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寡婦,你回來的正好,你這小野種算什麽東西,手賤的種,欺負我兒子,你看看我們家大寶的臉上,你瞅瞅!”
蘇酥前腳剛邁進家門,一個自己記憶空白的大媽便迎麵喋喋不休的逼了過來,那大媽說話的時候手腳並用、嗓門又大,扭的時候身上的肉都跟著纏動起來。
蘇酥目光並不多在她身上停留,四處張望著,終於瞟見了角落裏縮著身子的阿肆。
他耷拉著腦袋,手也攥著衣角,站在那個趾高氣揚的大寶和他娘親麵前,活像受傷的小狼崽,眼裏既有不服氣,又好似有無奈和憂慮。
蘇酥看著眼前大媽一身的肉,那種想要陪在阿肆身邊的感覺讓她不能再容忍一秒,她靈活的身影從大媽身邊一繞而過,也並不看大寶和圍成半包圍結構的小廝。
蘇酥走到阿肆身邊屈膝而蹲,她的手扶上阿肆的肩膀,她感覺得到阿肆身體的顫抖,她對上阿肆的眼睛,裏麵似乎有淚,卻十分隱忍。
在她從棺材裏爬出來以後,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阿肆這麽委屈。
“臭寡婦,你聽見沒有!我今天來就是給我兒子出氣的,你也不說好好教育教育你的小野種!”
蘇酥拍了拍阿肆的背,起身緩緩看過去,眼神飄到大寶臉上,似乎是有輕微的傷痕,但轉視阿肆,明明傷口更嚴重。
“阿肆,你做錯了嗎?欺負他了?”
蘇酥的語氣並不溫柔,畢竟壓著一口氣,那大媽一聽這話以為蘇酥要數落阿肆,臉上已經掛上了得意的笑。
蘇酥眼裏的阿肆,慌張地搖了搖頭。
一步一步,蘇酥鬆開阿肆的手後向大媽靠近,那人繼續洋洋得意,等著蘇酥的彎腰道歉。
“啪——”
這一聲響的清脆,耳光應聲落在了大媽臉上,蘇酥這一巴掌用力極大,她都能感覺到打人家時自己的手火辣辣的疼,於是心裏想到:不愧是臉皮厚的人,打你老娘手都疼。
“你竟然……”
大媽話未說完,“啪——”又是一巴掌落在了她的臉上,蘇酥還特意換了一隻手來緩解手上的火辣。
“閉上你的嘴!臭寡婦?再臭也沒有你這死肥婆的嘴臭,小野種?阿肆是我的兒子,你這恬不知恥臉皮比牆厚的死婆娘有資格說阿肆是野種?”
蘇酥本就有模特的氣質,加上身高美貌加持,氣勢上壓的大媽毫無還手之力,阿肆聽到蘇酥一番維護自己的話,臉上的委屈和不甘轉為了吃驚。
他抬頭看著蘇酥,仿佛眼裏滿是星辰。
“阿肆!接下來阿娘的話,你給阿娘聽好了!”
蘇酥說話的時候,阿肆豎著耳朵,緊攥衣角的手也不知不覺中鬆開,看著蘇酥的嘴一張一合都是剛好的弧度,聽著蘇酥的聲音一起一落:
“你不是野種,你是我兒子,我可以受委屈,但你不可以,你沒錯就永遠不必委曲求全,阿娘永遠都是站在你身邊的人!”
阿肆對著蘇酥點頭,蘇酥不知道他到底聽懂了還是沒聽懂,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就隻是這一刻見不得阿肆受委屈,雖然處的時間不長,但阿肆是什麽樣的孩子,她還不知道嗎?所以她與其相信一個外人,為什麽不相信她的阿肆?
“好你個寡婦,給我上,打死她們兩個賤骨頭!”
大媽捂著臉嘶吼,小廝一擁而上,蘇酥嘴上過癮了,這時也是一個深擁把阿肆護在懷裏,閉上眼睛等疼痛感傳來。
“我看誰敢動手!”
墨亦一身青衣跟著出現,持扇留香,翩翩而來,身後跟著的人大聲喊到:
“王爺在此,誰敢!”
他墨亦今天看了一場好戲,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有趣的寡婦……
“什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墨宇卿站在窗前聽完暗衛的話,寒眸微啟,眉頭微緊,小聲嘀咕了一句:
“倒是個特別的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