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魂燃燒,火光四濺,將猶如永夜的鬼域照亮。
白晝降臨,冥河翻滾,無數嘶鳴高亢轉而猙獰。
風雲轉換之間,魂魄散落成星火,撕破混沌麵容,最終落入黑漆漆的河水中,消失無蹤。
刹那芳華,永久沉寂,一切歸於無形......
“娘——”
江禦呼喊著坐起身來,額頭冷汗直流,向來處變不驚的麵容,此時滿是慌張無措,像個剛失去母親的孩子,眼淚奔騰而出。
他抬頭便瞧見端著藥碗走進來的葉錦熙,急不可耐地質問,“我娘呢?!”
“她魂魄呢?!”
“我已經找到複活她的方法了!”
“她呢?!”
“師兄,你告訴我,她到底在哪?!”
葉錦熙連環追問,不知如何開口,隻是將藥碗推到江禦麵前,“喝藥,等會慢慢說。”
眼看人黑著臉,想要發脾氣,他緊接著來一句,“這可是我心頭血熬得藥,你要是敢打翻,咱倆沒完。”
江禦聞言,渾身一滯,抬起臉,愣愣地望過去。
葉錦熙,“瞅什麽瞅?!趕緊喝,不然白瞎我的血!”
就這樣,江禦滿肚子憤懣,卻不得不接過藥碗,一飲而盡,然後嗓音沙啞地問,“我這什麽傷情,要用得上師兄的心頭血?”
“師兄,你沒事吧?”
“剜心頭血不好恢複,日後萬不可......”
“說什麽你都信?!”葉錦熙搶過藥碗,撇撇嘴坐在床沿邊,“丹藥峰秦長老給你煎的藥,用了什麽我也不知道。”
江禦,“......”
葉錦熙見他一副吃癟模樣,趕忙擺手,“停,你可別在嚎叫,”
“你娘確實魂飛魄散了,但她犧牲的有價值,鬼陣永久封上再不會打開了!”
“還有,你娘托夢給我,說你要是再胡鬧,就家法伺候,跪鍵盤,啊不,跪算盤之類的,”
“另外,你那個熊弟弟,也不能再回鬼域了,”
“他跟我們生活在歸元宗,”
“雖然目前處於瘋癲狀態,但相信秦長老應該有辦法給他治好。”
瞧著江禦臉色逐漸暗淡下去,葉錦熙也於心不忍,歎了口氣道,“你娘還說了,能再見到你們哥倆,已經很幸福,”
“被困鬼陣那麽久,她太累了,實在想休息,”
“你不要再去打擾她了。”
江禦抿了抿唇,朝葉錦熙望去,“真的托夢給你了?”
“這個不重要,”葉錦熙打著哈哈,擺擺手,“重要的是你得信我,並且已經沒有回旋餘地了。”
話音剛落,窗扇外突然傳來噪雜呼喊聲,
“江梟,你個王八蛋,東西還給我!”金孔雀暴躁呼喊,腦袋從窗扇底下奔跑而過。
“我就不還,你丫不要臉,藏著薛寧腰帶,你們歸元宗道貌岸然,全是齷齪之事,放我出去!”
聲音漸行漸遠,江禦臉上的神情變得晦暗莫變,他張了張嘴,“我昏迷多久了?”
“半個月吧。”
“鬼陣的事已經平息了?”江禦又問。
葉錦熙嗤笑一聲,“不管是鬼陣平息了,就連那些宗門百家都消逼停了,沒事就往歸元宗跑,非得讓師尊仙門之主,要是不同意,便一直長跪不起。”
“跪昏好幾個,換了好幾茬。”
江禦點點頭,忽然摟住葉錦熙的腰,話鋒一轉,“那師尊知不知曉咱倆的事?”
“咱倆什麽事?”葉錦熙明知顧問,臉頰微紅。
江禦將人往懷裏又拉了拉,壓低嗓音道,“你說呢?”
他鼻翼湊近脖頸,細細嗅著,似乎隻有這熟悉的味道才撫平失去至親的傷痕,
葉錦熙情不自禁地往下趟,渾身竄著電流,配合的姿態讓人更加主動,馬上就要翻身壓過去,可門口猝不及防的一陣抱怨,讓兩人不由自主地停滯下來,
“師兄——你還不能管管你道侶的弟弟了?!”
“他特麽都快上房揭瓦了!”
葉錦熙與江禦齊刷刷地瞪過去,異口同聲地怒吼,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