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玉來這裏之後還沒有接觸過這個人物,而對於書中的片麵介紹,遠遠是不夠的,所以也並不清楚太多。

可要是蕭延合不去的話,江夜寧如何應付得了?

“皇上應該也派人請他了吧?難道皇上的命令,他也不去嗎?”

待顧婉玉說完之後,才意識到蕭延合本就因為公主的事情,和皇上二人之間注定有一道鴻溝,不去,還能少點煩心事,

但她又擔心,萬一明日朝廷上,那些想致江夜寧死的人爭鋒相對於他,那出征的事情,定然板上釘釘了。

她和江夜寧還沒有和離,若這個節骨眼他帶兵出征,她豈不是還得操持著整個寧王府。

思及,顧婉玉急忙搖了搖頭,讓這個想法從腦海裏消失。

“請了又如何,延合那小子可不當一回事。”江夜寧不以為然的回應道。

要說起這蕭延合,是蕭家獨苗,蕭長青。

他的父親在先皇在時,可是立下汗馬功勞,皇上見了蕭長青還要給他份薄麵。

但到了他們這一代,也就是蕭延合,桀驁不馴,又對朝廷之中的事愛搭不理,天生隨性派,跟江夜寧認識還是因為當初在書院。

機緣巧合下,江夜寧的身邊就多了墨欽和蕭延合。

假如這樣的話,江夜寧去了,豈不是腹背受敵?

萬萬不可!

眼下,顧婉玉想了半天,頗有一些擔憂,聲音略低沉的問了句:“不然你派人去通知一聲,請他明日務必參與商討事宜?”

江夜寧著實不明白她為何讓他派人通知蕭延合,便問道:“怎麽?延合去不去,是他的事,不去也沒有什麽關係。”

“玉兒若是為明日之事擔憂的話,沒必要,那群老東西可沒有膽量在朝廷上當眾晚要了我的性命。

何況,就算我一個人,難不成還對付不了那群老東西,他們覺得還能奈何本王不成?”江夜寧義憤填膺的回應著。

雖說是龍潭虎穴,但他也會見招拆招。

“那說不準。”說這句話的時候,顧婉玉的眼皮子跳了一下,總感覺有點不安。

“放心吧,他們無非就是想我讓帶兵出征,險情也是在邊塞,所以明日不會有什麽事的。”

那群老家夥是什麽心思,江夜寧再清楚不過了。

話已至此,顧婉玉就沒有繼續說了:“那明日你可要萬事小心些。”

“嗯。”江夜寧應聲。

“既然沒什麽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江夜寧微微點了點頭,看著顧婉玉離去的背影陷入到了沉思。

剛才那一瞬間,他仿佛從顧婉玉的眼神裏麵看到了一抹關心,她是擔憂自己嗎?

心被溫暖了一下,但轉念想起近日,又搖了搖頭。

城西的小路上,馬車越來越慢,地上也是愈發的泥濘。

沿著車輪壓下的痕跡,相隔不遠之處,一位小廝身著一襲黑衣,騎著馬,而眼神似是盯著前麵的馬車。

馬車停下的時候,天色已經灰蒙蒙的了,伴著淅淅淋淋的雨滴,停在了一座普通宅子門前。

小廝看了一眼這個位置,默默的記在心中,駕著馬回去複命了。

楊神醫和楊崢一前一後的下了馬車,把東西一一能放下來後,楊神醫從包裏拿出了幾兩碎銀子,遞給車夫:“今日辛苦你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

而後,馬車駛離門口,慢慢的化成小黑點,等完全看不到影子的時候,楊神醫這才扭過身來,對著楊崢說道:“這段日子暫且就在這裏住了。”

看著麵前有些陳舊的宅子,門上倒是落了一層細灰,不仔細看也並不會察覺到。

楊崢扇了一下風,捂住嘴回應父親:“好。”

這個宅子還是當初楊神醫救下的老者留下來的,這也是段奇遇。

可人一旦上了年紀之後,這歲月就不饒人了,最後再加上病情的催化之下,沒多久這個老者便離世了。

後來這個地方就交給了他,他在一直打理,沒想到這有朝一日,竟又回到了這個熟悉的地方。

如今看著這一切,物是人非的悲痛瞬間油然而生。

楊神醫走到門口,從一旁的石獅子坐像的下麵的石縫中,拿出一把像針一樣的東西,走到門前,拿起那把有些掉渣的老鎖,對準鎖口。

砰一聲,門被打開了。

他推開門,楊崢的視線不由的看向了院子,院子裏麵鬱鬱蔥蔥,與門口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裏麵就仿佛像是有人一直在這裏打理一樣,各花各草各樹都是生機盎然著。

不難看出,是楊神醫的手筆,而外麵的那些景象,無疑就是給外人造成無人居住的假象,其實裏麵他早就已經派人打點好了,眼下住進來也是沒有一點問題的。

楊神醫轉身,便看著自家的女兒有些恍惚的神情,“怎麽?不進去嗎?”

“這就進。”

楊崢也沒有想到父親竟早就將這裏整理好了。

或許是外麵傳來了聲響,屋內竟有幾名小廝的走了出來。

“楊神醫,您來了啊。”小廝跟楊神醫說話的語氣也是極為熟絡。

楊崢不解的看了眼父親,又看了眼小廝。

剛才的那一番行為著實讓楊崢想不透,明明門前的鎖是父親打開的,怎麽屋內還有人?

甚至跟父親那麽近乎?

正當楊崢還在困惑時,楊神醫便對著小廝吩咐了起來。

“嗯,幫小姐把這些東西都拿到她的屋子裏麵吧,先前不是騰出好房間了嗎?東西也一並就放在西廂房吧。”

“是。”

話音剛落,小廝迅速的走到楊崢的身邊,把他們放在地上的那些箱子搬了起來。

“那我們先去放東西了。”

“嗯,一定要輕拿輕放,當心點。”

幾人搬著東西,走向西廂房。

隨後這裏就隻剩下了楊崢和楊神醫二人,楊崢忍不住的問道:“爹,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剛才的那個說話之人為什麽跟父親您那麽熟?”

“崢兒,這個宅子是故人贈送於你父親我的,每年這地方都有人在這打理,而這一次是我們從醫穀出來之時,我就派人先來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