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林青青的事既然是原書劇情中是間接造成悲劇的原因,那把這事在一切未發生之前攤開,或許還能救林青青一命。薑媯記得原書中林青青並不喜歡魏恪,是喜歡一個叫瀾公子的人,不知道這瀾公子是不是也在青州。
越是靠近青州,秦挽的心情越是低落,時常看著魏恪沉默不語,在他發覺眼神看過去的時候,又強迫自己移開目光,收斂臉上悵然若失地神情。
那天魏恪並沒有聽到秦挽和唐境澤完整地對話。
“好……境澤,可是我還想再等等,我想知道魏恪心裏有沒有我,如果我對他態度冷下來了,他會不會覺察出自己的心意,會不會主動挽回我……”
“好,我還是第一次這樣矛盾,看到你這般失魂落魄,難舍地樣子,我真希望魏恪那顆木頭心開花,一切如你所願,可又希望他一如既往那副死樣子,等到我們二人成婚後悔不當初。”
秦挽和唐境澤把他們的貪念沒有任何遮掩地道出,而後二人倒是不約而同默契地笑了,他們這輩子也許永遠成不了情投意合地有情人,可他們卻是難得懂對方心思的知己,唐境澤對秦挽的愛意時隻要她幸福就好,就算這幸福不是他給的。至於魏恪和林青青的婚約,如果他心悅之人是秦挽,想必他會主動解除那段婚約,唐境澤和魏恪相處不多,卻莫名覺得這人定會這樣做。
“我還沒吃過如此美味的烤肉,怪不得叫解憂俱樂部,原來是東家懂得獨門絕技,這吃了美食哪裏還會有什麽憂愁。”
到青州的前一天夜裏,薑媯看秦挽悶悶不樂,想到她之前說到邊關吃過的烤肉多麽難忘,於是大顯身手在船上張羅起燒烤來,她這醬料可是經過眾人檢驗,讚不絕口地,當然還有釀成的果味啤酒。
齊鈺和齊肆一個當朝七皇子,一個秦王世子也沒什麽架子,船上的一行人大多年紀相仿,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意外地投緣。
齊鈺一手抓著一大把燒烤,另外一隻手舉起瓶子咕嘟咕嘟大喝一口,他喝了不少,這一大口下去已經到了他的極限了,腳步虛浮,臉上紅地不像樣,不停地誇薑媯,眼神還亮晶晶地盯著她。
除了知道內情的齊肆還有容珩,知道這家夥是把薑媯當嫂嫂恭維,想著幫自家哥哥拱回這顆大白菜,而魏恪還有秦挽等人還以為他對薑媯傾心,畢竟他的舉動太可疑了,在薑媯麵前絲毫沒有紈絝子的架勢,乖到跟個心悅大姐姐的漂亮弟弟一樣。
“容珩,你還在那裏當賢夫,薑薑都要讓人搶走了。”
秦挽因為齊鈺的行為,暫時放下了心中的落寞,眼神調侃地看著容珩,看到他還是那副波瀾不驚地模樣,實際手上烤肉的動作都加快了,這次是給秦挽烤的,當然也是因為容珩心疼薑媯不停忙活,主動站在那裏學的。
等到容珩拿盤子放好燒烤串,徑直走來,秦挽早就聞到香味垂涎欲滴了。
“謝謝容公子的燒烤……”
她誇讚地話還沒說呢,容珩連個眼神都沒給她,當然把盤子也端走了。
“抱歉,這是我給阿姐烤得,嗯,還有我自己。你們剩下的人想吃什麽自己去烤,我阿姐累了這麽久需要休息。”
“薑薑,容珩這個家夥不行,你不如考慮一下齊鈺或者齊肆吧,當七皇子妃或者秦王世子妃都不錯,紈絝不怕,起碼有錢還有俊臉。”
秦挽那些不好地情緒徹底拋在了腦後,恢複了以往的生機勃勃,朝著薑媯大聲嚷嚷,可她這話把正在和薑媯嘮嗑的齊鈺嚇得一哆嗦,旁觀的齊肆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二人趕忙拉開和薑媯的距離,轉頭看著有殺氣的容珩。
“阿挽,我給你烤,我剛才站在那裏偷師,烤出來的絕對好吃。”
唐境澤笑意盈盈地走到秦挽麵前安撫,自從他**真心後,秦挽和他以前的針鋒相對不再,又因為那晚的對話,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又莫名和諧。
唐境澤和秦挽到了燒烤架那裏時,魏恪已經在那裏忙活了,聽到有人走來的動靜也沒有抬頭看,隻是一心一意專注在烤肉和果蔬上。幸好有兩處小燒烤架,唐境澤和魏恪沒什麽要熱絡地,徑直站到另一處烤架前,他和秦挽青梅竹馬,當然知道她喜歡吃什麽,拿了一大把牛肉串還有玉米等認真烤起來。
秦挽也沒有和魏恪說什麽,她自然不會以為魏恪是在為她烤肉,畢竟剩下沒吃上的人中隻有他們三個了。她關注著那邊的修羅場,看那三個人怎麽為了薑媯扯頭花,時不時瞧一瞧唐境澤正在烤的東西,好在第一時間能夠吃到。
“哥,我們對嫂嫂可沒有任何想法,她是你的,我們可不敢搶。”
齊鈺即使喝大了,可感知危險的敏銳沒有消失,容珩一走過來,他蹭一下站起來拉住容珩的手,小聲嘀咕,畢竟他哥還沒有上位呢,要是讓薑媯聽見這聲嫂嫂說不定對他們兄弟的印象都不好了。
“我也不敢有想法,不過,薑媯確實不同於尋常女子,阿珩,你若是能娶到她,是你的幸事。”
齊肆漫不經心地舉起一隻手,眼神卻格外認真地說道,顯然是對薑媯十分認可。
“當然,能娶到阿姐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
“哥,是不是我喝多了,怎麽你的臉看起來厚了好多層,我來揪揪看。”
齊鈺眼前確實有些幻影,可這臉皮突然變厚也是他誇大的,他仗著自己喝多了拔老虎的毛,手還真要上去了。薑媯不知從何時起,對容珩明目張膽地覬覦沒有一開始的煩躁,想要他收回心思,現在聽見他在唯二的兩個親人麵前說這話,心中有絲絲縷縷地欣喜在蔓延,她這是怎麽了?難道真的想老牛吃嫩草嗎?
“啊!哥,哥,我錯了,我這次真的酒醒了。”
齊鈺沒想到自己馬上就要成功揪到容珩那張忒厚地臉皮了,下一秒眸中的狡黠成了難以忍受地痛意,原本微醺,不斷洶湧地醉意徹底消失殆盡。
秦挽向來見識眾多,好男風的貴族子弟也見過不少,想當初和唐境澤還去過南風館,看到他讓一個容貌昳麗近似妖地男子示愛,那時候除了土包子見世麵的驚詫,更多地是興奮,現在看到齊鈺和容珩的舉動,當初的興奮再度襲上心頭,扯著唐境澤的袖子忙讓他看。
專心烤肉的唐境澤懶懶地抬起眼眸,看了一眼,然後目光轉向秦挽,瞧著她眼裏浮動地光,死去的記憶突然攻擊他,顯然是想到南風館纏著他的花魁,過去了這麽多年都是他如鯁在喉的夢魘。
“阿挽,收收你那些看樂子的心思,不然惹惱了齊鈺,我也救不了你。”語氣中是滿滿的寵溺,接著繼續他的烤肉大業,秦挽可不怕他,嘀嘀咕咕說當年的花魁現在還對他念念不忘呢,旁邊的魏恪聽二人說著他不知道的事情,那種毫無顧忌互相打鬧地相處,手上一個不查,被燃燒的銀碳燙到了,可這痛根本比不上他內心的煎熬和嫉妒,事到如今,他總算明白自己的心了,可一切沒有解決之前,他不會糾纏秦挽,說什麽挽回的話。
【薑薑,魏恪現在已經明白自己的感情了,不知道為什麽我還感應到他的情緒除了嫉妒還有隱忍,他為什麽明白心意還能什麽都不做?他就這麽自信秦挽不會放棄他嗎?】
有著貓貓皮膚的小九,不管是作為貓,還是係統都無法理解人類複雜的情緒,就像薑媯,明明當初那麽堅決地說自己不會喜歡容珩,現在居然動心了,不過她顯然自己不知道。
“魏恪應該想把青州的事情處理好,也就是和林青青的婚約,他不知道事情會有什麽變化,要是現在和秦挽承諾什麽,既是對秦挽的不珍視,也是對林青青的不尊重。魏恪這人確實很不錯,就是什麽話都憋在心裏,平白惹得秦挽傷心難過,原書中估計除了林青青的事情,還有他的態度才是導致秦挽絕望最關鍵的原因。”
可是無論如何,魏恪是個很有擔當的男子,其實唐境澤也很不錯,唉,可是總會有一個人要受傷,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希望通過這次機會,秦挽和唐境澤就算沒有愛情,剛剛恢複的友誼可以長久吧。
【對了,薑薑,我確信你對容珩動心了,咱們攻略戀愛腦也不影響你享受美男在側啊,什麽老牛吃嫩草?關鍵這嫩草上趕著讓吃,老牛也抵抗不了**啊,既然這樣就大膽上吧。】
“阿姐,這些都是給你的,他們就知道坐等吃,可我不想阿姐那麽累,你看,秦挽他們不是自己也能做嗎?”
在薑媯心中,容珩這人很有當綠茶的潛質,不過這綠茶是一心一意對她,她倒是沒什麽可生氣的,被指桑罵槐針對了的齊鈺和齊肆果斷裝死,二人拿著剩下的燒烤串還有果啤哥倆好地往遠處走,識相點不在這裏打擾容珩上演孔雀開屏的戲碼。
“容珩,我隻能確認你現在是真心待我,可這感情向來易變,若是有一天你心中對我沒有那麽愛了,那你放我走好不好?當然我也是……”
“阿姐,直到生命結束的那一天我對你的愛意也不會消失,而且這愛意隻會越來越刻骨銘心,我願意拿自己的性命起誓。阿姐,我會永遠對你好,拿生命來愛你。”
即便薑媯心中知道愛情這玩意兒,十分的虛無縹緲,可是現在看到容珩赤誠、充滿愛意的目光還是會心跳如雷,臉頰上也是克製不住的熱意上湧。
“阿姐,成親之事……”
容珩和齊肆等人暗中已經將大半個京城的勢力掌握,燕家軍的主帥也想法換成了他們的人,嘉元帝一心想要消耗殆盡,拿酒色養肥的燕家軍表麵任憑其差使,實際上一直暗中偷偷練兵,現在有了自己人率領,沒有人監視著,更是放心地練武提升戰鬥力,並且得知少主存活於世後積極拉攏了不少不滿於嘉元帝統治的大齊將士。
容珩自然是想盡快娶到薑媯,可現在大齊內憂外患,他們在暗中謀劃,想盡辦法保全整個大齊免於水火,可誰能知道一切會不會盡在他們掌握?若是起事失敗,薑媯和他成親完全會被他連累,可是就算如此,容珩也不後悔。
“誰說要和你成親了,你能不能和我在一起還有一段考察期,等我什麽時候滿意了再考慮其他。”
薑媯感情空白,她不知道自己此時語氣中的驕矜,容珩看著卻是滿眼寵溺,十分受用,他能明顯感覺到薑媯在此之前的疏離感沒有了,現在他終於走到了她的內心,總有一天,他會世間最好地一切捧到她的麵前。
“阿挽,看什麽呢?”唐境澤將烤肉弄好,卻發現一直眼巴巴瞧著的秦挽目光又不知道看向了哪裏,裏麵滿是豔羨。
“啊?已經好了嗎?我在看薑,她似乎接受容珩了,看來不久之後我就要等到他們的大婚了。”
秦挽咬著牛肉串,感覺有些硬,可在唐境澤期待的目光中,她還是佯裝味道很不錯。
“這什麽東西?硬得嚼都嚼不動,阿挽,你別吃了,我去找薑小妹取取經,等會兒重新考吧。”
秦挽也沒有勉強自己繼續吃,在原地看著唐境澤大步走向薑媯,接著目光略過魏恪看向平靜的海麵。
“吃這些吧,我記得在邊關時候,你最喜歡吃烤牛肉了,嚐嚐味道和以前有不一樣嗎?好久沒弄過大概生疏了。”
魏恪見秦挽不回頭看他,臉上原本淺淺的笑意也消散了,他拿起一支燒烤串遞到她麵前,二人僵持著各自的動作。
“挽挽,吃一些吧,這些天你一句話都沒有和我說,我心裏……”
“好,你走,我吃。”
秦挽還是沒有等到魏恪的隻言片語承諾,心中的失望更甚,不想聽他說一些有的沒的,接過盤子,連餘光都沒有落在他的臉上。
第二日,船靠岸,齊鈺和齊肆繼續前行,薑媯等人下船前往青州,岸邊,一個白衣飄飄,身形羸弱的美人還有一個芝蘭玉樹的男子等著他們。
“表哥,我和阿瀾來接你們,這位是表嫂嗎?這下好了,阿瀾終於願意接受我了,我還憂愁怎麽開口說退婚一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