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無痕也真是可憐,愛上這麽個姑娘。但是想到這位心高氣傲的寧小姐,後來屢屢糾纏沈亦瑾,她心中就生出厭煩來,語氣不善地問道:“寧小姐,這兩幅畫,是兩位公子為本郡主所作,你憑什麽要我還給你呢?你算老幾?“

寧阿若一噎,她沒想到江畫卿這麽蠻橫,還真是跟傳聞中一樣讓人討厭!

但她裝出一副傷心可憐的樣子說道:”郡主有所不知,無痕哥哥是我的未婚夫……“

“嗬……未婚夫又如何?就算是成了親,以他的才氣和美名,上門求畫的人也不會少,甚至是上門求愛的姑娘也多不可數,你為一副畫就傷心吃醋,那麽多人的醋,你吃得過來嗎?”

寧阿若被她說愣了,是啊,那麽多女子愛慕他,要怎麽才能讓趕走那些想搶她東西的人呢?

“寧姑娘,以本郡主看,無痕公子對你情深意切,癡心一片,絕不可能對旁人多看一眼,你不必在這拈酸吃醋,你那些閨中姐妹,多半是嫉妒你,故意說些話來刺激你的,你大可當作耳邊風,閑時不妨多看看書繡繡花養養性子。”江畫卿真心相勸,看在陌無痕才貌不凡的份上,她不想那樣溫潤如玉的人,栽在這個擰不清的寧阿若身上。

可是寧阿若聽了她的話卻氣笑了:“真是好笑,郡主臭名昭著,竟然教訓起我來了!你對我說的這些話,不妨對自己多說幾遍!無痕哥哥的畫,不能放在你這樣的人手裏,汙了他的清譽,你要麽還給我,要麽毀了!”

江畫卿把畫放進車裏,才回頭漫不經心地說道:“寧小姐,我好心提點一下你吧,你的好姐妹,覬覦著你的無痕哥哥,你再不長點心,你的無痕哥哥可能就在你不注意的時候,被別人拐走了!這畫,我要還也是還給畫畫的人,你,還不夠資格。”

馬車緩緩駛去,寧阿若氣得跺腳,她要回頭去找她的無痕哥哥撒氣。

陌無痕正攔著沈亦瑾一臉不可思議:“你怎麽會想娶如意郡主,你不是說她刁蠻跋扈,行為**,又好色……”

“我也是聽你說,她心地善良樂於助人是個好姑娘,才有這個想法。”

“那倒也是,她做的那些事,看似無法無天,其實是為民除害,安南王為人正直忠心,她再壞也壞不到哪去。隻是我覺得有些可惜呀,你這樣優秀的人,卻也要娶親了,還是臭名昭著的如意郡主……”

“我當然要娶親了,我又不是真的有斷袖之辟。經過今日之事,恐怕我們的名聲,都要臭了,也算臭味相投了吧……”

陌無痕聽了他的話,好看的臉皺得跟要奔喪似的,他今天為了阿若才來這裏,想要借機會澄清的,可反而惹得一身騷,明日關於他搞斷袖的傳言恐怕隻會更甚了,還不知道阿若會有多生氣呢,他實在不知道怎麽才能哄好她,想想就頭疼。

反觀沈亦瑾,不以為恥,反而有點小得意的表情是怎麽回事?

“你快幫我想想,怎麽跟阿若解釋啊!”

“解釋不了就不解釋,你越在乎她,她就越作,晾一晾她就好了!再說了,愛慕你的姑娘成千上萬,不行你就換一個!”沈亦瑾知道寧阿若的為人,所以他也想盡力勸一勸陌無痕,省得以後為她傷心。

“我才不是那樣的人!我認準阿若了,這輩子非她不娶!”奈何陌無痕是個深情直男,不撞南牆不回頭。

沈亦瑾眼角掃到寧阿若怒氣衝衝的往這邊來了,便找了個借口趕緊閃人,就讓陌無痕自己麵對吧。

坐在回府的馬車上,沈亦瑾閉目養神,卻在心裏分析著今日所見到的人。

安南王辦的這場比武招親會,引來了不少牛鬼神蛇,其中就有齊王和平王,這兩人為了爭太子之位,明爭暗鬥得厲害,也想盡辦法拉攏江安,可江安除了皇上,跟誰都不親近,想必他們派人參加比武招親,隻是不想讓對方有接近安南王的機會。

可是丞相的人出現在比武招親現場,這其中的用意就令人深思了。舒燁這個老狐狸,私底下結黨營私,貪汙腐敗,對皇上溜須拍馬,諂媚逢迎,加上芸妃的枕邊風助攻,皇上對他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現在皇上讓人查稅銀之事,難道舒燁急眼了,也想拉攏江安?可江安一向跟他不對付,看不上他虛偽諂媚的作風,兩人幾次在皇上麵前針鋒相對,他應該隻想讓江安不好過。

舒燁以為自己的所作所為無人知曉?他沈亦瑾重生而來,對於他的一切了如指掌。

自那天江畫卿說沈慕深逃了,他就派人去盯著舒燁在京郊的別院,果然人在裏麵,隻是現在還不宜打草驚蛇。皇上既然已經讓人去查稅銀之事,那麽舒燁貪汙的證據,早晚會送到皇上麵前。但他私藏四皇子之事,倒可以在皇上麵前去說道說道。

無法無天的人跟他說,害怕沈慕深報複,沈亦瑾笑了,她是在向他尋求庇護?她怎麽就知道他一定會護住她?

想起她那雙清淩淩的眼裏,春意融融,是心動了吧?

攻心之計果然好使。重來一遍,一切都會不一樣。她終歸會是他的!

回府的路上,江畫卿又被江安訓得服服帖帖。

“那麽個破玩意就把你哄騙得這麽高興?”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怎麽會被哄騙?”江畫卿心虛地嘀咕著,人家分明是真心的,那可是冰種翡翠,價值不菲,放在以前看都不敢看的,她能不高興嗎?

“你騙誰呢,看你樂得嘴角都咧到耳根子了!要是喜歡玉,讓你大哥給你寄一車來!別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丟人現眼!”江安沒好氣地數落起來。

“還有,以後咱們王府什麽規矩都沒有,你隻管出去惹事生非,幹什麽都行,隻要不殺人放火!”

“幹什麽都行?吃喝嫖賭也行?”江畫卿眼睛一亮,她沒聽錯吧?她打量著江安的神色,江安神情嚴肅,一本正經,不像是開玩笑。

“別的都行,唯獨嫖不行,你是女孩子,會吃虧。”什麽學好規矩,嫁給他幫她擋槍,呸!誰要他擋槍,想擋著不讓他教訓女兒不成?他就偏不讓女兒學規矩,他江安的女兒,就該恣意消遙的想幹啥就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