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自己洗澡的半裸形象被人聘請畫師偷畫下來,如此奇恥大辱,齊淮安看上去並不生氣,甚至還有點高興?
尤其是他嘴邊還**漾著一絲神秘的微笑。
楚桑揉揉眼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說起這個,楚桑忽然想起楚栩華說的,她不僅找人畫了齊淮安的出浴圖,還有楚重華的。
一會兒要是再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讀出來,她豈不是要再社死一次。
“我知道有,但重華出浴圖就不要大聲讀出來了。”
楚桑的老臉算是讓原主丟盡,幹脆破罐子破摔,受死吧。
“……”卻不想楚栩華和楚重華聽到這話後都一愣。
“這個,還真沒有。”
楚栩華總算從對齊淮安的幽怨中走出來,露出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笑容,回應道。
沒有?
楚桑不相信楚栩華會開這麽大的玩笑,謊稱她畫了楚重華的出浴圖。
可眼前楚栩華一臉憋笑的樣子,又讓她懷疑自己。
“郡主還有一部分物品沒整理清楚,下次再送來。”
楚重華的臉色極其難看,從牙縫中憋出幾個字。
“噗……”楚栩華終於憋不住自己幸災樂禍的笑意。
這截然相反的舉動,讓楚桑頓悟。
重華出浴圖確實存在,但楚重華收拾庫房的時候有私心,不想自己的半**再次落到楚桑手上,又希望齊淮安能被楚桑拿捏。
所以故意把齊淮安的出浴圖送過來,而把自己的藏起來。
他本以為楚桑見到齊淮安出浴圖心中歡喜,就會把他這茬忘了,沒想到她還記得自己的畫。
畢竟楚桑是護國郡主,無論她東西有多肮髒上不來台麵,秦王府上下也沒人敢私藏她的東西。
若是沒發現還好,也就瞞過去了。
可如今被楚桑這麽直白地講出來,哪裏來有私藏的餘地?
楚重華瞬間垂頭喪氣,隻得扯謊說還有一部分東西沒送過來。
“表哥,從前是小桑不懂事,冒犯你了。”
“那畫不用送來,無論是燒還是撕,全看你的意思。”
楚桑不想讓楚重華再次誤會自己,開口解釋。
“多謝郡主。”
楚重華沒想到今天的楚桑如此好說話,居然饒他一命,難不成真是恩公齊淮安美色誤人,勾走了楚桑所有心?
越想越覺得這個想法合理,楚重華滿意地點點頭,發誓回去就把他的出浴圖全燒光。
“齊淮安,你也是,拿走吧。”
再留著出浴圖,楚桑真就無地自容了,她看向齊淮安,淡淡道。
“沒必要,你屋裏不是還缺幾幅畫嗎?”
齊淮安將畫卷整理好又放了回去,看起來頗為隨意。
所以呢?!
楚桑腦袋一懵,不明白齊淮安想說什麽。
“你正好用得上。”
看著眼前呆頭呆腦的楚桑,齊淮安無奈地搖搖頭。
“是不是有病,誰屋子裏掛別人的出浴圖,還是男的!”
楚桑被齊淮安的主意驚到,像生氣的小乳狼一般對齊淮安呲牙咧嘴。
她可沒那麽變態,在自己屋子裏放齊淮安的半裸圖!
重點是這個驚悚的主意居然還是齊淮安自己提的,他腦袋被驢踢了嗎?
不嫌膈應啊?
“你怎麽知道她房間缺幾幅畫?”
楚栩華一下子發現了華點,警惕地詢問齊淮安。
“我都不知道進多少次了。”
齊淮安天天住在郡主府,和楚桑形影不離,她的房間幾乎天天進。
“不知道男女有別,未出閣姑娘的屋子能隨便進嗎?”
楚栩華提聽這話更加來氣,怒視齊淮安。
“在秦王府的時候,你每天去她房間多少次,現在卻來教訓我?”
“小少爺罵人之前,還是要先照照鏡子。”
齊淮安冷哼一聲,俊美的臉龐閃過不屑。
楚易庭和楚重華都是各家王爺唯一的嫡子,因此旁人都會尊稱一聲趙小王爺和秦小王爺。
但楚栩華是庶子,而且隻要楚重華活著一天,他就永遠不可能繼承秦王的爵位,所以旁人隻會喊他小少爺以表尊敬。
“齊公子這話說得如此得心應手,想必自己在家沒少照鏡子。”
“隻是男子還是多些陽剛之氣才好,整日對鏡貼花,傳出去未免貽笑大方。”
楚栩華的嘴皮子一向利索,冷嘲熱諷起來也挺讓人受不住。
楚重華和楚桑完全不知道兩人在吵什麽,懵懵地看著他們。
“郡主,東西送完我們就先回去。”
楚重華怕自家弟弟嚇到齊淮安,導致齊淮安因為厭惡這個小舅子遠離楚桑,急忙製止這場爭鬥。
“你回吧,我還得跟楚桑對賬本。”
楚栩華怎麽能放任齊淮安留在楚桑身邊,隨口扯了理由賴在這裏。
楚桑這榆木腦子完全不懂經營,自從楚栩華接管她的生意以來,這麽長時間什麽時候給她對過賬本。
現在忽然說對賬本?
用臉對賬嗎?
楚桑瞅了一眼楚栩華細皮嫩肉的小臉和兩手空空完全沒有拿賬本的樣子,不覺感歎。
楚重華不清楚自家弟弟是怎麽了,麵對女魔頭楚桑竟然不躲反迎?
“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
他沒腦子,自己可有,生死危機麵前,楚重華決定拋棄楚栩華,溜之大吉。
眼瞅著楚重華頭也不回的跑走,楚桑心中感慨萬千。
不是,跑那麽快,她是會吃人還是怎麽著?
“我要去你房間。”
小脾氣上來的楚栩華,可不是那麽好惹,他揚揚下巴,傲嬌地看著楚桑。
“我領你去,畢竟輕車熟路。”
齊淮安搶過話茬,淡淡道。
楚桑分明看見楚栩華的嘴唇動了一下,雖然沒出聲,但從表情來判斷,他剛才絕對是罵街了。
正當楚桑感歎齊淮安把楚栩華逼成什麽樣子,這麽小的年紀就開始罵街。
卻見楚栩華紅著臉責備般看了眼楚桑,隨後抬腿跟著齊淮安遠去。
楚栩華本就是個小傲嬌,脾氣衝,說話口是心非、愛懟人,楚桑是知道的。
可她萬萬沒想到,平日裏少言寡語的高嶺之花齊淮安,也能話裏帶刺,用最精簡的語言、最冷漠的口氣,說著最傷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