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
關上門後,就隻有墨欽與江夜寧二人。
墨欽的嘴說起來就沒完沒了:“我最近就是太忙了,本來早就應該來你這看看的,那個楊神醫本就不安好心,誰知道今日竟鬧成這個樣子!”
“早知道就不應該讓楊神醫來,你說你跟嫂子的感情那麽好,楊神醫的女兒,對就是那個楊崢,怎麽還死皮不要臉的貼上來啊?”
“但,阿寧你不該這麽對嫂子的,還關嫂子禁閉,這做的就不對了……”
江夜寧一個眼神就如同利劍一般,瞬間想刀了他一樣,墨欽緊忙閉上嘴。
“今日來所為何事?”
墨欽也收起了剛才的憤懣不平的勁,立馬嚴肅了起來。
“聽說皇上要你進宮商討,讓你帶兵出征?”
“你怎麽也知道此事了?”
他也才收到消息沒多久,都傳到了墨欽那裏了,想必還有更多的人知曉此事,不由思索了起來。
墨欽朝著江夜寧投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再怎麽說我也是兵部侍郎之子,這事當然是聽我父親說得啊!”
“何況就算是我父親不說,年年出征,帶兵之人不都是你這個殺伐果斷的寧王爺嗎?”墨欽調侃道。
也正是因此,寧王爺的名聲才會在城中赫赫有名。
隻要他出戰,傳來的消息定是打贏了勝戰。
“但這次不同以往,邊塞的狀況不太好,每年回報來的情勢愈加惡劣,去,是一步險棋。”“如今,你看我的手下,軍營的士兵的境遇現在什麽狀況?那群人是什麽想法,你還不清楚嗎?”
江夜寧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
他明知這是場局,但身在局中,卻也進退兩難。
今年來,他的那些手下也並不好過,怕是皇上故意出此下策,想要將他從朝廷中支走吧?
“真是,兵營的情況也不容樂觀,那些將士們還好吧?”
這些日子墨欽自己都忙得不可開交,自是沒操心過這事。
“前些日子,玉兒拿了些銀兩支援,好些了。”
“嫂子該不會拿的嫁妝支援的你吧?”
墨欽驚訝一問,讓江夜寧的臉上頓生尷尬神色,“是。”
“但這銀兩我可是和她打了欠條的,就當我借她的,日後糧餉充足,資金到位,就會歸還她的。”
這顧婉玉剛嫁過來沒多久,能拿出來那麽多錢供軍營糧餉,想也不想定是出自她來時帶來的嫁妝。
“沒想到嫂子這麽仗義,這可是她的嫁妝啊。”墨欽感慨了句,對顧婉玉的印象更上一層樓了。
不過下秒,墨欽帶著嘲諷大笑了起來:“阿寧啊,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誰能想到堂堂一王爺還要靠著女人接濟,這要是傳出的話,豈不是個天大的笑話!”
“閉嘴!再笑把你丟出去!”
墨欽定是相信江夜寧真會幹出來這事,憋住笑意。
江夜寧唉聲歎道:“這次回來,最對不住地就是那些跟著我出生入死的兄弟,讓他們跟著我受苦了。”
如今,這皇上對他的疑心,一日不散,他的處境就不會好到哪裏去。
“明日,也是場鴻門宴啊。”
江夜寧也隻有在麵對墨欽的時候,語氣才會變得輕緩許多。
“放心吧,我還在,我們家都會保住你的!”
“行了,這趟渾水還是別讓你爹摻和進來了。”江夜寧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
“再說吧。”
畢竟江夜寧真的出什麽事,作為兄弟的他,自是不會坐視不管。
就此事,說到這就沒再往下說了。
“對了,楊神醫這一走,你身上的毒怎麽辦?”墨欽擔憂的問道。
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險些忘記了這事。
轉念一想,顧婉玉曾說過能解毒,看來這事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她這裏。
“玉兒可以的。”
“當真?”
“嗯,針灸都是她來的,慢慢調理,總會好的。”江夜寧現在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
解毒之事,現在也隻能放在顧婉玉的身上了。
“那就行。”
本以為楊神醫能替江夜寧解了身上的毒,然而現在已然鬧成了這個地步,自是指望不上了。
但顧婉玉的醫術墨欽並不清楚,一想到皇上還想讓江夜寧帶兵出征,臉上浮滿了惆悵。
“還有什麽事嗎?”江夜寧看著墨欽麵色凝重,便問了句。
“那你這身子,也沒法帶兵啊,要不然找個理由推脫了吧?”
江夜寧搖了搖頭,“明日去了再說吧!”
畢竟現在說什麽,都是空談,一切都沒有定數,想致他死的人,朝廷中可不止皇上一人。
“那好,過兩日延合那家夥也有空了,我和延合一起來,我們再做商討。”
“好。”
墨欽說完,便離開了寧王府。
府門外,兩個丫鬟鬼鬼祟祟的跟著一衣衫襤褸之人小聲嘀咕著什麽,語畢,還遞給了他什麽東西。
二人東張西望的看了看周圍,見空無一人,踏著急促的步伐進了王府。
沒一會的功夫,這人便出現在顧府的偏門,輕敲五聲門,似是對上了暗號。
門後一丫鬟小心翼翼的開了門,探了半個頭出去。
這人將話轉述給丫鬟後,哼著小曲,興高采烈地離去了。
丫鬟立馬回到屋內,顧憐兒消瘦的身子坐在窗邊的椅子上,雙目無神的望著外麵的景色。
“小姐,小姐,好消息!”
“什麽好消息。”顧憐兒無精打采的問道。
自從先前的事情發生後,她回到家後,整個人都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一般,沒了以往的神采奕奕。
“有人傳話回來,說楊崢和她父親二人也被江夜寧趕出了寧王府!”
對於外麵的那些滿天飛的傳聞,顧憐兒自是聽到了,有人說請楊神醫去府中,就是為顧婉玉調理身子,說江夜寧就是護妻心切,可她又怎不知這一切!
若不是顧婉玉,她現在在寧王府待得好好的,甚至她離王妃的位置就眼在咫尺了,可就是因為她,一切都變了……
突然,顧憐兒的眼神裏劃過一道光,回過神來,問道:“此事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