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語氣堅定,水靈靈的眼睛折射出張牧之的身影。

“相公,沒事,咱們先忍者,等以後相公當上大官,咱就欺負回來,不是有句話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嗯。”

張牧之因為身體虛弱,被杜山長放了幾天假,李棠帶著張牧之回村,坐在牛車上,李棠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麽事情,等到家才想起來。

“哎呀,我把華大夫給扔下了,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華大夫?”張牧之目光冷清,眉毛微蹙,他記起來一個老熟人,不知道是不是他。

李棠急忙點頭,“對,是華闕華大夫,他的醫術很高明,我和他聊了很多關於醫術方麵的,本來說著今天請他吃飯,誰知道你出事了,我扔下他就跑了,實在是太對不起人家了。”

李棠懊惱的搖頭,“怎麽說也給人家說一聲啊,實在是太失禮了。”

張牧之沒說話,他深邃的黑眸波濤翻滾。

華闕,上一世如果沒有他,林琅不可能活的那麽久,沒想到現在就遇見了,他記得華闕一般都喜歡以老人的相貌示人,實際年齡和他相仿。

上一世自己為了杜汝韻做出不少事,他華闕不比自己少。

就是不知道他的這個未卜先知的小娘子,知道華闕是一位年輕的男子嗎?或者她已經知道,這般是為了討好華闕。

李棠懊惱的坐在椅子上,“你說這可怎麽辦啊,要是他不開心,不和我探討醫術了怎麽辦。”

張牧之:……

是他想多了,他這個娘子,現在是掉到藥罐子裏了,“不會,華大夫應該也知道事情的緊急,等明天你可以邀請他來家中做客賠禮道歉。”

李棠點頭,“對,把杜姑娘和華大夫喊來,相公你多久沒見杜姑娘了,你們可要好好聊一聊。”

爭取直接抱得美人心。

夜晚,王員外站在書房裏,桌子上的東西被他掀翻一地,他臉色差到了極點,“老子這麽生了一個蠢豬!當初就應該直接把他掐死!”

他想起張牧之和他在書房裏的對話。

張牧之,“王員外,今日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但是王員外可還記得一枚玉佩?上麵雕刻著蓮花,不知道王員外能否割愛。”

王員外,“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今天的事確實是我兒不對,你夫人不是在種草藥,我可以給你三十畝地,再包你的藥費。”

張牧之,“王員外別著急,我可以幫王員外回憶一下,王員外在十幾年前都幹過什麽事情,比如您的兄弟馬家?”

王員外想到這裏,背後出了一身冷汗,當年的事情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為了寶貝,起了貪念,把他兄弟一家都給殺了推入海裏,本以為這件事情天衣無縫,沒想到張牧之居然知道。

他當時渾渾噩噩,張牧之提的條件他都答應了。

房子倒是沒什麽,他多的是,隻是那枚玉佩,就是他從他兄弟那裏搶來的其中之一,他一直不敢倒賣。

頹廢的坐在地上,王員外雙目無神。

如果他兒子沒幹這種事,他可以快刀斬亂麻,讓張牧之開不了口,可是現在不同,張牧之一旦出事,第一個懷疑的就是王家。

王家能不能禁得起查,他心裏明的跟鏡一樣。

幾家歡喜幾家憂,王員外愁的睡不著覺,李棠睡的非常香,夢裏,她變成了有錢人,手裏大把大把的銀子,杜汝韻和張牧之幸福的在一起,她最後也回到了自己現代的家,簡直圓滿。

張牧之沒睡,借著月光,他手裏拿著書,按照時間,很快就過年了,上一世過年,他渴求親情,一個人操辦了一桌子,最後卻沒吃幾口。

後年初春就是鄉試,算算時間,也就一年的時光,雖然他已經飽讀詩書,可學無止境,上一世的鄉試因為操勞張老大的事情,感染了風寒,隻得了第二,第一名被林琅奪走,這次一定會回到他手裏。

天蒙蒙亮,院裏的雞開始打鳴,張牧之和李棠被吵醒,李棠看著皺著眉的張牧之一臉無辜,“我在家養了幾隻雞,就等著相公回來給你燉湯喝,你再睡會?我去當著他們的麵殺一隻,估計他們就不敢叫了。”

她睡的早,張牧之淩晨才睡,有一些起床氣很正常。

她麻溜下床,去到棚下,她專門跑去養了五隻老母雞,好等每周張牧之回來做著吃,現在看來這五隻都留不到下周了。

手腳麻利的放血,剩下四隻雞確實不敢叫了,躲在角落裏動不敢動。

李棠把老母雞處理好小火燉上,收拾收拾去縣裏請華闕和杜汝韻來吃飯。

等三人一同歸來,張牧之已經拿著書在窗邊溫讀起來了,他聽見動靜,望向門口的華闕,眼神幽幽。

李棠看見張牧之起床了,語氣滿是不讚同,“你現在的身體還很虛弱,雖然沒事了,但是體內還有一些殘餘的毒素,你應該多躺會。”

杜汝韻昨天也得知了張牧之的消息,心急如焚,這會聽見李棠的話也點頭,“是啊張公子,你現在可是一位病人。”

語氣帶著她沒察覺的關心,華闕站在一旁,審視的打量著張牧之。

這個名字,杜汝韻在信裏重複了三四遍,他想不記住都難,現在看她的反應,華闕心裏有了估摸。

張牧之沉默點頭。

李棠收拾買來的菜和鹵味,眼神瞥見站在院中的杜汝韻,心裏發笑,現在看來,女主對於張牧之也的感情也算是有進展,現在男主就出現了一次,她可要抓緊了。

“杜小姐,你去屋裏坐著吧,我去廚房做飯,勞煩你幫我聽著動靜,我相公現在需要人照顧,我隔得遠,聽不見。”

杜汝韻有些驚喜,這話是李棠自己說的,她幫別人忙,係統總不會再警告了。

華闕打算跟著杜汝韻一起進去,想好好看看,到底是什麽男人,可以讓杜汝韻達說好幾次,還娶了一個那樣稀奇古怪的娘子。

腳步還沒邁,就被李棠拉住。

李棠可不能讓華闕打擾到女主培養感覺,她歉意的拉住華闕,“華大夫,昨天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這裏給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