,哎,二爺,您怎麽亂咬人啊,我怎麽就誣陷您了,我哪有那個膽量啊。”劉正人皺著眉頭,一臉委屈的表情問道。

“你別裝,是不是你拿走了鐵坊的鋼印?”諸葛長虹問道。

“大人啊,您想想,可能麽?諸葛鐵坊的鋼印,怎麽可能借給我?我借那東西幹嘛?”劉正人看著謝縣令搖頭苦笑。

“嗯,確實不大可能啊!”謝縣令附和了一句。

“劉正人,你說借鋼印,找小鋪子做刀給軍隊,用鐵坊的鋼印印上去,說差價咱們分,這都是你的主意。”諸葛長虹繼續叫嚷。

“二爺啊,我不和您辯,您討厭我,想罵我就罵,可您栽我的髒,那就需要拿出證據來啊?”劉正人看著諸葛長虹,麵帶微笑,不急不躁地說道。

“你家那丫鬟,門人,管家都可以作證。”諸葛長虹繼續吼著。

“好吧,二爺啊,這事兒我會徹底調查,劉大人家眷我也會過堂審問,此時涉及到了軍隊,我也沒辦法網開一麵。二爺啊,這樣,先委屈您,去下麵待兩天,等事情都查清楚了,我用轎子抬您回府。”謝縣令看著諸葛長虹,語重心長地說了一番,然後一拍驚堂木,喊道:“來人,送二爺到最幹淨的牢房,給二爺把草席子換成幹淨被褥,不許上夾板。”

“是!”幾名衙役應了一聲,然後走到了諸葛長虹身邊。

“劉正人,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等著。”諸葛長虹吼著罵著。

“二爺,您先跟我們下去,裏麵好酒好肉招待您,等老爺子出麵帶您出去就是了,您別讓我們為難。”閆老三拉了一把諸葛長虹,低聲說道。

“哼!”諸葛長虹知道叫囂沒有用,帶著滿腔憤怒跟著衙役走了。

“你們都下去吧,退堂。”謝縣令對著其他人一揮手。

眾人都下去了,謝縣令對著張司徒施禮:“辛苦張兄了,晚上我做東,咱們一起喝兩杯。”

“我不能離開軍營太久,這就回去了,有機會再聚。”張司徒拱手施禮回絕道。

“嗯,也好,軍隊製度嚴格,理解。”謝縣令對著陳清水擺了一下頭。

陳清水轉到後麵,然後折返回來,取了滿滿一包銀子,交給了張司徒。

張司徒露出笑容,接過銀子,掂了掂,點了點頭,謝大人後麵有什麽吩咐盡管開口便是,張某先告辭了。

送走了張司徒,謝縣令,陳清水和劉正人相視一笑。

“還有一件難事,你們誰辛苦一趟啊?”謝大人坐回太師椅,一邊把玩著諸葛鐵坊的鋼印,一邊問道。

“哎,我嘴笨,這事兒我出麵不妥,還是劉大人去比較合適。”陳清水馬上指著劉正人推脫。

“你!”劉正人皺著眉頭,指著陳清水要發牢騷。

“哎,我也覺得是劉大人去比較合適,那就辛苦劉大人一趟了。”謝縣令拉住劉正人的手,拍了拍說道。

“你們兩個,一唱一和地把我賣了啊!”劉正人搖頭歎氣。

“劉大人,能者多勞麽?此事非你不可。”謝縣令露出壞笑,對著劉正人豎起大拇指。

再說魯壯這邊。

他離開縣衙,用最快速度跑回鐵坊。

諸葛川的母親正坐在閣樓等消息,見他氣喘籲籲衝進來,諸葛川母親馬上起身問:“怎麽樣?鋼印可帶回來了?”

“不好了大掌櫃,那鋼印二爺確實前幾日偷出去過,不成想惹了官司。”魯壯解釋道。

“先喝口水,慢慢細說。”諸葛川母親看了一眼琴兒。

琴兒馬上倒了一杯茶遞給魯壯。

魯壯喝了茶,然後將自己在縣衙大堂所見所聞講了一遍。

“啊?此事凶險。”諸葛川母親一聽,嚇得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我猜此事與喬師傅有關,他那日碰過鋼印。”魯壯推測道。

“不行,必須盡快通知老爺子,魯壯,你叫上喬師傅,隨我一同去見老太爺。”諸葛川母親重新站起來,邁步向外走。

魯師傅先迎上來問情況。

“此事凶險,諸葛家吃了官司,我先去稟告老太爺,你看著鋪子,沒有鋼印不能出貨的往後排,先打些農具吧。”諸葛川母親說道。

“好咧大掌櫃,您放心吧。”魯師傅點頭應了一聲,然後去重新安排活計。

魯壯跑到喬師傅鋪麵,開口說道:“喬師傅,大掌櫃說帶上您,去一趟老太爺府上。”

“啊?帶我去老太爺府上做什麽?我這裏還有些活計呢?”喬師傅一聽,心懸起來。

“您就別問了,快走吧,活計先放下。”魯壯催促道。

“哎,哎,好嘞。”喬師傅心裏慌亂起來,將工具擺了擺,連火都沒熄,走出鋪子,見到諸葛川母親走過來,趕忙低頭問好。

“咱們走吧喬師傅。”諸葛川母親瞟了他一眼,然後快步向東走去。

喬師傅忐忑不安地跟在後麵,心裏合計著偷鋼印之事如果敗露,自己怎麽應對損失最小。

再說閆老三這邊。

他將諸葛長虹送進地下大牢之後,安排人添了被褥又拿了一把椅子。

這間牢房是地下第一層,頭頂有一處天井,被鐵欄杆罩住,但透著光。牢門都是手腕粗的木頭,周圍石頭堆砌的厚牆。牆上掛著兩隻小油燈,但沒有點亮。地上角落裏一堆柴草,就像是個窩。

“二爺,您別急,老爺子那邊我會過去送信,讓他盡快接您出去。”閆老三安撫了諸葛長虹一句。

“嗯,無所謂的,老子是男爵之後,他們不敢把我怎麽樣。我就是氣那劉正人,竟然敢給我使絆子,等我出去,我第一個弄死他。”諸葛長虹撇著嘴,憤憤不平地說道。

“我的二爺呦,這些話,您放在肚子裏就好,別聲張,您現在可是在縣衙。”閆老三見諸葛長虹還在意氣用事,趕忙多勸了一句。

“知道了,我罵得口幹舌燥,給我倒點茶過來,這裏麵怎麽這麽一股子臭味啊!”諸葛長虹一邊掩住鼻子,一邊抱怨道。

“好的二爺,我讓他們送茶過來。這可是最幹淨的牢房了,您先忍著點,我得去送信了,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閆老三又勸道,其實不是怕他氣壞身子,是怕他亂說話。

“去吧,去吧。”諸葛長虹沒好氣地揮手。

閆老三走出地牢,跑出縣衙,直奔諸葛川的庭院,他知道此事對諸葛家不利,要將這消息盡快通知諸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