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王爺救命之恩!”

蘇酥精明的很,她又不是聾子,當然聽到了剛剛那句“王爺”,她也不是瞎子,看到墨亦和善的臉,手中標誌性的扇子,覺得有些時候,該當狗腿子就要當狗腿子。

於是有了剛剛那一幕,蘇酥麻溜站起來拉著阿肆躲到了墨亦身後對招搖的大媽吐了吐舌頭,在墨亦轉過頭看她的時候卻是戲精上身擠出一副可憐巴巴受了委屈的樣子。

阿肆剛剛還覺得自己娘親光芒萬丈,一不小心就收獲一個極度反差。

身邊的侍衛都看不下去了,明明剛剛自己和主子就在門後,什麽都看到了,這個小寡婦可是沒吃一點虧,奈何自家主子好像並不介意,也就一臉無奈的站在那裏默默看著。

“王爺……那,也要講道理吧……”

大媽知道自己理不占多少,說到道理兩個字的時候聲音也是小成了蚊子哼哼,還頗有自知之明的加了一個吧字。

“本王給你說法。”

墨亦說著,從腰間取出錢袋,黃色繡花帶流蘇,看上去沉甸甸的,侍衛拿著它交給了大媽。

“也不是說要錢……”

大媽拿到錢以後更加支支吾吾了,王爺這做法表明了要做小寡婦的靠山啊,她怎麽能不慌?

“那要本王給你道歉嗎?”

墨亦在蘇酥眼裏極其柔和,沒想到嚴厲起來也蠻像樣子,也對,再怎麽說也是王爺,威嚴當然要有。

說實話蘇酥心裏慌得一批,莫名其妙就被王爺罩了,萬一下一秒王爺不高興不罩她了呢?

“不敢不敢,民女不是這個意思,民女家中還有事,就先走了。”

聽這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真的是良家婦女呢,大媽一走,所有人的目光便聚在了蘇酥身上。

“她,交給你了,好好安頓。”

墨亦給侍衛甩下這句話,低頭對蘇酥似笑非笑的一略而過,上了門外的轎。

蘇酥腦袋裏現在都可以出一本十萬個為什麽了!

我要去哪?“交給你了”是什麽意思?我什麽都不會幹他一個王爺要我幹嘛?不過要是讓我管錢就好了,查賬的也不錯……

礙於自己對於人家來說,就是一隻想捏隨時都能捏死的存在,她也是沒理由開口問,人家也沒義務回答她,於是她的目光就落在了阿肆身上。

“阿肆,你能跟阿娘說說剛剛到底發生什麽了嗎?”

阿肆乖乖的點了點頭,坐在被王爺帶回府路上的轎子裏,阿肆的聲音跟轎子的吱呀聲搭配,在蘇酥耳邊響了一路。

“大寶說我是野種,我沒理他,可他說阿娘是壞女人,我就說你再說我打你了……”

所以,阿肆身上的傷,是為了維護自己,對於他來說,我是世界上最重要的親人了吧。

“阿肆,做得好。”

蘇酥第一次麵對小孩子,她不會處理這種情況,不過她知道的是:挨打疼沒什麽,不能挫了阿肆的底氣,他可以知書達理性格內斂,但她不能把他委屈成膽小懦弱任人拿捏的廢物。

隻是,阿肆你不知道,阿娘……已經不是你原來的那個阿娘了……

轎子晃的蘇酥心裏慌,她對這個地方一無所知,她甚至對現在這個自己也陌生的很,顧住小命,就這樣慢慢的活下去嗎?

不知道為什麽,蘇酥腦海裏突然浮現出偷窺自己洗澡的那雙寒眸,很扯淡,偷窺時的短暫對視,她竟然有一種一眼萬年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