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這話真可笑。”

“我是東突厥公主,是你們抓來的俘虜,想要逃回自己的國家,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嗎?”

“我前期默不作聲,不過是在臥薪嚐膽,難不成,還真能將這個囚禁我的地方,當作自己的家?”

“逃跑是人之常情,不跑是腦子有病!”

楚桑默默將手上的掌心藏到身後,冷哼一聲,反擊剌斯。

“……”

楚桑細微的手部動作沒有逃過剌斯的法眼,他眼眸微眯,警惕地看著楚桑。

他早就知道阿史那熾和沙澤可汗,將莫羅可汗與楚蘭馥的故事告訴楚桑,所以他一直在擔憂,楚桑會不會放棄東突厥從而效力西突厥。

因為對於他來說,壓根不想什麽東西兩國和平相處,楚桑和阿史那熾美滿成婚。

他要是的戰亂,是血腥、是無法挽回的災難。

這段時間阿史那熾一直勸楚桑和他在一起,剌斯為此憂心不已,甚至不停派人打聽楚桑的想法。

每每看見楚桑與阿史那熾在西突厥閑逛,楚桑一臉無憂無慮,似乎放下兩國仇恨的模樣,剌斯就惱火得不得了。

幸虧楚桑不是真的歸心,仍有逃跑的念頭,剌斯也從她打聽巡邏部署的舉動窺測到一切。

隻要知道她還想回去,沒有歸順西突厥,還會繼續在自己的陷阱下“惹麻煩”,剌斯臉上的笑意都不自覺加重。

於是他不再糾結楚桑的態度,不思考她為什麽明知父親是殺死母親的凶手後,還願意回到父親身邊。

畢竟隻要她不老實,與剌斯而言,就有在她身上大做文章的理由。

而且,剌斯發現一件詭異的事。

“沒用的廢物,你們為什麽要放公主離開!”

剌斯忽然對著那兩個失神的士兵大喊。

他們的耳膜遭受劇烈叫喊,覺得生疼,同時也慢慢恢複了意識。

“屬下罪該萬死!”

其中一個士兵回過神來,仔細思考自己方才做了什麽,隻覺得後怕,脖頸和後背都開始冒冷汗,整個身子不自覺顫抖。

“屬下也不知道為什麽,剛才好像被人操控一樣,身體和腦袋不受控製。”

“桑公主說讓她走,我們就真的讓開路了!”

另一個士兵趕緊跪在地上磕頭解釋,畢竟放走戰俘是大罪,尤其還是像楚桑這種身份尊貴,有極大利用價值的公主。

若是因為他們的疏忽將楚桑放走,隻怕依著剌斯殘忍血腥的手法和沙澤可汗火爆的脾氣,他們不僅要活著受盡折磨,死後也不得安寧。

“……”

楚桑聽著他們的話,心下一驚。

剌斯今夜抓人本就是有備而來,顯然是打算借此機會好好對付楚桑。

平日裏楚桑不找事,他還能造出麻煩來打擾楚桑,如今楚桑自露馬腳,若是讓他抓出把柄,日後還指不定要怎麽樣呢……

她的異能本就是個很可怕的能力。

通過血液操控一切,無論是人、動物甚至是花草,無一幸免。

這點若是被剌斯發現,隻怕要被他所利用。

楚桑不想成為監獄裏的活體實驗,成為一個提供血液幫人做壞事的工具,心髒不自覺怦怦直跳。

她背後的兩隻手不自覺磨蹭手腕處的銀質手鏈,那裏有救命的東西。

“哦?桑公主這是怎麽回事?”

剌斯親眼目睹了楚桑劃破傷口,然後將傷口和血液展示給士兵們看的詭異行為。

而且那些士兵居然在看過楚桑的傷口後,陷入失神狀態,就好像被催眠一般,整個神經都被楚桑操控。

這算什麽?

那不成,楚桑還會妖法?

“本公主怎麽知道他們為什麽對我如此言聽計從,許是恐懼本公主的威儀?”

楚桑強裝鎮定,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著別那麽慌張。

“如果真的是畏懼公主威儀,您為什麽還要向他們展示您的傷口?”

剌斯向前一步,有意逼迫楚桑。

“……”

果然他什麽都看到了。

楚桑本想著垂死掙紮,沒想到他竟目睹了一切。

既然如此狡辯是肯定沒用了,隻能改變自己。

楚桑用最快速度背手打開手鏈鈴鐺,取出那枚封印異能的丹藥,同時轉身做逃跑狀。

“抓住她!”

剌斯見此果真上當,還以為楚桑狗急跳牆打算硬闖,於是迅速喊人一擁而上。

楚桑趁著人群朝她撲來時,躲避剌斯的視線,將那枚丹藥吞入口中。

“把她的手腳都綁起來,堵住嘴巴,捆入牢房。”

“這是個會使妖法的妖女,能讓人對她言聽計從!”

“熾王子也是被她蠱惑,才對她如此放縱包容!”

“我身為國師不能坐視不理,定要對著妖女酷刑折磨,逼她說出妖法真相!”

剌斯眼看奸計得逞,得意地笑著,醜陋的臉龐扭曲在一起,遠遠看過去,更加恐怖。

楚桑被抓到一間狹窄昏暗的牢房,除了牆壁上方鑿出一個狹小的窗戶口外,沒有任何透光的地方。

牢房內除了楚桑沒有其他犯人,但卻四處充實著血液的作嘔味和潮濕泥土的厚重氣息。

楚桑很快被綁到了一根木頭上,手腕和腳腕都用麻繩和木頭捆綁,真跟電視劇裏的受酷刑的牢犯有一舉同工之妙。

許是前些日子閑散生活過得太清閑,楚桑都快忘了,自己本就是以戰俘的身份來到西突厥。

受酷刑、挨拷打,原就是一個戰俘的基本修養。

楚桑斜眼看了看堆積在牢房角落的茅草堆,思考著自己有沒有機會上去躺躺。

雖然那茅草堆看起來亂糟糟的,十分紮人,甚至還散發著陰暗腐臭的味道,但躺著總比捆著好。

那些士兵將她捆上木樁時十分用力,楚桑都沒掙紮,就感受到手腕和腳腕處傳來的脹痛感。

若是掙紮一下,隻怕要被粗糙的麻繩磨破肌膚,可想而知這些人下手有多狠。

楚桑才被捆著一會兒,就覺得渾身酸痛,難受不已。

該死的,一直這麽綁著她,待會拉屎撒尿都成問題!

該不會如果她不說出血液秘密,就叫她拉褲襠吧?

這可比受刑還痛苦,尊嚴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