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門從裏麵被打開,一張慈祥端莊的婦人臉出現在門內。

“你們找誰?”胡氏疑惑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和小姑娘,自己應該從未見過他們。

“你好,老夫人,我們是來找林夫子的,我的三弟是林夫子的學子莫曉西,我想找他問一些關於他的事情。”莫曉東禮貌的對著胡氏說道。

“原來是找我兒子呀?進來吧,我兒子正在書房看書呢。”胡氏臉上出現慈祥的笑意,她對兒子教的學子還是挺喜歡的。

莫曉雨跟著大哥進入了林夫子的家中。

“你們坐著喝杯茶稍等會,我去喚我兒子過來。”胡氏隨和的說道。

“謝謝老夫人。”

“謝謝奶奶。”

莫曉東和莫曉雨接過茶禮貌的道謝。

“不客氣。”胡氏麵帶微笑,讓人感到無比的舒心,隨後她離開了會客廳。

片刻後,林夫子沉穩的腳步在門外響起。

“可是燁霖的大哥?”林夫子人未到,聲先到。

燁霖是林夫子為莫曉西取的字。

“正是我。”莫曉東趕緊放下手裏的茶杯,禮貌的站起身子。

莫曉雨也趕緊站起身子,她偷偷打量著進來的林夫子,發現他不過是而立之年,麵目清秀,舉止嫻雅。

“林夫子好,多有打擾了。”莫曉東慚愧的說道。

“無礙,莫兄弟請坐。”林夫子雖是讀書人,但是也不拘小節,他伸手示意兩人繼續坐下。

莫曉東也隨著他的話再次坐下,林夫子也在椅子上落坐。

“莫兄弟是來找我問燁霖的事吧。”林夫子還未等莫曉東開口,他就肯定的說道。

“是的,林夫子是知道我三弟去哪裏了嗎?”莫曉東緊張的問道,自己三弟不歸家,也沒消息的,現在總算能知道消息了。

莫曉雨也緊張的握緊手裏的茶杯,希望三哥不是有其他事情發生。

“唉,燁霖性子要強,自己想做的事別人阻攔不了。”林夫子緩緩歎口氣。

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繼續道:“不知道來的路上,兩位有沒有聽到今日縣衙傳出的熱鬧聲?”

莫曉東點點頭,表示自己聽說了,可是這跟自己三弟有什麽關係,三弟雖然也是秀才,但是他們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呀?

莫曉雨眼中閃過了然,自己的三哥果然也參與進去了,原來這麽早,他們兩個的感情就這麽好了。

“就是這件事,燁霖與報官的秀才肖洺元是好友,好友有難,燁霖聽聞的第一時間就以證人上了公堂,如今應該還在縣衙的公堂作證。”林夫子皺眉,他一邊欣慰莫曉西的不畏強權,一邊又擔心他過剛易折。

“什麽!我三弟也在縣衙公堂上!”莫曉東嚇的臉色一變,他三弟也在其中,不會出什麽事吧?

“燁霖作為證人,事情最後判定結果怎麽樣,對他倒是影響不大,可能隻會影響他在縣太爺眼中的形象。”林夫子知道自己的話嚇到了莫曉東,他趕緊出聲解釋道。

“那還好,那還好,隻要人沒事,其他都沒關係,林夫子,既然我們已經知曉了我三弟的消息,我們就不繼續打擾你了,我和我小妹趕去縣衙看一下具體情況。”莫曉東聽到自己三弟不會有什麽事,但是還是坐不住了,他必須到現場看看才安心。

“嗯,你們去吧。”林夫子點點頭,他能理解現在他們倆人的心情,所以也沒有挽留。

莫曉雨和自己大哥就這樣又匆匆的趕到縣衙。

而這個時候的縣衙,已經熱火朝天,外邊被一圈百姓圍的水泄不通。

莫曉雨和自己大哥擠了半天都還在外麵。

“這可咋辦才好?”莫曉東急的滿頭大汗。

莫曉雨也擦了擦自己擠出來的汗水,她看著眼前一眼望不到頭的人群,終於知道為什麽吃餛飩時那倆人要吃快點說來縣衙占位置了。

這古代人都這麽閑嘛,斷案居然這麽多人來看,莫曉雨簡直頭痛。

她低頭看著地上,發現了一枚不知道誰掉的一枚銅錢,她眼睛一亮,有辦法啦!

莫曉雨伸手從懷裏掏出大概二三十個的銅錢往身後一撒,然後她大聲叫道:“誰的錢掉啦!”

正在吵吵鬧鬧,相互擁擠的人群突然變的有些安靜,站在後麵的幾個人下意識的回頭往地上看去,發現地上確實有好多個銅錢。

他們眼睛一亮都往那處跑去,笑話,這裏這麽多人,誰丟的還重要嘛?誰撿到就是誰的!

裏麵一點的人見大家都奔過去撿銅錢了,他們也著急忙慌的跑過去,生怕被撿完了,就這樣剛剛還擠的滿滿當當的人群就散的差不多了。

莫曉東一臉震驚的看著自己小妹的一係列操作,他的嘴巴微張,愣在原地。

“大哥別愣著了,咱們趕緊往裏麵站呀!等他們撿完咱們別想進了!”莫曉雨趕緊伸手拉住自己一臉懵逼的大哥,往裏麵一點的地方站去。

就這樣莫曉雨倆人終於能看清公堂上的情況了。

隻見穿著縣太爺官服的四十左右的威嚴男子,一臉嚴肅的坐於公堂之上。

而堂下兩排手拿水火棍的衙役們氣勢十足的站於兩側。

堂中跪著五個人,莫曉雨隻認出了肖洺元,劉海東和自己的三哥,其他兩個她沒有見過,想必就是陷害肖洺元的主凶和幫凶了。

縣太爺也就是孫鬆安坐在大堂之上,神情嚴肅,目光如炬,審視著堂下的原告,被告以及證人。

堂下此時鴉雀無聲,連空氣仿佛都凝結了一般。

孫鬆安緩緩開口,聲音洪亮而具有威嚴:“劉博智,肖洺元狀告你誣陷害死他的父母和妹妹,你怎麽說?”

“大人,冤枉啊!這肖洺元自己迷上的賭錢欠了一大筆銀子,他的父母也是死於匪寇之手,與我無關啊!”劉博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趕緊為自己撇清關係。

“你胡說!大人!我是肖洺元的同窗兼好友,肖洺元為人光明磊落,從未進入過堵坊這種地方,我願以我秀才之名為其擔保!”莫曉西將頭磕在地上擲地有聲的說道。

孫鬆安麵上不動神色,似乎沒有偏信任何一方的話。

劉博智見孫鬆安並沒有鬆口,他覺得自己有機會翻身,他鬆了口氣,再次大聲喊道:“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傳喚風行堵坊的管事過來為我作證,一問便知我所說的並無虛假!”

見劉博智如此自信,孫鬆安淡淡的開口道:“傳令下去!讓風行堵坊管事上來!”

“是!”一旁候著的衙役,雙手握拳行禮後退下,轉身出去捉拿風行堵坊的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