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金世軒被吼得一愣,隨即泫然若泣,“師兄,你沒長心!”

“有道侶就忘了咱們同門情誼了?!”

“總怪我破壞好事?!”

“那你倆怎麽就不能關門呢?!”

背靠著床榻,雙腿懸在地麵,後腰被緊緊摟住的葉錦熙,“......”

說的還特麽挺有道理。

他瞪了一眼江禦,“下回記得關門!”

金世軒,“......”行,我特麽替你倆關,行了吧?!

他如此想著,就將門重重關闔,氣鼓鼓地跑出去好遠,直奔清潭水榭。

師兄的道侶醒來了,但師尊還在療傷之中,

若不是當日,想救鬼母一縷殘魂,師尊也不至於白白少了修行,可江梟那混小子卻不領情,成天胡攪蠻纏,詆毀謾罵......

自己與師尊什麽事都辦了,就差道侶的名分,等師尊身子骨好點,典禮必然舉成,看他還能說什麽屁話!

悅瀾山懸崖邊,一道身影坐於邊沿。

山嵐將他歎息吹走,憂愁卻越發濃重。

兩名童子守在遠處,不知如何是好,想安慰卻總被推開,讓他倆找糖葫蘆吃去。

笑話,

誰家大孩子還吃糖葫蘆?!

人家都要捏麵人了!

大王也不給買!

江梟想起母親跳進鬼陣時的模樣,不禁又吸了吸鼻子,眼眶酸澀,有水痕要溢出來,旁邊卻突然傳來一道身影,令他迫不及待地憋了回去,

“呦,這是要哭嗎?!”

江梟抬頭,瞧見是誰,惡狠狠道,“歸元宗現在什麽人都能進來嗎?”

“給爺有多遠滾多遠。”

北源盛不聽,反倒緊挨著坐下來,望著山川層巒疊嶂,鬱鬱蔥蔥,幽幽道,“其實,你比我幸福多了,”

“臨到最後關頭,起碼還見著親媽了,”

“我呢?處心積慮到現在,卻特麽連個魂都沒見到!”

“真就灰飛煙滅了?一點機會不給?”

“我就一個心願,就想問一句,爹,你拋妻棄子,後悔過嗎?”

“得道升仙,你就那麽快樂?!”

江梟聽到這,感覺有點濕潤,抬手摸了一把,發覺自己沒哭,是旁邊那位,臉上的淚水被風吹過來,

他一愣,心裏有種異樣情愫流過,旋即又擺出臭臉,

“你能有點出息嗎?!”

“那種渣爹,有啥可看的?!”

“回去好好繼承你的審判閣得了!”

北源盛抬手抹了把臉,重重點頭,“你說的對,人得往前看,沒有親爹,起碼還有同父異母的兄弟,”

“當初好險,差點......”

江梟猛然想起什麽,語氣嚴肅地警告道,“你不要打我嫂子的注意,不然我弄死你!”

——

沒有了金孔雀的打擾,床榻上的兩道身影滾做一團。

低吟中,葉錦熙扭頭問,“你這昏迷剛醒,行嗎?”

“行不行,你得試試。”江禦嘴角含笑,暗紫色的眸子裏,流動著濃烈刻骨的欲愛。

過了很久,天又要亮。

葉錦熙從床榻伸出手,想要爬出去,卻被一把抓回來,腕骨摁在頭上,“師兄,跑什麽?”

“你是不是問我行不行,”

“你說我行嗎?”

葉錦熙腰酸背痛,頭如搗蒜,“行行行,你最行,”

“放過我吧?”

江禦抿唇淺笑,“好,”

“換個姿勢再來。”

葉錦熙,“......我尼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