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時候,村裏的人,家家戶戶都在家裏做早飯呢,隻是當林雅和伍紫月路過大隊部時,從裏麵走出了幾個人。
有劉海,楊大山,周為民,還有王會計。
他們看著林雅手裏的包袱,啥也沒說直接打開了大隊部的大門,原來他們已經套好了牛車等著林雅呢。
楊大山主動上前,接過林雅手裏的包袱放到牛車上,回頭又把伍紫月的包袱也放了上去。
周為民和王會計一起上前,王會計從兜裏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介紹信,還有五十塊錢遞給林雅。
林雅剛要推拒,就見周為民突然紅了雙眼,“林丫頭,這是咱們大隊的一點心意。
出門在外,窮家富路的,再說了,這是大隊部對村民考上大學應給的獎勵和支持,你務必要收下啊!”
“是啊,小林,這是大隊的心意,我們不要求你將來做什麽,隻是單純的想要支持你在大學的生活能好一些,沒有其他的心思。”
王會計也跟著說道。
“妹子,收下吧。”楊大山看著林雅,臉上罕見的露出了一抹心疼和愧疚。
林雅看著那蓋著大紅色的,跳河村村委會的介紹信,以及一張一張,整整五十張毛票捆成錢,心,還是軟了。
“好,那我就收下了。謝謝大隊長,謝謝王會計,謝謝楊大哥,謝謝劉隊長,謝謝你們。”
說完林雅對著眾人一低頭,過去的都過去了。
“走吧,快走吧,晚了該趕不上車了。”
周為民揮了揮手,林雅和伍紫月坐上了鋪滿稻草的牛車,劉海猛地一甩鞭子,老牛四蹄翻飛,離開了跳河村。
直到他們出了村子,那幾個人還站在大隊部對著她揮手。
劉海一路把他們送到公社去往縣城的公交站點,才眼帶不舍的趕著牛車離去。
臨走前,劉海對著林雅說道:“劉奶奶那個房子,村大隊會幫你看著到年底,如果你還想保留,大隊長說了,你隻要寫封信回來就行。”
“好的,謝謝小隊長。”
林雅笑著跟劉海道謝,劉海也不計較她又喊他小隊長了,而是衝著她鄭重的點了點頭,然後甩著鞭子回去了。
之後,倆人坐上前往縣城的公交車,上午十點來鍾,在農貿市場下了車。
林雅讓伍紫月看著行李,她跑到農貿市場,再次找到了那個賣紅糖的老頭兒。
把他手裏的紅糖全都買下後,才和伍紫月再次匯合,倆人哪兒也沒去,直奔火車站。
下午兩點整,二人終於坐上前往京都的火車,三日後的傍晚,也就是八月二十七號下午,到達了京都。
因為伍紫月就是京都本地人,所以到了京都後,林雅用手裏的介紹信先找了一個招待所住了下來。
晚上,倆人吃完飯後開始閑聊。
“啥?!你說要在京都買個房子?!”伍紫月瞪大雙眼,看著一臉雲淡風輕的林雅,一臉的不可思議。
“是啊,有什麽問題嗎?”林雅歪著頭,看著有些咋咋呼呼的伍紫月不由輕笑搖頭。
買房子是她早就打算好的,從穿來到現在,她一直都覺得自己在這個平行世界裏是一個沒有根的人。
買個房子,既能安家,又能理財,何樂而不為。
“那得需要很多錢的,就我知道的氏家胡同(名稱杜撰)都是清朝大官住過的。
那裏的每一處院子都特別的大,裏麵的景致也都特別好,你要是想買房,其實可以去那看看的。”
氏家胡同?林雅心頭猛地一跳,這個地方她可太熟悉了,在後世可是響當當的一個地方。
那是一個十分具有理財價值的地方,那裏不僅住過權傾朝野的大宦官,還住過富可敵國的大財主。
而且民國時期非常有名的名媛林某因,也曾經在那裏呆過,後世她住過的地方,還成了一個著名的館藏打卡地。
距離故宮也很近,林雅越想心跳的越快,她很想馬上就去那裏看看去。
另外,她還要去一趟老街胡同,對於伍紫月說過的那個茶館,她很感興趣,她希望能夠在開學之前,把一些事都辦好。
“明天你跟我先去一趟老街胡同吧。”
伍紫月一聽可愛的大眼睛瞬間一亮,“去老街茶館?”
“對,去完那裏後,我們再去氏家胡同,看看有沒有好房子。”
“好!我也一直想去老街胡同的那個茶館去看看呢。”至於林雅說買房子的事兒,伍紫月則自動忽略了。
她剛剛就是隨口說說的,因為氏家胡同的房子真的太貴了。在那裏買一套,還不如去其他的地方買兩套呢。
這是伍紫月心裏真實的想法,她打算明天去完老街茶館後再跟林雅說這件事。
次日一大清早,倆人去招待所附近的一個攤子上要了兩碗豆漿,四根油條。
吃完後,伍紫月就帶著林雅坐上公交車去了老街胡同。
因為伍紫月家住東城,恰好林雅上學的校區在西城偏北的地方,所以倆人住的招待所直接就選在了校區的附近。
老街胡同在南邊,緊鄰同鑼鼓胡同,一南一北,整整坐了一個多小時,不得不說京都太大了。
而且路況也十分糟糕,地麵上都是坑坑窪窪的,坐在公交車上顛簸的很厲害。
車上人多又是八月底,所以公交車上,汽油味加上人身上的汗味兒混合在一起,熏得林雅全程都屏住呼吸。
下了車後,二人同時呼氣吸氣,然後相視一笑隨著伍紫月來到老街胡同
“這就是老街胡同,那個茶館就在這裏邊,走,咱們看看去。”
林雅點頭跟上了伍紫月的腳步,走了大約十分鍾的樣子,前麵帶路的伍紫月終於停下了腳步。
“就這兒。”
林雅抬頭一看,就見一個橢圓形的油紙糊就的燈籠,插在一座藍色的帽簷兒上。
燈籠上用毛筆寫著一個大大的“茶”字,很簡單,但卻給人一種優雅古樸的感覺。
且空氣裏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茶香。
“我去敲門。”伍紫月來到門前抬手輕叩門扉,“叩叩叩。”
裏麵很快傳來一道輕盈沉穩的腳步聲。
隨後,大門吱呀一聲從裏麵打開,走出一個三十多歲,溫文爾雅的美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