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羽首先跑到了阿慚身邊,“啪”的一聲打在了他的臉上。
阿慚也被杜羽打的原地旋轉一圈,回過神來之後,眼神之中充滿了不解。
“羽哥……你剛才打我?”
“沒錯,我打你了。”杜羽點點頭。
“為什麽啊?”阿慚說道。
“因為你著了魔,我要把你打醒。”
聽到杜羽這麽說,阿慚才想到自己剛才陷入到了「相思」之中,不由地一陣後怕。
“原來如此……謝謝羽哥……”
“別這麽說……”杜羽一臉嚴肅的說道,“阿慚,你要想表達感謝,就去幫我辦件事……”
“辦件事?”阿慚好奇的看著杜羽,“羽哥,你盡管說啊,跟我還需要這麽客氣嗎?”
杜羽衝著阿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緩緩的說出了幾個字。
阿慚聽後,很禮貌的笑了一下,隨即完全慌了神。
“開什麽玩笑啊?!”阿慚大吼一聲,“羽哥,我把你當做恩人,你卻把我當做炮灰呀?!”
“這叫什麽話?!”杜羽也著急的喊道,“阿慚呀!你就上去抽西王母一個嘴巴子而已,不會死的啊……”
“我的天!”阿慚可是第一次接到這麽棘手的任務,整個人都有些崩潰了,“我確實不會馬上死……但我一定生不如死……”
“你放心呀……我會罩著你的……”杜羽尷尬的說道。
“羽哥!你根本沒有把握吧?我這一巴掌打下去,天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不不不。”杜羽搖了搖頭,“你也知道當自己入魔了之後,一個「恰到好處」的巴掌可以把人叫醒,咱們去打西王母,隻是為了救她呀,她醒來之後會感謝我們的……”
“這麽好的事情你自己怎麽不去?”阿慚一臉無語的看著杜羽,“很明顯這不是什麽好事啊……”
看到杜羽和阿慚糾纏不清,不知火明日香可忍不住了。
她「咯噠咯噠」的又跑向了西王母,飛起身來掄起巴掌,大吼一聲「小香叫醒服務」,然後非常清脆的又抽了西王母一個大嘴巴子。
西王母明顯愣了一下,然後回過神來。
杜羽大呼不妙,西王母的脾氣難以琢磨,阿香估計要倒黴了。
不知火明日香落地之後馬不停蹄的回過身,衝著杜羽大吼一聲:“杜羽前輩!你不要再打西王母了!”
“嗯?”杜羽和西王母同時一愣。
但下一秒杜羽就覺得這件事情好像不太對:“你這死阿香……存心害我啊?!”
西王母有些錯愕的摸著自己的臉龐,然後看了看杜羽:“臭小子,你敢打我?”
“啊我……”杜羽有些膽怯,這個問題可真是不好回答。
“這筆賬哀家先給你記上,稍後再跟你算。”西王母說完之後便飛身而起,重新召喚起了天雷。
杜羽凶巴巴的指了指不知火明日香:“臭阿香!這筆賬我也給你記上,稍後再跟你算!”
阿香聽後衝杜羽吐了吐舌頭,看起來完全不害怕他。
西王母明顯有些惱羞成怒,自己已經身為一屆天尊,沒想到居然會被一個小小的精怪暗算,這件事可真是讓她感覺丟盡了顏麵。
“小小精怪,真的知道自己在跟誰動手嗎?”西王母的眼神冰冷的嚇人,雙手運起雷霆之力,舞動九天神雷下落。
神雷衝著地上的白狼襲去,白狼抬頭一看,立刻調整了身形,險險的躲開了雷擊。
西王母冷笑一聲,彎動手指。
神雷便像有了生命一樣,居然掉轉勢頭,追向了白狼。
“小白!”
紅衣少女見到遠處的白狼落難,驚喝一聲,周身爆發一陣巨大的紅光,讓身邊與她糾纏的幾人紛紛錯愣了一下。
趁著這個功夫,少女手中甩出兩根紅線直接飛向了西王母。
西王母眉頭一皺,身旁用雷電組成了一個巨大的防護罩,剛好擋住紅線。
戰其勝狠狠的甩了甩頭,他沒想到少女僅僅爆發出這一陣氣勢,便可以讓自己進入輕微的「相思」之中,若她真的觸碰到自己,自己恐怕完全招架不住。
織女也很快醒了過來,畢竟她和戰其勝一樣,心中雖有「相思之人」,可並未失去他們。
反觀不知火盡江郎,眼神中充滿了悲傷,過了許久才終於擺脫了這輕微的「相思」,他重新調整了情緒,開始往金蛟剪上貼大量的符咒。
如今尋常符咒已經完全不起作用了,盡江郎隻能把希望寄托在符咒的數量上。
“他們倆如果真的是「相思」和「不舍」幻化而成的妖怪,那說明他們足足跨越了五千年的時間飛到這裏,它們不僅化了形,更有著深厚的感情……”
不知火盡江郎的麵色有些為難,在扶桑的時候他從沒有對付過這麽高道行的妖怪。
此刻與西王母鏖戰的紅衣少女大喊一聲:“你們不許欺負我的小白!”
西王母可不聽這一套,一麵應付著紅衣少女的攻擊,一麵控製著神雷追趕著白狼。
白狼的身法再快也快不過天雷,身上多處負傷,這讓紅衣少女十分著急。
“你們好壞!居然人多欺負人少!我和小白做錯了什麽?!”紅衣少女失聲大喊道,“我們隻是要找到我們的「主人」而已!”
“你們的主人不需要這麽猛烈的「相思」和「不舍」!”西王母麵色如冰,不斷加大的手上的法力,“你應該慶幸我們「人多欺負少人少」,若不是怕傷到他們,哀家早已炸平了這裏!”
隨著一次次的法術碰撞,紅衣少女終於發現眼前這個女人的修為已然登峰造極,絕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
“這不公平!”紅衣少女一邊大喊著一邊放出了無數紅線,整個人如同一個爆炸的煙火。
“快閃避!”不知火盡江郎大吼一聲,“絕不可以碰到紅線!”
眾人早已知道這紅線的厲害,各顯神通,紛紛防禦起來。
杜羽也忍著身上的劇痛,想要使用鍾離春的詭異身法。
可讓他始料未及的是,自己的雙腳猛地一踏地麵,卻完全沒有加速身形,整個人跑了兩步便摔倒在地。
他驚恐的抬起頭來,趕忙在心中呼叫著鍾離春。
可自己的心中仿佛起了一層濃濃的霧,把「八方鬼錄」的空間緊緊的包裹其中,自己無法取得跟他們的聯係,更加使用不了他們的力量。
“這是怎麽回事?”杜羽眼珠飛快的思索著,“難道是召喚「刑天」的後遺症?”
“杜羽!”
織女見到杜羽摔倒,驚呼一聲,趕忙從袖子中飛出兩根絲線,抓住杜羽拖到一邊。
“你沒事吧?”織女問道,“身上的傷還是很痛嗎?”
“這不是傷的問題……”杜羽感覺有些失落,“這恐怕是比傷更嚴重的問題……”
這麽久以來他早已習慣了「八方鬼錄」,也習慣了隨手運起鍾離春和查達的力量,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完全跟她們失去了聯係。
“小鍾離……你聽得見我嗎?”
杜羽在心中輕聲的問道,他能感受到心中那團迷霧之中有一個強韌的靈魂想要破霧而出,可那個靈魂試了很多次,始終無法跟杜羽交流。
“沒有「八方鬼錄」的力量……我現在可能完全幫不上忙了……”
杜羽看著天空之中與「相思」和「不舍」交戰的西王母,一臉的擔憂。
織女見狀苦笑了一下,問道:“杜羽,你不會是在擔心娘娘吧?”
“是啊,那兩個精怪詭異的很,就算是西王母也難以跟它們周旋吧……”
織女搖了搖頭,說道:“放心吧,我對娘娘太了解了,此刻她應當隻使了三分力,如果雷霆全開的話怕是整個地府都要晃上一晃。”
“三分力?”
杜羽驚恐的看向天空,此刻雷鳴閃爍,每一擊都有著驚天之力,這居然隻有三分?
原來西王母是害怕造成的影響太過巨大,所以始終收著力道嗎?
杜羽隻見西王母臉上的表情越來越不耐煩,仿佛快要失去耐性了。
正在此時,天空之中一陣扭曲,一白一黑兩個身影陡然出現,赫然是黑白無常。
“王母娘娘!”
“來的太慢了!”西王母怒喝一聲。
“屬下罪該萬死!”黑白無常紛紛向西王母行禮。
杜羽此時見到七爺八爺氣息虛弱,身上傷勢還未痊愈,應當是之前與後土一戰留下的創傷。
同一時間,天空中又落下幾道身影,定睛一看,乃是文武判官、牛頭馬麵、枷爺鎖爺。
文判官崔玨快速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情況,問道:“王母娘娘,這個紅衣少女就是敵人嗎?”
武判官鍾馗聽聞此言立刻祭出了大量的法寶,在空中盤旋不止:“小小精怪居然來到地府撒野了?!”
黑無常祭出了勾魂鎖。
白無常祭出了鬼哭棒。
馬麵祭出了九轉洗神鞭。
枷爺鎖爺紛紛祭出了金枷銀鎖。
牛頭此時一愣,滿臉為難的吼道:“壞了,俺忘帶法寶了!”
杜羽不由地輕歎一口氣,如果沒記錯的話,他總共見過牛頭三次,而牛頭每一次都沒帶法寶。
“這大哥是不是壓根兒就沒有法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