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手殺了楚蘭馥的女兒,他似乎沒辦法做到。
“該死!”
沙澤可汗暗罵一聲,氣憤地轉身離開,走出營帳。
隻留下楚桑一人,久久不能回神。
楚桑就這麽腦袋發蒙癱坐在地上好幾個時辰,直到夜色朦朧,看不清賬內景色,才有個侍女進入帳篷為楚桑點燈。
“你們這裏,夜間倒是安靜得很……”
畢竟是軍營,就算是入了夜,也難免會有睡不著士兵,四處閑逛鬧出點動靜,更何況還有不少人睡覺打呼嚕。
以前楚桑在東突厥的時候,因為太吵,夜裏總睡不安穩。
除了那個日子,軍營裏會格外清靜外,平時都吵吵鬧鬧。
沒想到西突厥這裏的習慣竟如此大不相同,夜裏安靜的連隻野貓亂叫喚都沒有。
“熾王子剛擄來東突厥的營妓,今日又恰好是軍營內‘魚水歡’的日子,大家都去營妓賬內了,這裏自然聽不到動靜。”
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楚桑就知道這些西突厥士兵,也沒好到哪兒去。
原來她今日是撞上了西突厥魚水歡的日子,所以才如此安靜。
這就跟她在東突厥睡上好覺的原因一樣。
魚水歡因為全是營妓,而且士兵們一個月才見一次女人,都興奮得不得了,全身上下都好似有使不完的勁兒,折騰一宿都算常事,燈火通明,叫喊吱呀聲響徹一整夜。
故而為了不影響軍營內其他潔身自好的人休息,魚水歡通常都設立在軍營的最邊角處,而且加設幾十層隔音棉,不讓人聽見動靜。
“這樣啊……”
楚桑幹巴巴地回應了一句。
那些營妓是從東突厥搶來的,楚桑自己從一定程度上來說,也是被綁來的女人。
本質上和那些營妓並無差別。
她不是聖母白蓮花,搞什麽英雄主義,在如今這個時候對營妓們的遭遇感到憤憤不平,甚至還要單槍匹馬跑過去救人。
先看清楚形勢,保住自己再說吧……
硬闖魚水歡,隻怕楚桑的下場會比營妓慘烈百倍。
不過,她不找事,不代表著別人不找她事。
楚桑正打算寬衣就寢,卻有不速之客闖入。
“小娘子!”
粗獷卻夾雜油膩的男聲忽然從身後傳來,楚桑聞聲回頭。
隻見一個未穿盔甲外衫的胡子大漢朝她飛撲而來,似乎想把楚桑直接撲倒在地。
楚桑身手敏捷,趕緊側身躲了過去。
那大漢來不及刹車,臉朝下摔倒在地。
緊接著又有幾個身材肥碩的男人走入營帳,他們衣衫鬆垮,隻穿了一件素色內衫。
額頭和脖頸滴落腥臊的汗滴,周遭溫熱氣息不散,像是剛辦完事兒。
“桑公主,卑職們不過好心幫助照顧你,至於下狠手嗎?”
其中一個剛進入營帳的大漢,看著摔在地上牙都磕掉了的男人,冷笑道。
“幫我?”
楚桑的眼眸不覺露出一絲譏諷。
她不明白,夜黑風高夜,這些男人不去魚水歡裏快活,跑到她的營帳做什麽?
“是啊桑公主,今夜幾乎所有的男人都去了魚水歡,卑職幾個怕桑公主心癢難耐,帳中寂寞空虛,特來陪伴。”
為首的男人色眯眯地盯著楚桑,聲音沙啞。
楚桑剛解下胡服的披風和外衫,隻穿了件朱紅色勁裝,見那些男人打量自己的眼神越發色情和直白,情緒陷入暴躁。
“呸!你們分明是等著駐守在本公主帳篷外的侍衛去了魚水歡,趁機溜進來占便宜。”
“居然還敢在本公主麵前放屁!”
楚桑怒視著周遭所有人,早就將他們的意圖看得一清二楚。
“桑公主,你這樣說就沒意思了……”
眼看楚桑一點臉麵也不打算給他們留,為首的侍衛語調也冷了下來。
“我是東突厥公主,昭華護國郡主,就連你們可汗和王子都對我禮遇有加,你們不要命了嗎?敢對我動歪心思!”
楚桑知道古代女性俘虜的下場都非常淒慘,可她畢竟身份尊貴,是東突厥首腦人物。
在局勢尚未明朗之前,與西突厥而言,她仍有利用價值。
此時就算不善待討好她,也不至於摧殘她吧?
楚桑不是傻子,好好的怎麽會有士兵吃了雄心豹子膽,趁著夜色進入她的營帳意圖不軌?
若沒有別人的命令,就這幾個連官職和頭銜都沒有的散兵,是萬萬不敢把色心起到楚桑身上的。
必然是收到西突厥極其有話語權的人,所發出的可以侮辱楚桑的指示,才敢成群結隊闖入楚桑的營帳。
可命令他們這樣做的人究竟是誰?
沙澤可汗的性子暴躁又直來直去,如果真想殺楚桑,方才兩人獨處時就能取走她的性命,絕不會用這種羞辱人的方式逼死楚桑。
可若不是沙澤可汗,還能有誰有這麽大的權利,命令士兵這樣做呢?
阿史那熾?
楚桑心裏忽然萌生出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她不願相信原書中正直真誠的男配,竟會用這樣肮髒的心思來對付她。
但阿史那熾平日的言語間確實帶著輕薄,而且總是算計她。
她也不是葉瑤瑤,不會讓阿史那熾對她有任何偏愛。
“桑公主,別掙紮了,乖乖從了我們吧,保證讓你舒服死……”
其中一個男人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欲望,張著大嘴死死盯著楚桑,全然不知口水已經從嘴角滴落。
“桑公主的身材,果然跟傳聞中的一樣好。”
另一個男人從進帳篷開始,目光就沒從楚桑的胸部離開過。
他早就聽之前和楚桑打過仗的士兵們說過,東突厥公主有張半胡人半昭華的容顏,十分傾國傾城,再加上生來灰綠色的眼眸,一舉一動都婀娜多姿。
最重要的是曼妙的身材……
前凸後翹,又是細腰,身上沒一兩肉長在多餘的地方。
隔著厚厚的布料,都能略微窺測出楚桑較好的身材,若是解開衣衫,**相見,親手觸碰那白皙的肌膚……
士兵們越想越覺得難以忍受,都開始咽口水。
“滾!”
楚桑被這些人下流的目光打量地渾身不舒服,順手抄起桌子上的瓷瓶朝地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