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荔聽著,隻覺得心情有點激昂。
因為這個國家的曆史,所以人民有更多的家國情懷。
前世她曾看國家成立七十周年,閱兵大典的時候流淚。
也曾因為一些國家元勳們去世而哭泣。
更會因為別的國家侮辱她的祖國而義憤填膺。
在沒錢的時候,也會為那些發生災害的地方捐錢。
其實很奇怪。
她平日裏並不會多關注那些。
但隻要需要她的時候,她也會在。
遠處,顧飛沉在和幾個人喝酒。
火光中,他與旁邊那些曾經的軍人身上,仿佛披上了一層紅光。
那是祖國紅。
顧飛沉在笑,他似乎在和周圍的人分享著什麽事。
在那裏,還蹲著好幾個小男孩。
他們仰視著顧飛沉,眼中滿是崇拜。
左荔莫名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
似乎感覺到了她的目光,顧飛沉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時,他在火光中,衝著她笑。
王嫂子在旁邊用手肘輕輕撞了撞:“顧隊長今天鐵定會醉,今晚可有你受的了。”
左荔啊了一聲,在王嫂子曖昧的目光下,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的意思。
她臉爆紅:“王嫂子,你說什麽呢。”
而且,顧飛沉怎麽會醉。
“哈哈哈,果然還是小媳婦好玩兒,其他婆娘臉皮厚的很,我們湊在一起,經常討論誰家男人**凶悍呢。”
左荔:……
大家都知道,女人其實比男人更好色。
*
“嘭,”
門口的木凳被顧飛沉踢到,發出了沉悶的聲音。
“小心點兒。”
左荔扶著醉了的顧飛沉,找到房間燈泡的拉繩。
大概是久了沒用,拉繩有點不太靈,拉了好幾下,昏黃的燈光才將這十幾平方的房間給照亮。
左荔將顧飛沉扶到炕上躺下,外麵傳來了王二丫的聲音。
“荔荔,需要幫忙嗎?”
“不用,王嫂子。”
“這裏我燒了熱水,你可以洗臉泡腳。”
“好的,我馬上來。”
比起之前左荔住的地方,這裏可以說是真正的農家。
農家,可沒有自來水什麽的。
左荔沒什麽不習慣的。
因為她覺得這裏比左家還好一點,幹淨有寬敞。
左荔剛要出去找熱水,就被突然從炕上坐起來的顧飛沉嚇了一跳。
顧飛沉還抓住了她的手。
也不說話,就這麽盯著她。
他今天是真的醉了,此時雙眼有水霧,就這麽盯著左荔。
明明生了一張硬漢臉,在此時倒顯得十分的乖巧。
乖巧?
這個必須和顧飛沉有什麽關係嗎?
左荔笑了。
顧飛沉自己或許都不知道,此時他這模樣,才是令她心情最好的緣由。
她以為顧飛沉舍不得自己,親了親他的嘴,像是哄孩子一樣道:“乖,我很快回來,不會走的。”
顧飛沉看了她一會兒,最後竟真的放開了左荔:“要回來,早點兒回來。”
他低聲說,聲音是成熟男人的,很好聽。
但是,語氣卻像是個孩子。
左荔眼中笑意更濃,又沒忍住,在他臉上親了兩口。
嗚嗚,飛沉寶寶這樣子,真的是太乖太可愛了!
她忍不住升起了逗弄之心,低聲道:“要我早點兒回來,那叫寶寶來聽聽。”
“寶寶。”
“叫寶貝。”
“寶貝。”
左荔溶眼睛亮晶晶的,顧飛沉為人嚴肅,從沒這麽叫過她。
左荔像是體會到了什麽樂趣,繼續道:“叫……姐姐。”
顧飛沉這一次沒直接叫,而是眯了眯眼,盯著她。
額。
顧飛沉眯著眼睛看人的時候,真的挺嚴肅嚇人的。
左荔都有點心虛。
結果,顧飛沉向前摟住了左荔的腰,將臉埋在她腹部的位置。
“姐姐,早點回來。”軟軟的,帶著一點撒嬌的意味。
一陣酥麻,順著脊椎骨不斷地往上,傳到左荔的頭皮。
有點……刺激呀!
“好好好!早點回來。”
左荔把人推開,轉身往外走,卻發現那隻叫來福的狗正趴在門口,一雙眼睛盯著他們。
左荔:……
她莫名有點羞恥。
剛才趁機逗弄喝醉的老公,居然被一條狗給目睹了。
“來福,走。”
來福早就不叫了。
它很聰明,以前是軍犬。
後來受傷沒了一條腿才退役的。
“汪~”來福極小聲的叫了一聲,像是怕吵著顧飛沉。
它乖巧得跟著左荔。
哪怕沒了一條腿,走路很費勁兒,卻依舊跟得上左荔。
左荔摸它的頭,它也不會反抗。
真的很乖。
但可別看它表麵這樣子,它的利齒,能夠咬碎犯人的脖頸。
來到廚房,這裏都是用的柴火,算是左荔來這個時代這麽久,第一次看到的灶屋。
至於陽光市顧家那個,其實都不算最原始的。
裏麵挺大,也不雜亂,相反被王嫂子收拾得很幹淨。
王嫂子在灶房前,對她道:“炕已經燒好了,晚上保證不會冷。”
這邊依舊是北方,自然是要睡炕的。
燒兩個炕,肯定得費不少柴火。
左荔心裏很感激,但並沒有直說出來。
在這裏與王嫂子說了幾句話後,左荔就端著一盆熱水進了屋子。
結果她發現,顧飛沉沒有老老實實的坐著,而是在往炕上鋪著什麽。
她端水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湊過去問:“你在幹什麽?”
同時左荔有點心虛,這是已經醒酒了嗎?
她也發現,他往炕上鋪的是一條被單。
顧飛沉沒回頭,專心的做著事兒,嘴裏卻道:“媳婦兒睡不慣外麵的被單,會不習慣。”
左荔心裏感動,突然明白之前顧飛沉背的大包裏麵都裝了什麽。
左荔從身後摟住他:“謝謝你,顧先生。”
顧飛沉這才發現自己的媳婦兒回來了,轉身摟住她:“你回來了。”
“恩,回來了。”
兩個人默默抱了一會兒,左荔就想起還沒洗漱呢。
趕緊給顧飛沉洗臉,又讓他自己刷牙漱口,最後用還帶著餘溫的水給他洗了腳。
全程他都很乖。
“謝謝媳婦兒。”
媳婦兒。
嗯。
這個稱呼顧飛沉也沒說過。
這個稱呼很親近,卻不那麽正經,吊兒郎當的,和顧飛沉的氣質不符合。
她讓顧飛沉換上背包裏麵的睡衣,上炕躺下。
他就乖乖上了炕,一雙眼睛靈動的轉了轉,定在她身上,還是水汪汪的。
像奶狗。
左荔覺得這個想法有點大逆不道。
可覺得這就是最符合麵前這個顧飛沉的形容。
左荔心軟得很。
也打水給自己洗漱之後,回到房間。
顧飛沉還是她出去時的姿勢。
左荔上了炕,戲謔地伸出手臂,道:“來,躺姐姐手臂上。”
隻是隨口逗逗,卻沒想到顧飛沉還真這麽做了,並且還將臉埋在心裏胸裏,“姐姐香香,”
又叫姐姐!
左荔有些受不了。
天知道平日裏正經得不像話的男人,奶裏奶氣的在懷裏叫姐姐的時候,該死的誘人!
左荔覺得,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沒辦法抵擋得了。
“那個,你別……叫姐姐。哎呀~”
左荔低呼了一聲,因為顧飛沉扯開了她的衣服,透心涼得很。
炕上還是很暖和的。
但,房間裏麵其實是冷的。
比外麵溫度高,但總覺得有涼風從哪兒吹來。
顧飛沉似乎知道自己做了壞事,抬起頭,心虛地看著左荔:“姐姐,怎麽了?我弄疼你了?”
說話挺順暢的呀,不會是裝醉吧。
左荔驚疑不定地盯著顧飛沉,卻發現他的確是一臉醉態。
這應該是這幾個月來,顧飛沉第一次醉酒。
在顧家都沒有喝醉過。
左荔想,這個男人是多疑且警惕的。
能夠讓他毫無顧忌的喝醉,足以說明這個村子對他來說多麽重要。
或許某種程度上,這裏比顧家更讓他自在與放鬆。
“姐姐,我給你呼呼。”
“別,癢~”
呼吸噴灑在肌膚上,帶起陣陣癢意,同時雞皮疙瘩也爭先恐後的冒出來。
她突然想起王嫂子打趣她的話……今夜有她受的。
她剛這麽想著,剛才還乖巧的男人,突然露出了獠牙,翻身壓住她。
緊接著,摟住她的腰,知道她背部抵住冰冷的牆壁,才罷休。
她驚慌看向顧飛沉,不敢太大聲,害怕這房子隔音不行,驚醒隔了一個雜物間,隔壁的隔壁的王嫂子夫妻倆。
“顧先生,你乖點兒。”又補了一句,“聽姐姐的話。”
“姐姐……”顧飛沉低聲叫了一聲,緊接著湊上來,堵住了她的唇。
左荔注意到,他的眼神十分的凶狠,就像是一隻被激發了狼性的孤狼,下一刻就要將她吞吃入腹。
左荔有點害怕,其實顧飛沉雖然平日裏也比較凶。
但其實整個過程還是溫柔的,不會把她弄太疼。
至於腰酸這些,都是避免不了的。
他唇轉移陣地。
“顧先生,顧先生……”
她也不是不願意,但是這到底是別人的家呀。
“姐姐,我愛你。”
左荔聽著,推搡的動作緩了緩。
最終無奈的捧住了他的頭。
該死!
她真的受不了顧飛沉這樣!
夜,還很漫長。
*
第二天,顧飛沉捂著明顯宿醉疼痛的頭起床的時候,外麵天色剛剛亮。
他想起之前的計劃——帶左荔去看朝陽。
此時去,應該能看到。
可很快,在看到旁邊躺著的左荔那淒慘的身體時,他沉默了。
誰做的?
嗯,他做的。
雖然不太記得。
他湊過去,小聲叫了一聲:“荔荔。”
啪。
左荔一爪子拍在顧飛沉湊過來的臉上:“泥奏凱~”
在睡夢中,左荔都微微蹙著眉。
被折騰了三四個小時,她還能有一口氣在就不錯了,
她要睡覺,誰也別來打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