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這種時候怎麽還有孤魂野鬼在這兒遊**啊?”
杜羽沒好氣的看了看那紅衣少女和白狼,隨即說道:“阿慚阿愧,叫那個姑娘讓讓路,等會兒打起來會傷到他們的。”
慚愧兄弟點了點頭,剛要往前走,盡江郎卻伸手攔住了他們。
“別……!”
“嗯?”阿慚一愣,“怎麽了阿香哥?”
“別靠近他們……”不知火盡江郎的眼神之中充滿了驚恐,“他們身上的氣息並不是人類!是「相思」和「不舍」!”
“啥?!”杜羽一愣,重新的打量了一下遠方的一人一狼,“搞什麽?相思和不舍難道不應該是「線」嗎?就算它們再粗,也不應該直接變成人啊……”
“我也想不明白……也從未見過也從未聽過這樣的情況……它們怎麽可能會是「人」和「狼」呢?”
“沒什麽不可能的。”西王母緩緩的走了上來,對眾人說道,“世間萬物皆有靈,隻要機緣到了,道行夠了,都能化成人形。”
“這太不可思議了!”不知火盡江郎驚恐的說道,“你是說那少女和白狼,是「相思」和「不舍」化成的妖怪?!”
“確切來說,應該叫「線靈」。”西王母眯起眼睛說道,“它們是有了靈智的精怪,這比擎天之柱更難對付。”
“不見得吧。”戰其勝麵露一絲冷意,“如果它們是人形和獸形,便說明它們有了「罩門」和「要害」,這樣一來我們也可以動手了。”
“哎?老戰,你要幹什麽?”杜羽一愣,看向戰其勝。
“當然是幫阿香哥的忙,與那一人一獸戰一場。”戰其勝冷冷的說道。
“喂喂喂,你怎麽也叫我「阿香哥」?”不知火盡江郎一臉不解的看向戰其勝。
“阿香哥!我們也準備好了!”慚愧兄弟此時也開口說道,“既然咱們是一家人了,肯定不能讓你獨自應戰!”
“喂喂喂……”不知火盡江郎感覺有點頭疼,“誰叫「阿香哥」啊,我叫做盡江郎!還有,誰跟你們是「一家人」?”
西王母此時卻徑直向前走去,二話不說就招起一道天雷,衝那一人一獸落了下去。
「轟隆」!
一陣巨響過後,雷霆消散。
可眾人定睛一看,卻並沒有發現那一人一獸的身影。
西王母麵色一冷,立刻回過頭來,赫然發現紅衣少女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
“奇怪,小白……這個女人看得見我們呢……”紅衣少女微笑著說道。
西王母再次舉起手來,第二道天雷已經在空中醞釀。
可此時的紅衣少女卻伸手輕輕的觸碰了一下西王母的衣角。
“糟了!”不知火盡江郎大吼一聲,立刻飛身而出,附近地麵上所有「剪相思」的符咒紛紛飛了過來,貼在了金蛟剪之上,這把閃著紅光的法寶氣勢駭人的向著紅衣少女飛了過去,“快走!不能被她碰到!”
王母娘娘乃何許人物?
在少女剛剛觸碰到她衣角的時候,整個人周身如條件反射一般響起一圈炸雷,然後身形猛退幾步,與少女拉開了距離。
可讓她始料未及的是,自己明明已經第一時間躲開了身形,腦海之中還是變得有些奇怪。
無數個「相思」的念頭在她心中盤旋,她忽然想起自己還未化成人形的時候,有一個莽撞的年輕人闖到了自己的寢宮,居然還非常大膽的摸了摸她背上的毛發。
他可能是自己這麽久以來,見過的所有人之中,最不害怕自己的一個。
也恰恰是這份放肆,在西王母的心中留下了異樣的感覺。
“大貓!大貓!”
那個男人嘴中不斷的念叨著。
可為什麽……為什麽那麽男人無緣無故消失了幾千年?
盡江郎此時已與少女纏鬥在一起,他大聲喊道:“杜羽!快去叫醒西王母!否則她會沉淪在「相思」之中的!”
杜羽眉頭一揚,趕忙忍著一身的劇痛,衝著西王母跑了過去。
“大貓!醒醒啊!”杜羽大吼一聲,可西王母卻像入了定一樣,什麽都聽不到了。
杜羽一愣,那個「相思」到底有多可怕?
居然連西王母這種級別的仙家都會被它影響?
“哦?”紅衣少女掩嘴輕笑一聲,“這個女人就是西王母?她的心中有著深深的「相思」,真是好有意思呀!你們要不要猜一猜,誰才是她心中「相思」的人?”
織女可聽不下去了,她立刻抽出一根飛梭,雙手合十,衝著紅衣少女打了過去,飛梭所經之處,留下處處絲線。
少女輕笑著在飛線之間穿梭。
戰其勝也二話不說的一握拳,大喝一聲:“時間術!倒轉流火!”
「砰」的一聲脆響,少女的身上燃起了熊熊大火,可下一秒,少女便原地消失,直接出現在了戰其勝麵前,一臉笑容的說道:“哦?你也曾經有過深深的「相思」,如今「相思」怎麽不見了呢……那個愛笑的女孩回到你身邊了嗎?”
“多事!”戰其勝向後疾退了幾步,雙手不斷的結印,“時間術!冬日夏花!”
少女的身上居然詭異的開起了一朵朵結著冰晶的荷花,這是在正常季節中絕對看不到的景象。
隻見那幾朵荷花剛剛綻放完畢,隨即「嗖」的一下鑽入了少女的身體中,一股濃烈的木屬性靈氣在她身上不斷激**。
少女此刻終於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調轉真氣護住心脈。
杜羽此刻正在想辦法叫醒西王母,可自己無論如何叫喊她都完全聽不見。
萬般無奈之下,杜羽用手輕輕的扶起了西王母的臉龐,強迫她看著自己。
“大貓!是我啊!你抬頭看看我!”
西王母這一看,眼圈卻直接泛紅了,本來就秀麗的臉龐此刻更是梨花帶雨。
原先那一臉桀驁不馴的表情也消失殆盡,眼中盡是柔情。
“你……回來了?”西王母嘴唇微微念叨著。
“哎?”杜羽一愣,“大貓你是不是被洗腦了,我壓根兒也沒走啊。”
“杜羽!小心背後!”織女此刻大叫一聲。
杜羽一愣,趕忙回過神來,卻見那隻白狼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那裏,直接衝著杜羽撲了過來。
這白狼乃是「不舍」化形,杜羽本來有心躲閃,可他擔心站在自己身後的西王母,若自己躲開了這一擊,那西王母又會陷入「不舍」之中了!
想到這裏,杜羽決定硬接下這一擊!
“我自幼孑然一身,你這「不舍」能奈我何?!”
就在白狼的爪子即將抓到杜羽的時候,阿慚從一旁飛起一腳,直接踹在了白狼的側腹,將它踢飛了出去。
白狼落地的同一時間,謝玉嬌雙手舞動,天上落下一個奇異的陣法將白狼困在其中。
杜羽的眼前一個恍惚,雖然這白狼沒有抓到自己,可自己居然被它影響了!
無數個畫麵在他的腦海之中閃過,有姮娥含著眼淚奔月,有鍾離春的生離死別,有查達、有白素貞、有美杜莎、有各個自己在傳說之中遇到的人……所有的「不舍」在此刻被無限放大,侵襲著他的腦海。
“我明明遇到了這麽多人……卻始終孑然一身……”杜羽的麵色直接悲傷了起來,這一切顯得那麽的絕望,“為什麽……為什麽我始終這麽孤單……”
“糟了!”小年見到杜羽也中了招,心中萬分著急卻毫無辦法,畢竟自己隻是一個凡人,究竟能幫上什麽忙?
“誰能想想辦法……?!”
小年著急的四處看著,阿慚由於踢了白狼一腳,現在的狀態也非常不妙。
他的口中一直默念著:“媽媽……媽媽……”
阿愧則運起不知名的法術,與白狼重新周旋,劉伶見狀也趕忙上去幫忙。
隻可惜這二人精通的乃武鬥之術,麵對白狼十分乏力。
好在一旁有謝玉嬌,此刻正在使出各種陣法牽製白狼的動作。
而此時的織女、戰其勝、盡江郎也在全力以赴的對戰紅衣少女,無暇分身。
正當小年無計可施的時候,一個穿著木屐的瘦小身影「咯噠咯噠」的衝著杜羽跑了過去。
“嗨呀!小香叫醒服務!”
不知火明日香一躍而起,掄起自己不大的小手,狠狠的給了杜羽一個大耳瓜子!
杜羽被阿香這一巴掌抽的原地轉了一大圈,再次回過身來的時候,眼神已經恢複正常了。
“媽呀!”杜羽捂著自己的臉,疼的要命,他一臉懵的問道,“阿香,你剛才打我?”
“沒有啊。”不知火明日香一臉無辜的搖了搖頭,雖然她自己的手掌也疼的厲害。
“不對啊,你剛才沒打我嗎?”杜羽四下一看,身旁隻有阿香,可是自己的臉龐此時火辣辣的疼。
“嗨!那不重要!我就是看你快睡著了,叫醒你而已呀。”不知火明日香嘟著嘴說道,“你此時要是睡過去了,眼前的狀況誰處理?你不會指望我自己麵對那倆東西吧?”
杜羽眯起眼睛思索了一下,自己雖然疼的厲害,但確實醒了啊!
“阿香!你給千秋姐打電話求助,讓她立刻召集八大陰差前來支援!眼前的情況我來處理!”
原來打一巴掌就能恢複清醒?
杜羽扭頭看了看西王母,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