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嶽霆、約瑟和盛力是一起回的灤城。
約瑟和盛力拒不承認,他們是背著宋嶽霆來找古墓下落。
宋嶽霆沒法子和約瑟徹底撕破臉,繞開約瑟的話,之後的交易很難進展下去。
那幕後老板比他還要謹慎,從未與他真正見過一麵,主要皆是靠約瑟上下串聯。
三人坐在瑪麗教堂的暗室裏目目相覷。
盛力已不知向宋嶽霆解釋過多少遍,他真沒有拿走顧青黛身上那張藏寶圖。
顧青黛就是蓄意誆他,好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
這種話宋嶽霆壓根不相信,顧青黛縱然可疑,但約瑟和盛力要是心裏沒有鬼的話,就不可能背著他單獨行動。
宋嶽霆在回來的路上已放夠狠話,這會兒又改變態度喂起甜棗,得讓約瑟認清這樁買賣缺他不行。
約瑟已然認命,這筆寶藏他獨自吞不下去,還得靠宋嶽霆在前麵交涉,繼而出人力、物力。
待宋嶽霆離開瑪麗教堂後,盛力才訥訥吐口:“約瑟牧師,我想去見一個人。”
“見誰?”約瑟心力交瘁地問話。
盛力淡淡一笑,隨即報出一個名字來。
約瑟對此已不抱希望,“他行嗎?”
“就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盛力亦沒什麽把握,可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後一條計策。
宋嶽霆剛一回到漕幫辦公署,趙橋便急赤白臉衝過來,“宋先生,出大事了!”
“跟你說了多少遍,遇事能不能穩重一點?”
經曆段毅一事後,整個漕幫誰還敢背叛宋嶽霆?
他在這一點上很有信心,所以認定漕幫發生不了什麽大事。
“整個漕幫轄區被警察署聯合治安隊給掃**一圈,抓進去數十號兄弟。”
宋嶽霆讓趙橋穩重點,他就穩重點,特淡定地敘說出漕幫遭遇的大災難。
宋嶽霆渾身一凜,不動漕幫轄區不是灤城官家默認的規矩嗎?
他才出去幾日,這些人就敢跑到他頭上拉屎?
“具、具體怎麽回事?”
宋嶽霆比剛才的趙橋更加急赤白臉,哪裏還能保持淡定?
之前再怎麽鬧騰,都沒有牽扯到漕幫的根本。
這一次卻不一樣,他們這是要摧毀整個漕幫啊!
宋嶽霆亂起手腳,拿著電話想了半晌,才發覺除去那鴻濤,他的那些外圍臂膀全被折斷。
可那鴻濤的電話也打不通,宋嶽霆急哄哄地走出辦公署大門,想要親自去漕幫轄區內察看一番。
趙橋緊隨其後,“宋先生,幾大賭坊都給查封了,窯子、大煙館也都給貼上封條。”
宋嶽霆看著以前熱熱鬧鬧的場地,此刻如此蕭條破敗,氣得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現在除了碼頭搬運和嶽門舞廳,這兩處暫時正常運作,其他各處全完了。”
趙橋不管宋嶽霆想不想聽,就尾隨身後巴拉巴拉地複述。
“是誰幹的?”宋嶽霆動起殺心,咬牙切齒地質問。
“灤城商會……龔勳,背後肯定還有連北川,至於陸家應沒參與。”
這些話術都是龔勳等人教他的,為的就是徹底激怒宋嶽霆。
“我和龔家有仇嗎?”
宋嶽霆一臉茫然,他不記得自己手上沾染過龔家人的血。
見到宋嶽霆的反應,趙橋想起自己的仇恨,想必宋嶽霆也一樣連記都不記得了吧?
“宋先生,被抓進警察署的那些兄弟怎麽辦?咱們下一步該怎麽做?”
“讓我想一想。”
宋嶽霆的腦子亂成一團漿糊,現在已不是直接打打殺殺就能解決問題的了。
他得盡快聯係上那鴻濤,還得會一會龔勳,更需和戴光域、崔學友說上話。
不知不覺,他們已走到黑馬街的胭脂鋪子門外,宋嶽霆尋思一刻到底邁進去。
龔勳就在胭脂鋪子裏麵,但這一次要和宋嶽霆見麵的不是他,而是霍桀。
霍桀出現在宋嶽霆眼前,不卑不亢地笑了笑:“宋先生,好久不見呐。”
“霍桀?你怎麽會在這兒?”
宋嶽霆稍感訝異,這裏不是龔勳的買賣嗎?
“我在等你。”霍桀直截了當,他得讓宋嶽霆盡快信任自己。
宋嶽霆左右環顧一圈,“你開什麽玩笑?”
“你之前不是離開灤城了嗎?我到處都找不到你,隻好白天來這裏堵,晚上去嶽門舞廳裏堵。”
霍桀朝宋嶽霆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他離開此地,找個合適的地方詳談。
宋嶽霆遲疑半晌,終隨他一起走出胭脂鋪子。
龔勳避在庫房裏深深歎一口氣,希望霍桀能騙過宋嶽霆。
龔勳轉頭回到商會,先是給治安隊本月的軍餉增加兩倍,又給警察署那邊撥去一筆特別捐助。
這些錢沒有走公賬,龔勳本想自己承擔,他現在掌控整個龔家,已有這個實力,況這還是他和漕幫之間的恩怨。
但連北川不同意,他在臨行前全部委托霍桀,這些錢務必要他們兩家各出一半兒。
龔勳清楚連北川是想幫他分擔風險,一旦失敗的話,他也不會輸的太慘烈。
他去省城隻見上官姝一眼,她挺著大肚子和自己笑談幾句。
他什麽都沒對她提起,隻在最後輕撫了下她的肚子。
上官姝還以為他會在省城逗留兩天,龔勳卻在次日一早就返回灤城。
害得上官姝追著打過電話,可龔勳仍是什麽都沒有說。
讓她知道灤城這些亂遭事情幹什麽?
她真的快生了。
不管他是什麽結局,他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好好活下去。
宋嶽霆和霍桀來至一處灤城河畔,這裏正是發現金康越的蘆葦**子附近。
“六合飯店的事,我不跟你計較了。”
霍桀先發製人,搞得宋嶽霆半天沒反應過來。
“你,你究竟什麽意思?”
“要不是你設計陷害我和顧青黛,我至於跟連北川生出嫌隙?你知我在他身邊待了多少年?最後竟因為一個女人鬧翻!”
霍桀惡狠狠地瞪住宋嶽霆,毫不掩飾對他的恨意。
宋嶽霆狡黠一笑,“你不是對顧青黛有意思嗎?我那是成全你。”
“夠了,宋嶽霆,大家都是生意人,談點實際的吧。”
宋嶽霆屏住呼吸,“你說。”
“漕幫現在千瘡百孔了吧?要我說你還管什麽管,趕緊找到寶藏,出手之後拿錢遠走高飛。”
宋嶽霆不可名狀地睃望霍桀,他居然能說得這樣坦**?
“藏寶圖在你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