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將軍,您對我們徐家的大恩大德,小女子……”

“別以身相許!太客氣了!”,秦驍下馬之時,張昭昭就命令車父跟上前,徐安嫻的話她聽得清楚,可很奇怪,她吃不到徐安嫻的瓜!反倒覺得心慌難受!

徐安嫻羞怯地低下頭,“我怎會,怎會以此俗事,辱沒秦將軍!將軍,他……也不是那樣粗鄙之人!”

“就是,就是!”,林辰附和著,“張昭昭,別哪兒都有你!吃你栗子去,冷了,不香!我將軍在懷裏捂了好一會兒,不冷不熱……快吃得了!一會兒桂花糕也涼了,你能忙乎過來嗎?”

徐安嫻如遭雷擊,張昭昭跟秦驍好上了?現在就……對她這樣好?

“哎,張昭昭,管好你的栗子皮!別亂扔!影響我軍整潔!”

徐安嫻看向不遠處的栗子皮,是栗子皮打到她……

張昭昭,她為什麽不死!

徐安嫻跪倒在地,“秦將軍,您是我們徐家的恩人,要是沒您,我父親定不會昭雪!我無以為報……”

她望著秦驍,充滿愛慕,此時的秦驍二十出頭,相貌英俊,身姿挺拔,雖不似日後位極人臣時那樣殺伐果斷,冷豔決絕,但氣宇軒昂,生機勃發,抹去了憂愁與冷漠,讓人移不開眼!

她重生而來,掌握先機,此生定要做那個被秦驍嗬護一輩子的人!

“秦將軍,我願意跟隨你,求你帶我一起上京!”

如果長跪不起,秦驍定會扶她,到時自己假裝摔倒……

秦驍瞄了眼林辰,林辰突然反應過來,“啊!徐小姐,快快請起!多虧你,拿出徐大人留下的證據!”

林辰示意徐安嫻起來,可徐安嫻直勾勾望著秦驍,大庭廣眾,萬一再被禦史彈劾!

他想起秦驍往日拎張昭昭,“我們也是舉手之勞!”,他掐著徐安嫻就拽了起來!

徐安嫻躲閃不及,站了起來!

“男女授受不親!完了嘍,林辰要負責任!”,張昭昭歪著頭,看得起勁,但她不喜歡徐安嫻,無緣無故看著就煩!

林辰漲紅臉,連忙鬆手,“別瞎說!哎呦,徐小姐!”

徐安嫻向前一步,搖搖欲墜,直朝秦驍撲過去!

林辰手臂攔了一下,正好攬住徐安嫻的腰,他嚇了一跳,連忙鬆手,徐安嫻沒反應過來,“啊!”的一聲,撲在地上!

“啊!”,徐安嫻模樣痛苦,林辰急切道:“怎麽樣?怎麽樣?徐小姐,對不起!”

徐安嫻蹙著眉,她本長得嬌弱,如今看起來更是楚楚可憐,“不礙事!秦將軍,我父親一直與魔教為敵,現如今,我們孤兒寡母,秦將軍,您能帶我們一同進京嗎?”

林辰憂心忡忡,“將軍,也不多在乎多……”

“徐小姐,你要定居京城?可有親人要投奔?”

徐安嫻慢慢爬起,“秦將軍,我……,我舅舅盧大人在京城為官,我想去找他……,加上……,我想秉明聖上,功勞是您的!”

太疼了,徐安嫻咧著嘴,“秦將軍,我願意作證,說明原委……”

張昭昭忽地笑了起來!

【快答應呀!今晚就慶祝,喝多了,豈不是更容易得手!呃,你喝多了為什麽會跟我睡?萬一呢?】

“你的意思是薛騰搶功勞?搶了秦……”

“閉嘴!”,秦驍聲音淩厲,張昭昭被罵得一激靈,“你凶我?”,她聲音震耳,大家都驚呆了!至於?

眼淚立時從張昭昭眼裏流了出來,她嘟著嘴,哭得很委屈!

“怎麽了?好好地!怎麽哭了?”,江夫人將馬車簾子放下來,張昭昭就是覺得委屈極了,可說不出來為什麽?

【當著外人的麵凶我!再也不理你!恨你!嗚嗚嗚……】

“徐小姐,朝中之事,你無需多慮!靜等消息,便可!”,秦驍語氣冷漠,徐安嫻不以為然,她知秦驍就是這樣的性格!

前世,秦驍硬闖知府衙門,卻隻找到幾具屍體,他斬了李知府,聖上震怒,重罰了秦驍,也斥責了蕭家!薛家更是記恨上他!

這一世,秦驍救出孩童,將李知府人贓並獲,百姓稱讚,大功一件,可……薛騰卻搶了功勞!

“秦將軍,我願意向聖上,向禦史說明,我隻相信您,我父親的證據我是給了您……”,誰願意把功勞讓給別人?

“徐小姐,此事……”

“阿驍,我與禮部盧大人是姻親,徐小姐想進京,就跟隨我好了!”,江夫人笑道:“徐姑娘,我是江院首之女,我回京,你可願意與我一道?”

“多謝,夫人!”,徐安嫻哭著抬頭,說著便要跪下!

江夫人連忙拽起她,“不必多禮!但朝中之事,你我婦人,不可亂說!”

徐安嫻暗自生氣,卻隻能點點頭,江安安一個棄婦也敢教育自己!

張昭昭見徐安嫻上了馬車,哭得更凶了!

【我明白了,秦驍不想立功!聖上讓他來,有很多意思!但絕不是立功!】

【也是,難道讓他來把薛騰替換掉?他舅舅在北,他在南,包餃子圍皇宮嗎?那個老色鬼,癡呆了?還是瘋了?老色鬼,我想家!】

【餃子,我想吃餃子!我想家!他們對我都不好!嗚嗚嗚!】

秦驍看向遮得嚴嚴實實的簾子,張昭昭,她居然能想到這些!

其實,他要感謝張昭昭,他想救孩子,殺李知府,但要不是知道李夫人的軟肋,硬闖知府衙門必會惹上許多麻煩……

“不知這位姑娘是……”,徐安嫻上了馬車,上下打量著張昭昭,她心中大喜,張昭昭不但傻了,還癱了!

江夫人笑道,“這是我的義女,你叫她昭昭好了!徐姑娘,你母親和弟弟……”

“他們……,在城外!”,徐安嫻羞愧地低下頭,“父親出事後,我們便搬到城外!”

“那一會兒接上!”,江夫人並未與她深談,徐安嫻鬆了口氣,她娘是外室,掛在父親下屬名下,父親出事,他們就被攆出來!

好在,父親嫡子嫡女在流放中慘死,朝廷給父親平反,那她理應享有這一切,隻可惜弟弟還在……

“你幹嘛總看我?”,張昭昭苦得鼻子通紅,徐安嫻委屈道:“我……我隻是想看看……怎麽幫你?”

“幫我什麽?”,張昭昭瞪圓眼睛,她又沒求助,幫?

“昭昭姑娘的心智……,可看過大夫?我聽聞被人灌了噬心散的女子,醒過來……跟你的狀態有些相似!不好意思,我不該說這些!”,她連忙低下頭,裝作難為情!

“哦?那怎麽治?”,張昭昭想起來,她的確中了噬心散!

徐安嫻搖搖頭,“一般女子醒過來,承受不了自己被……被侮辱的事實,便自盡了!”

“你說什麽?徐姑娘,話不能亂說!”

“對不起,對不起,江夫人,我……,我隻是……聽父親說,被賊人虜去的女子都會被灌藥,被人玩樂後,連對方的樣子都記不清!而且,噬心散迷人心智,癲狂之下,會催**……欲,放浪形骸……”

徐安嫻說得大聲,她相信馬車周圍的人都會聽到!

“神誌不清?不記得以前的事?也不是裝的?”,張昭昭依偎在江夫人懷裏,徐安嫻點點頭,“又傻又瘋!猶如廢人!”

“你覺得我像?”,張昭昭挑眉,盯著徐安嫻,“我……隻是覺得……有點……,我曾扮成男子跟隨父親見過……不會看錯!”

張昭昭立刻鼓湧起來,朝著馬車窗口大喊:“秦驍,秦驍……,你給我過來!”

“昭昭,別往心裏去!徐姑娘開玩笑!”

“江夫人,我實話實說!服了藥的女子會扒男子衣服求……歡,我沒開玩笑!”

“哎!徐姑娘,你在說什麽?”

“秦驍!你快過來!你聽到了嗎?過來!”,張昭昭用腦袋抵開簾子,秦驍就在附近,一定聽見了!

“張昭昭,徐小姐見過,就說出來,實話實說,沒錯!你別又挑事情!”

“哎!林辰,你說徐安嫻實話實說!好,你記住了!秦驍,秦驍,你再不理我,我說你秘密……嘿……”

秦驍就在馬車附近,他俯身看著張昭昭,伸手將簾子撩起來,張昭昭仰頭望著他,很得意,

“秦驍,你聽到了!我是良民!我沒騙你們!我不是裝失憶!我有證人,徐安嫻!”

“徐安嫻,把你剛才說的告訴他們!讓他們聽聽!”

“你們以後都不能再審問我,我洗脫嫌疑了!我清白了,我既不是魔教的人,也不是反賊,我是被擄走的無辜女子!”

徐安嫻:“……”

“哎呦!真是這樣!阿驍,這會兒沒話說了?哎呀,昭昭這兒小腦袋瓜!到京城,姨姨把你戶籍落在我江家!”

江夫人愛惜地撫著張昭昭額前的頭發,她仰著頭傲嬌地很,“可以招贅嗎?招秦驍這樣的,需要花幾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