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庭別墅。

鍾染根據著記憶報了地點。

那是一處別墅區,單單坐在出租車上看著窗外越來越靜謐的場景,都知道這塊地寸土寸金,那是經濟堆成的優越,營造出僅此一份的奢貴感。

鍾染付了錢下車,憑借著盲人摸象東拐西拐的終於找到了原主的“家”。

開門的是一位阿姨,神態淡然,但在看見鍾染渾身狼狽的模樣之後,立馬開門將人讓進了屋裏。

“怎麽弄得,怎麽還受傷了,您快坐沙發上別亂動了,我去拿醫藥箱給您處理下傷口。”阿姨急急忙忙的把鍾染拉到沙發麵前,又蹙眉著急忙慌的去取了醫藥箱。

鍾染沒有拒絕,坐在沙發裏好奇的看著別墅內的裝飾,新鮮到不行。

直到生理鹽水落到手上,刺激的她脫口而出的吃痛聲。

“嘶~”

水衝過的地方泛著紅,但鍾染還是清楚的看見了自己的手心。

摔在地上的那一刻手心撐地,被路上的沙粒磨得出了血,上麵還摻雜著細小的泥沙。

這一刻,鍾染再也沒忍住,撇了嘴眼淚像是不值錢的突然落了下來,劈裏啪啦的砸到手背上。

“哎,怎麽還哭了,是不是疼了?”張姨被鍾染的反應嚇的停了動作,驚訝的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您別哭了,張姨輕點啊。”不知不覺的,張姨越發軟了語氣。

“沒,沒事,我就是,看,看不得。”鍾染哭的淚眼婆娑,一邊哭一邊解釋著。

她也是不想哭的,但是就是生理反應,收都收不住。

雖說她在娛樂圈這麽多年,受過的傷也不少,最嚴重的的在醫院躺了半年之久,本來不該把流點血的小事當回事兒。但是鍾染有一點不好,就是她見不得自己流血受傷,尤其別人再關心一下,她就委屈的控製不住。

這會兒就是,張姨突然的關心讓鍾染徹底的失了控。

哭了能有五分鍾,鍾染才強忍著把眼淚收了回去。

張姨把她的兩隻手用生理鹽水衝了會兒,又把傷口裏的沙子擦了出來,消了毒最後纏上了紗布。

“您實在喜歡這行的話,少爺其實也不會太幹涉的,就是您得留個心眼,總不能老這樣受傷不是。”張姨坐在鍾染麵前,將她的褲腿挽到膝上。這還是小姑娘長大後第一次哭,張姨不由得心軟,話也控製不住的多說了兩句。

她一邊勸著一邊把紅花油倒在了手心裏。

鍾染最開始是真的很認真的聽著張姨說話,可直到“少爺”兩個字出現,鍾染猶如醍醐灌頂。

少爺?

蘭庭?

是了,如果說穿書能有什麽讓鍾染驚喜的,那就是看見她心心念念的男配洛昇了。

“洛——嘶~”

張姨突然的揉上她的膝蓋,疼的沒有準備的鍾染直接冒了虛汗。

“少爺麽?他今兒一早就出去了,您別著急,我給你揉完再上樓,碰不到麵的。”

小說中,原主和洛昇雖然生活在一個屋簷下,但是並不親近,甚至原主還總是躲著與洛昇的碰麵。

所以這會兒,張姨自然以為鍾染不想與洛昇碰見,不由得開口寬慰道。

隻不過,那是鍾然,不是如今的鍾染。

鍾染笑笑,開口對張姨道:“姨,我不著急,沒事兒。”

她笑起來,右邊嘴角下一指處有一處小小的梨渦。

張姨難得見到眼前的丫頭笑的如此明顯,不由得也跟著笑了起來,手上的動作不停,越發賣力。

隻不過,鍾染前一秒剛說的不急,下一秒就啪啪打臉。

門口傳來響動,鍾染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就見到陌生男人的身影。

身材頎長,肩背挺直。

鍾染不用猜,也知道這人是誰。

那個被原作者描述的,最吸引人的角色。

“張姨,張姨,先不揉了,我先上樓。”鍾染說著話的時候眼神都沒有舍得離開男人一寸。

張姨隻當她害怕和洛昇碰麵,便開口安撫,“少爺不會過來的,沒事兒。”

不會過來?那不是更讓人著急?

鍾染拍了拍張姨的手,“我有事和洛昇說。”

然後褲腿都沒來的及放下,一瘸一拐的朝著樓梯口小跑去。

洛昇已經上了樓。

鍾染站在樓梯下,看著眼前穿著白襯衫的男人低頭單手解著手腕處的紐扣。男人身姿挺拔,解紐扣的動作漫不經心,穿著西裝褲的腿筆直修長,尤其腳踝,纖細骨感。

“洛昇。”

這一聲是情不自禁,但更像是水到渠成。

鍾染靜靜的等著,等男人停住腳步,轉身回頭。

全文最抓鍾染心的男二洛昇,樣貌不似鍾染之前想象過的俊逸或者冷硬,相反洛昇五官溫潤如玉,鼻梁挺括,眉眼極致,與她之前所想大有所差。

不過,鍾染覺得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洛昇這個人,在回頭的第一時間,就已經狠狠的在鍾染心上敲了一重磅。

小說原文裏,那個作者曾用一個章節兩千字來形容描寫洛昇的樣貌。

至此,鍾染的腦袋裏閃過的都是些不能言之的詞。

皙白的膚色,纖細的腳踝,櫻紅色的嘴唇,額間浸的汗珠……

少年嘴唇微張,閉著眼睛隱忍著,薄薄的細汗自額間墜下,一道似有若無的呢喃動情的密語自口間溢出。

鍾染瞬間紅了耳畔。

可這些詞匯之下,洛昇那溫潤的公子模樣,配上拒人千裏之外的神態,依然禁欲的讓鍾染心慌。

鍾染眉眼越發張揚,目光也越發肆無忌憚。

初來乍到的鍾染對心心念念的禁欲男二的目光不加掩飾,炙熱到男人蹙了眉,眼神都懶得敷衍轉身上了樓。

她色令智昏,她見色起意——

直到洛昇消失在樓梯間,鍾染才回過神來。

“少爺今日去了錄音棚,您要是有事不好意思開口的話,不如我去替您說一聲?”張姨跟著鍾染站在她的身旁,見狀不由開口說了一句。

“啊?其實也沒什麽,就是——”

她的目光還沒收回來,胸腔處的跳動已經亂人心智。

鍾染想說,這個男人,有點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