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嫻手掐著腿,恨得牙癢癢,她居然幫張昭昭洗清了嫌疑?

“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什麽?你剛才說,實話實說!難道你是為了中傷我,編的?”

張昭昭瞪著她,徐安嫻義正言詞,“我隻說我知道和見到的事,你的事,我不好……”

“徐姑娘,你剛才說,昭昭像,昭昭是,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江夫人白了她一眼,“你這人說話怎麽顛三倒四?”

徐安嫻氣得差點倒過去,“是不是有罪,不是兒戲,豈能按我說的……”

“那你剛才說什麽屁話?你就告訴秦驍,你剛才說的那些話,你認不認,是不是你說的,你說的是不是實話?”

“昭昭姑娘,你要這樣講,我也沒辦法!你的事,我不好妄下結論,就當我剛才胡說!”

徐安嫻居然捂臉哭了起來,想耍賴!

“哦?信口開河?你們徐家門風如此?還是徐家的外室女如此?徐小姐,說清楚!事關你父親的清譽,想清楚再說呦!”

張昭昭發著嗲,徐安嫻會裝可憐,她會裝可愛!

徐安嫻咬著嘴唇,她怕說多錯多,卻不好默不作聲,“昭昭姑娘,你別欺負我!我父親雖不在了,但徐家書香門第,我定不會做有辱家風的事!”

“吼吼吼!”,張昭昭大笑,“你承認你剛才沒說謊,就好!謝謝你仗義執言哈,到驛站麻煩你寫份文書,按上手印!”

徐安嫻一時沒反應過來,但看江夫人笑著連連點頭,眼神頗具讚賞,隻能耍賴掩飾,“昭昭姑娘,你別胡攪蠻纏……”

“徐安嫻,到底是誰胡攪蠻纏!你再不認,我們就把剛才說的話寫下來,一一對過!”,張昭昭怒吼著,她的桂花糕都涼了,還剩了三塊沒吃,太浪費了!

“徐小姐,你剛才所說可是實情?”,秦驍的聲音冷漠中帶著威儀,徐安嫻自知再堅持下去,反而弄巧成拙,咬著牙,“是!是實情!”

“那就得了!秦驍,你們本來就沒證據證明我是逆賊!現在又有徐安嫻的證詞,我隻是被擄走的女子!結案了!”

張昭昭一錘定音,好像這裏她最大!

“林辰,一會兒到驛站準備好文書,徐安嫻按手印,結案!”,張昭昭吩咐著!

“嗨!你……”,林辰還沒說完,張昭照蹙眉威脅著,“不給出,小心我到京城告禦狀!哼!我返京還得招贅,忙得很!到京城,我就要賺錢了,養姨姨!”

“昭昭!”江夫人很感動,“姨姨有銀子,姨姨可以養昭昭,不過是需要招個贅婿,要不江府的家業落不到你名下!”

江夫人說的認真,可她有些發愁,“可像阿驍這樣優秀的,實屬難找!不是我舍不得銀子!是真找不到!”

江夫人很是惋惜,多好的孩子,病著都這麽聰明!回京城治好病,那還了得!說不定,江家真是會後繼有人!

張昭昭搖搖頭,“模樣俊俏,聽話就好了!要求不高!”,她有些不好意思,手指扣著腿,“我還想買個戲班子,嘻嘻嘻!”

“太少了!買兩個戲班子好不好?”,江夫人樂得合不攏嘴,張昭昭狠狠點頭,“好,好,好!”

徐安嫻掐著大腿忍耐著,張昭昭還是那麽走運,能碰到比她還傻的江夫人,必須想個辦法,萬一張昭昭想起自己是誰……

“喂!張昭昭,你還招贅?當我們將軍……,江姨,張昭昭是什麽身份,她……”

“百姓,自由身,我洗脫嫌疑,跟誰不行?從沒有人能凶我,我生氣了!”

“將軍怎麽凶你了?你吃我們多少人參?栗子餅,桂花糕,雪花酥……,我們將軍對你……,真沒良心!”,林辰忍不下去了,張昭昭想踹將軍,不可能!

“張昭昭,你可是說實話了!你之前咬死愛慕我們將軍,現在……,不認人了,是不是?你太讓我們將軍寒心了!”

他的聲音頗大,前後左右的人聽得清清楚楚,徐安嫻舌尖都咬出了血,拚命忍耐著!

林辰是在罵張昭昭?還是在往她臉上貼金?秦驍一貫矜貴自持,為什麽也不製止!

秦驍一直看著馬車,張昭昭已經縮了回去,簾子卷了起來,隻能看見她在搖頭晃腦!

【李大人嗝屁了!我既不是魔教中人,也不是反賊,還慣著你?你凶我!還不跟我說話!!我一定也不跟你說!你不哄我,我就不跟你說話!】

秦驍若有所思,歎了口氣。

出城不遠,便接到了徐安嫻的母親與幼弟,小男孩胖嘟嘟,看見秦驍開心得不得了,卻有些害羞躲在母親懷裏!

江夫人看見他喜歡得很,張昭昭吃著栗子餅,直歎氣,禮部盧大人是徐知州正室的弟弟,盧夫人拜托江夫人打聽徐家的事,可是……,她把徐知州外室一家人帶回去,這好嗎?

徐安嫻也是臉夠大,敢去投奔,不怕被轟出來?

突然,張昭昭發現,小男孩總是偷偷地瞧她,“小胖子,瞧我做什麽?”

“我弟弟不常見人!”,徐安嫻擋住男孩,抱起他,快步上了另一輛馬車。

“哎!張昭昭你能不能別總找徐小姐麻煩!”

“你現在抽自己五十個大嘴巴子,我就放過她,開始吧!翠翠,數著!”

“好嘞!林副將,要不我幫幫你!”,程翠翠伸出手,林辰蹭得翻身上馬,“小翠,你總跟張昭昭學什麽?你看看人家徐小姐,你……”

“滾!”

林辰灰頭土臉,湊到秦驍身旁,“將軍,你看,娶媳婦就不能要這種!呃,你別傷心,張昭昭招贅都難!還得纏你!”

秦驍瞪了他一眼,沉聲低語,“之前有個魔教徒眾,他親你的腳,過後你……有何不適?”

“嘔……嘔,別提,嘔……”,林辰皺巴著臉,“將軍,別提了,想想就惡心!嘔!”

那天,秦驍審問被俘的魔教徒眾,林辰靴子裏進了石子,他脫下鞋,突然一個原本呆愣的犯人,瘋了一樣,爬了過來,伸舌頭就要舔他!

“他碰到你了?”,秦驍斜睨著他,林辰點點頭又搖搖頭,秦驍不耐,“到底有沒有?”

“有!啊!想想就惡心!嘔!他們服了噬心散?將軍,你是不是也被張昭昭……,嘔……”,林辰滿腹同情,但想了想,“她不發瘋,還挺漂亮!”

說完,他連忙抱住頭,怕秦驍打他。

可秦驍卻望著遠方,“他們不是魔教徒眾,是百姓!被灌了藥,驅趕到指定位置,放出消息,讓咱們抓!”

林辰驚恐得張大嘴巴,“幸虧沒……”

“幸虧薛騰立了功!否則,我們就是下一個徐知州!”

說完,秦驍策馬疾行,心中猶如壓著千斤巨石,聖上知道多少?是不知?還是有意?亦或是隔岸觀火,可這都是他的子民,他的百姓!

林辰緊忙追上,突然秦驍勒住馬,同他耳語道:“把那些人喬裝打扮,送往京城!另外……”

他看向張昭昭馬車附近騎驢的江大夫,“盯著江大夫,別打草驚蛇!”

“是他?他是內奸!”,林辰恍然大悟,“張昭昭的手印,是他按的?可是將軍,你怎麽確定……”

“張昭昭不是尋常百姓!同樣中了噬心散,因為她內力深厚,表現……隻是頑劣了些……”

秦驍沒有再說下去,張昭昭不但內力深厚,還懂得南疆秘術,卻中蠱、中毒、殘廢、失憶,可還有人不放心,要封住她的穴位,不讓她恢複功力,但如此忌憚,為何不直接殺了她!

“每半個月,江大夫需要封她穴位一次,盯好了!”,秦驍吩咐著,一回頭看林辰傻呆呆看著自己,“何事?”

“無!”,林辰出奇地不好奇,“聽將軍吩咐!!”

秦驍點點頭,揚塵而去,林辰嘴角抽了一下,“頑劣?些?”

傍晚時分,入住驛站,張昭昭坐在馬車外,嘟著嘴,耷拉著頭,江夫人哄道:“阿驍,忙著呢,讓梅梅背你,她力氣大!不累!”

張昭昭垂頭搖腦袋,不說話!

半晌,“阿驍,你來了!”,江夫人看到了救星!

張昭昭猛地抬起頭,眼睛都亮了,“你今晚跟我睡覺呀?我原諒你了!”

“頑劣”,張昭昭的表現是“頑劣”?

林辰嘴角抽了又抽,相比張昭昭,將軍更不正常,將軍在笑,雖然嘴沒裂開,但心裏開花了!一起長大,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