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係統突然出現,【親愛的宿主,晚上好。】

【統兒回來啦?】清熙笑眯眯的問:【事情處理的如何了?】

【那個七公主有點奇怪,不過沒關係!】係統高興道:【我自查了一下,順便和總腦開會報告了工作,上級指示我不必太拘泥與工作形式。】

【它說,我們的最終目的是這個書籍形成的世界能夠長久的,穩定的持續下去,在這個基礎上,你想要改變一些劇情也是可以的!】

【不過不能太過分了!】係統道:【大的劇情點絕對不能動!】

【係統啊,你的工作有點失職啊,】清熙慢悠悠道:【這麽重要的信息,你卻現在才發現?你本來應該一開始就告訴我。】

【但是,】係統底氣不足道:【你本來也沒有打算順應劇情,我這也沒什麽影響吧。】

【係統,你這是推卸責任!】清熙非常嚴肅,【你連自己的工作內容都不清楚,為什麽要出來工作!】

係統立刻慫了,【對不起!我是剛出場的係統,你是我的第一個宿主,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清熙聽著係統可憐兮兮的電子音,憋著笑:【那你之前還對我用懲罰程序?】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後絕對不會再用了!】係統委委屈屈道:【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一直道歉,我不會推卸責任的!】

【但是我會,】清熙終於忍不住破功了,她合掌大笑道:【你真不禁逗,不至於不至於,我才沒那麽小心眼!】

腦中一片寂靜。

清熙忍著笑安慰:“沒事,別氣,出來吧。”

一片寂靜。

係統惱羞成怒,無論清熙怎麽呼喚,都不肯出來了。

清熙擦幹了笑出來的眼淚,跑去找了顧瑟瑟,慕容夫人的話讓她對男女主之間的感情產生了些許好奇,她是個行動派,心有疑惑,便直接去問了,“瑟瑟姐姐,你這麽好的人,是怎麽看上慕容裕的?”

兩天的時間,清熙已經靠著自來熟混到了全心全意信任她的女主的友誼,顧瑟瑟聞言,眯著眼睛笑起來,目光溫柔似水,“阿裕是蒼鷹,生來就要翱翔於天際。”

她溫溫柔柔道:“我小時候救過阿裕,阿裕說要報答我,讓我做他的伴讀去上宗學,本來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有這樣的機會。”

“你居然是他的救命恩人?那他還這樣對你?”清熙想起書中的慕容裕對顧瑟瑟的欺騙,流產,囚禁,暴力,不禁對慕容裕的人品有了更深刻的鄙夷。

顧瑟瑟的笑容裏摻雜了些許的苦澀,她輕聲道:“就算沒有我,阿裕也不會出事,多得是人等著救他。他是異姓王世子,而我隻是個平民。阿裕……對我很好了。”

清熙眉毛一皺,不高興道:“明明是姐姐救了他,他能借此認識姐姐這麽好的人,就該天天燒香拜佛感謝佛祖!”

“他是天上雲,我是僥幸被他看到的地上塵。門第之別,如隔天塹。”顧瑟瑟的目光如同在看不懂事的小孩,“等以後你就懂了。”

顧瑟瑟發自內心的認為,被慕容裕喜歡是她榮幸。而清熙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大概是因為她生了病,腦子不太清楚了。

清熙想了想,問她:“除了慕容裕那玩意,姐姐還有別的想做的事嗎?”

“當然有!”

愁緒被清風吹去,顧瑟瑟的整張麵孔都明亮起來,“我要成為最好的大夫!”

第二天一早,清熙跟著顧瑟瑟,滿懷好奇的去看顧瑟瑟的醫館。

顧瑟瑟興致勃勃的介紹:“醫館的名字叫同濟堂,是阿裕起的名字,我很喜歡。我們同濟堂的宗旨是一視同仁的救濟芸芸眾生,我將藥草調低了價格,並且不收取問診費,希望雲京城中的貧苦人家都能得到救治!”

清熙提出疑問,“這樣不會擠壓周圍普通醫館的生存空間嗎?”

顧瑟瑟背靠王府,慕容裕財大氣粗不在乎花銷,但是許多開門做生意的醫館是小本經營,沒辦法降低價格,若是病患都被同濟堂吸引,那他們就隻能倒閉了。

顧瑟瑟愣了一下,道:“不會的,同濟堂的客人並不多,基本上都是出不起藥費的貧苦人,他們也沒錢去那些醫館看病。”

“為什麽客人不多?”清熙奇怪道:“偌大的雲京城中,生病卻付不出藥錢的人應該不少才對。”

“因為醫館才剛開呀,而且,”顧瑟瑟猶豫了一下,不好意思道:“我不想太麻煩阿裕,這是我的夢想,我應該靠自己把醫館做好,我是希望等到醫館的經營規模擴大,用醫館的利潤來支撐對貧民的幫助。”

這是她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出口的小心思,從遇到阿裕開始,在所有人的眼裏,她一直都是阿裕的附屬品,離開阿裕她什麽都不是。但她也會有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成為一道美麗裝飾,不甘心所有的努力都不被看見,不甘心接受那些難聽的指指點點。

連阿裕都無法理解的小小自尊心,在這個搖晃的馬車上,她將其第一次宣之於口。

她能理解嗎?

“這很好哎!”清熙高興道:“就應該靠自己!慕容裕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翻臉了!根本靠不住!”

她相信自己可以!顧瑟瑟笑起來,“謝謝你,不過阿裕真的沒有你想的那麽壞。”

馬車走了一炷香,到了同濟堂門口,氣派的大門緊閉,丫鬟敲了半天門,才有一個人來開門,惡聲惡氣道:“沒看見關門了嗎!快走快走!”

顧瑟瑟走上前,“老李,是我,怎麽突然關門了?”

“喲,這不是老板娘嗎?”老李冷笑著,一字一句道:“跟著別人跑了的前老板娘!”

不等顧瑟瑟說什麽,清熙先炸了,“你個褶子怪說話別這麽陰陽怪氣的!”

“我說的都是事實,”老李打開門,道:“想進就進來吧,反正裏麵也沒什麽。”

走進同濟堂,裏麵確實如同顧瑟瑟所說的一般闊氣,隻是人影寥寥,沒有顧瑟瑟嘴裏的熱鬧。

“怎麽突然變成這樣?”顧瑟瑟白著臉問:“前幾天阿裕還說要免三天醫藥費,以賀我們新婚……”

她突兀的靜默了。

“這婚不是沒結成嗎,”老李的白眼簡直要翻上天,“新娘子都跑了,東家隻顧著傷心,哪裏還有心情經營醫館,前幾天就結了月錢,將人都放走了。”

顧瑟瑟沉默良久。

老李歎氣道:“我一個打下手的,也不知道您兩位是鬧得什麽矛盾,東家對您那麽上心,您隻要回去求一求他,東家絕沒有不應的,同濟堂又能開起來了。”

“這年頭像您兩口子這樣寬和的主家不多見了,大家夥走的時候都很不舍,也期盼著還能回來幹。”

老李的目光帶著沉甸甸的期待,壓在顧瑟瑟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