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秘書被惡心了◎

林秘書將蘇楠的一切信息調查清楚了。

知道蘇楠的情況的時候, 他還挺驚訝的。沒想到謝藺竟然喜歡這樣的。

這可是一個看起來很強勢的女人。而且還曾經有過一次婚姻。

怎麽看,都和謝藺不是很匹配。謝藺雖然學曆不夠, 但是家世好啊。不說他爸的身份了, 就是他媽也是資產雄厚的。這樣的家世足以疲憊更好條件的女同誌了。

林秘書覺得謝藺可能都沒搞清楚他自己的狀況。甚至謝書記知道了,都不一定怎麽看這兩人的關係呢。

林秘書雖然不看好兩人,但是還是要拜托蘇楠辦事的。

見到蘇楠, 他態度也很客氣。“上次我們見過,在謝藺家門口。我當時往樓上看了眼。”

蘇楠:……

“可能有些冒昧, 但是確實需要和你談談關於謝藺的事情。”

蘇楠本來就猜測是為這事兒, 現在確定了, 也不想給這人說話的機會。

“謝藺和我說過了,我尊重他的一切決定。如果是讓我參與謝家的事情, 我很抱歉。這事兒談了也沒用。”

林秘書頓時話說不出口了,他沒想到蘇楠是這麽一個態度,於是很懷疑的問道, “謝藺同誌真的都說清楚了嗎, 他父母,他的家庭。”

“對,我都清楚。我也很尊重他的選擇。”

林秘書看著蘇楠,“你知道謝藺要放棄什麽嗎?”

蘇楠點頭, 然後看著林秘書, “我知道, 隻是我不知道, 這次林秘書你來找我,是自己來, 還是謝書記的想法。”

林秘書:……

這個讓人怎麽回答。

看著林秘書這心虛的樣子, 蘇楠就知道是他自己自作主張了。這可不是好行為啊。

“抱歉, 我還要出去談生意,沒辦法招待林秘書了,等我回來,請你喝茶。”

林秘書知道這是客套話,他心裏很不高興。

平日裏也沒多少人掃他的麵子,謝藺算一個,如今謝藺對象都這麽掃人麵子了。這找誰說理去?

林秘書心情不好,也要讓別人不好過。他嚴肅的看著蘇楠,“你要在安陽做生意的。你覺得你的事業如果沒有謝書記的支持,能長久嗎?”

聽到這話,蘇楠頓時臉色一肅。“這是在威脅我嗎?”

林秘書笑道,“這當然不是,隻是我認為多一個人幫助肯定會更好。”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可以很明確的說不用。我和謝藺都是自立根生的人,大概是沒福氣靠著家裏了。”

林秘書沒想到,蘇楠竟然這麽倔。

難怪和謝藺走一塊兒去了,兩人都是一個路子的人。

他抿著嘴,有些氣笑了的感覺,“行,當我沒來過。”

蘇楠倒是客氣的送走了他,想著林秘書這個態度,不就是看不起她嗎?從另外一方麵來說也是看不起謝藺。如果他看得起謝藺,會對謝藺身邊的人這態度?

光是看林秘書,就知道謝藺以前在謝家的日子了。

所以蘇楠是絕對不會勸謝藺和謝家人和好的。

蘇楠這麽打算的,但是對林秘書顯然沒這麽想的。

他從廠裏出來,心裏就很氣。覺得蘇楠就是仗著認識謝藺,才對自己這個態度。

自己領導好歹是個書記,謝藺作為親兒子不買賬也就算了,蘇楠評什麽?評和謝藺處對象?

林秘書覺得應該讓這位認識一下現實。這樣才知道正確的選擇是什麽。

以前他就想這麽為難謝藺,讓謝藺知道現實的艱難,要學會和家裏妥協。但是自己隻是個秘書,也不是人家親戚。這樣做就很不好。畢竟兒子再不親,那也是親生的。

林秘書很想為自己領導分憂,但是也沒這個膽子。

現在碰著蘇楠了,他覺得自己用武之地就來了。

他得讓蘇楠認清現實。

另外一邊,蘇楠被耽誤了點時間,還是沒放棄原來的打算,第二天就去南方談生意去了。

這次她帶去的還有兩個新培養的助理。都是廠裏可以培養的年輕人。男的叫鄭興,女的叫徐靈。以前當過下鄉知青,回城後頂替父母職位進廠,隻是在車間工作。蘇楠後來在廠裏搞幹部培訓,他們成績不錯。

如今廠裏業務擴大了,蘇楠也就開始帶新人了。讓這兩人在南方混熟,以後關於南方這邊的事情,也不用總是自己往這邊跑了。

蘇楠離開安陽倒是清淨了,謝書記這邊麻煩卻還沒走。

謝陽的家裏人知道謝書記恢複上班之後,立馬又跑出來了,都是一身破爛衣服。看起來特別可憐。

但是林秘書知道他們是裝的。他以前去過謝陽老家,這些人過的日子可好了。

隻是當時為了和謝陽交好,他沒和領導說實話,隻說是很本分的農民。

早知道這群人這樣,他真的是不該瞞著領導的。

此刻謝陽的媽李菊坐在地上大哭,“我家柱子在他們家這麽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啊,咋這麽狠心給送去牢裏了,這讓我們怎麽活?我們老王家以後還怎麽辦?”

謝陽原本姓王,原名叫做王三柱。

家裏一個兄弟四個,他排行老三,家裏人也不算疼他。要不然當初被送走的也不是他了。

但是這不妨礙李菊坐在地上哭,

在地上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說起自己當初為了保護謝書記的兒子,將自己的兒子送去農場的事跡。

說起自己兒子對謝書記很孝順,比對親爹媽還親。

“他突然就被人害得坐牢了,他奶奶病得躺在**動不了了,整天念著他的名字。你們說,這去哪裏講道理啊。咱是農民,咱也不能不管自己的孩子啊。”

她哭得打滾,身後跟著的老家人也跟著一起哭,謝陽的爸則在邊上和幹部們講話。

謝陽爸王國田曾經是村裏的幹部,要不然當初也不能有那個機會和膽量將自己孩子交出去了。他成功的瞞住了所有人,足見他的手段。

後來雖然退下來了,但是懂的就是比別人多。也知道怎麽達成目的。

這次讓媳婦帶著家裏人來鬧,他就在邊上裝作那個唯一理智的人。

“陽陽是我們家裏最出息的娃子,他奶奶天天念叨他,這一下子毀了,誰也接受不了啊。還擔心以後陽陽出來了沒人管,家裏條件差,也沒有辦法以後照顧陽陽。”

林秘書就道,“謝書記說了,以後會負責謝陽同誌的未來的。”

“他說話咱現在還能信嗎?當初讓陽陽待在謝家的時候,也是這麽說的。會好好照顧陽陽。結果呢?”

王國田也開始抹淚。“家裏現在是一點盼頭都沒有。村裏人都笑話我們家呢。林秘書你說,這算怎麽回事啊?好好的孩子交出去,咋就變成這樣了?”

“我們一家現在抬不起頭了,啥盼頭都沒了。他奶奶這次還不知道能不能熬得下去。”

沒說一句讓謝書記拉拔家裏的話,但是這句句都往這個方向走。

林秘書想著這就是曾經他們認為的本分人?

看來謝陽真的很像他家裏人啊。

這些人就是看著謝書記這身份要麵子,鬧大了就不好,所以才敢在這裏鬧。

單位裏麵明目張膽看熱鬧的人雖然不多,但是豎起耳朵聽的人肯定不少。

現在都知道謝書記兒子坐牢了,而且還被人找上門來鬧,這樣的事情讓一個領導的麵子往哪裏放?

反正林秘書是真的想把這些人以一些罪名關起來的。但是他們鬧得這麽大,都知道這件事情了。肯定會有有心人盯著抓把柄,所以隻能安撫。

林秘書保證說會傳達他們的訴求,讓他們給領導一點時間,這些人才走了。

他進辦公室的時候,謝書記正撐著額頭歎氣。

林秘書把外麵的情況說了,也說了那些人的想法。

謝書記忍無可忍的說道,“無恥。”

“可也正因為他們無恥,所以才能一直在這裏鬧。這些人聰明著呢,就在門口哭鬧。也不好說他們犯法了。”

“陽陽怎麽會有這樣的家人呢,陽陽是個那麽好的孩子。”謝書記想不通。

林秘書想著,也許吧。他承認自己以前也覺得謝陽挺好一個孩子的。當時在農場,自己和謝陽接觸很多。這孩子聰明。可是自從知道了他背後做的事情,加上他親爹媽的真麵目之後,就覺得可能也沒那麽好了。

謝書記大概還是感情作祟,不願意承認這個真相。

林秘書能怎麽辦呢,“謝書記,他們總是這麽鬧也不是辦法。您覺得呢?”

謝書記沒說話。

林秘書很了解他,隻要他沒有發脾氣反駁,其實也是默認了。

看來已經被煩得受不了了,謝書記也準備把人打發走了。

林秘書道,“那我去安排。”

這種事兒自然不能讓領導自己去辦,林秘書作為秘書,自然會處理好。

他私下裏就和王家人接觸了。讓他們家選一個孩子,看書讀書,還是找工作都行。反正以後不能再找來了。

林秘書也想好了,現在這一家人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但是真的安排上學或者去單位上班了,為了這個孩子著想,這些人也鬧不起來了。

王家人想得很好,就按照謝陽的方式培養。先上大學,然後留學,再安排工作。

林秘書聽到這話,隻覺得他們在做夢。

謝陽當初是被當做謝家親生孩子,才那麽培養的。

“上學之後,學校自然會分配單位。留學是不行的。這個不行。”沒有實力,也不可能得到公派出國的機會。至於私下裏出國,那多費錢啊。以為培養一個留學生很簡單嗎?

那學費生活費可不是小數目。

王家人立馬不樂意了,覺得謝陽當初可以,他們其他兒子也可以。

王國田作為一家之主,堅定的維持這個訴求。“總不能越來越差啊。好好一個兒子愣是被人教壞了,我們不心疼嗎?”

林秘書:……

什麽教壞了,難道不是根子上就壞了?

“我們謝書記的收入有限,也不可能供一個留學生啊。”

“那當初謝陽咋行?他過得還挺好。”

“那是我們書記的夫人供著的,人家當時把謝陽當親兒子,當然供著給最好的。但是現在我們謝書記都和她離婚了,她心裏恨謝陽害謝藺呢,怎麽可能讓你們家裏人去留學?這事兒都不能讓她知道,她在國外有人的。”

這話自然是故意嚇唬謝陽的家人的。

王國田沒想到這大人物竟然還興離婚這一套的。就不怕丟麵子的?

他真的心痛到了極致。

當初他還就看中老謝家這國外的親戚。雖然大家都說國外有人肯定不好。可誰心裏都清楚,國外的人肯定過好日子去了。受苦的隻是國內的人。

這以後誰說得準人家能不能回來呢?他就賭了這麽一把。

果然謝陽去國外過好日子了,還總是給家裏匯款。

說起國外的生活,什麽認識的大老板的兒子,今天坐飛機出去玩,明天坐遊艇去看海。吃啥牛排的。反正這就是高等生活。

他就盼著家裏再出一個這樣的。

王家其他人心裏也不舒坦,不大能接受這個現實。

但是林秘書連離婚證都要拿出來證明了,這事兒做不得假。人家外麵有人,回頭要是把孩子送出去了,人家想報複,自己這邊都不知道的。

還是在國內安全。

於是隻能退而求其次。準備讓家裏最小的兒子,也就是謝陽的弟弟去上大學,然後再當幹部。

謝陽的這個弟弟是後來才生的,如今才十八。讀書成績那是一塌糊塗。別說讀大學了,高中也是沾著家裏的光去念的。但是成績真的很差。考大學是沒希望的。

隻能讓謝書記找學校要名額了,然後讓他去大學念書。

“要好大學,最好的!”李菊覺得自己家裏不能留學,太虧了。所以這大學必須最好的。

“總不能去首都吧,領導不管那邊的!”林秘書沒好氣道。

最後談下來的,就是去安陽大學念書。

李菊還笑著問,“這念出來,以後去給謝書記當秘書成不成?”

林秘書:……

真的被惡心到了。

作者有話說:

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