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確實應該要學會放下了,有子萬事足,更何況她還有錢,男人對於她來說就應該隻是調劑品,可有可無,所以她沒必要為了一個男人同別的女人爭風吃醋。

前一秒魏雨繆還在給自己做思想工作,下一秒門口就傳來了小太監拉長的聲音:“皇上有賞,賜,靜園瑤枝夫人東珠一對,玉如意一柄,金銀玉器各一對,琉璃盞一套——”

魏雨繆輕笑,似嘲弄別人,更似嘲笑自己。

“皇上有賞,賜靜園瑤枝夫人,金步搖一套,玉手鐲十支,朱光流沙裙兩套,繡花鞋一雙——”

魏雨繆翻了個身,用背對著偏殿的方向。

宋瑤枝就像旁人聽不見似得,扯著嗓子喊:“臣妾叩謝皇恩,謝珩哥哥的厚愛!”

魏雨繆就像被萬箭穿心似得,真是一對狗男女,在她的院子裏秀恩愛算怎麽回事啊?賤人就是矯情!

魏雨繆已經不知道在心裏咒罵了他們多少回,但秋兒瞧著魏雨繆安安靜靜的樣子,心裏還忍不住感慨,果然王妃是聽勸的,這會兒都這麽沉得住氣了。

隻有魏雨繆自己知道,她其實已經很努力的在克製自己了,誰要是在這個時候

激怒她,她回像隻暴躁的獅子,將人撕成碎片!

院子裏漸漸安靜下來,魏雨繆揭開蓋在臉上的繡花扇,起身準備回屋,宋瑤枝那不知死活的賤人竟笑得跟彌勒佛似得攔住了她的去路。

“王妃姐姐,今日皇上賞賜了妹妹許多東西,不如姐姐瞧瞧,看看可有喜歡的東西,妹妹可以送你一二啊!”

魏雨繆邪肆地勾起唇角,還真是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貓了,魏雨繆一步一步走向宋瑤枝,抬手勾起她的下顎,嘖嘖了兩聲,道:“果然是長得如花似玉,想必昨晚上是將皇上伺候舒服了吧?你賣弄身子才換來的東西不如留著自己慢慢欣賞吧,本妃嫌髒!”

魏雨繆故意咬重了最後四個字,然後將宋瑤枝的臉甩開,然後像碰了什麽髒東西似得,抽出手絹擦了擦手,然後一臉嫌棄地將手絹甩給秋兒,道:“拿去扔掉!”

“是!”秋兒雖然這麽回答,但卻不會真的拿去扔掉,她隻會默默的將手絹清洗幹淨,然後放回王妃的抽屜裏,因為這是女人的私有物,萬一被有心人撿去了,然後利用一塊手絹可是回鬧出大事兒來的。

宋瑤枝倒是不在意

魏雨繆話裏的意思,隻要她恩寵在身,那擠掉魏雨繆便是早晚的事兒,如今她也不過是仗著自己王妃的身份,才敢在她麵前居高臨下俯瞰眾生的表情,等她將她拉下神壇,看她還能得意到幾時!

“王妃姐姐還真是愛開玩笑,這都是伺候皇上的女人,哪有誰幹淨誰髒的說法,王妃姐姐這麽說不是連自己都罵了嗎?在說了,姐姐不喜歡我也別同皇上賞賜的東西過不去啊,那可是實打實的好處呢!”

“不過既然姐姐不喜歡,那妹妹拿走便是!”宋瑤枝說完便得意洋洋地轉身走了,那步伐走得跟大肥羊似得,一個屁股扭得都要甩出來了。

魏雨繆竟被懟得啞口無言,她在心裏不停的告誡自己,要忍住,不能隨便發脾氣,她是王妃,得有王妃的氣度。

可越是這樣壓抑自己,越是想爆發,最後她狠狠砸了個大瓷瓶,“去他媽的克製!去他媽的忍耐!”

罵完又是一腳跺在碎瓷片上,原本是想把瓷片踩得更碎,這樣才能發泄脾氣,哪知那瓷片卻劃破了她的鞋子,直接刺破了她的腳皮,頓時鮮紅的血液滴落在雪白的瓷片上,瞧上去簡直是

觸目驚心。

“王妃,您沒事吧?王妃,您又何必同那宋瑤枝一般見識呢,她挑釁她的,咱們不理會便是,這受傷了疼的還不是你自己……”秋兒一邊在魏雨繆耳邊絮絮叨叨,一邊將她往**扶。

別的宮女也特別有眼力見兒,該打理地上的碎瓷片的已經在打理了,該去請醫師的也出去請醫師了,根本就不用誰吩咐。

秋兒會一些簡單的包紮,她脫了魏雨繆的鞋襪,先是看看傷口裏有沒有碎瓷片,在上了一些傷藥,再用白布包紮起來,看起來倒是有模有樣的。

魏雨繆腳上的傷痛感才能讓她頭腦清晰,以後一定要遠離男人,遠離那群隻知道爭風吃醋的女人。

醫師沒一會兒便來了,他瞧了魏雨繆的傷,也給她把了脈,順便誇了一下秋兒的急救方法,然後開了藥方,又囑咐了幾句注意事項才提著藥箱離開了。

俗話說得好,十分好,非常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一會兒功夫的時間,她魏雨繆吃醋受傷的事便傳遍了整個皇宮,最開心的那個自然是宋瑤枝。

“嗬!在本宮麵前裝清高,回去就砸東西,還真的是好笑呢,就她

活該!”

伺候的宮女們紛紛偷笑,隻要她們的主子受寵,那在這靜園她們就能橫著走。

明月閣這邊情況也差不了多少,邱玉笑得前俯後仰,笑得眼淚花兒都流出來了,“魏雨繆啊魏雨繆,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竟然輸給了那個刁蠻任性的宋瑤枝,還真是讓人意外呢!”

“不過看來這個宋瑤枝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能在短短幾日便奪回皇帝的心,想必也是有些手段的人,看來以前是她小瞧了她,看來以後要多多提防她才是!”

“哈哈哈……哈哈哈……魏雨繆,將宋瑤枝弄去靜園怕是你做得最後悔的一件事吧!”

邱玉自言自語,笑得像個瘋子,眾宮女站在一旁低著頭,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一口。

蘇珩這邊呢,原本還在批閱奏折的蘇珩一下子就坐不住了,“你說什麽?雨繆她的腳受傷了?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醫師哪裏敢問怎麽回事啊,他隻是將魏雨繆的事告知一二而已,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恐怕也隻有當事人最清楚。

蘇珩急匆匆的就往外走,可剛走到門口他又停下了腳步,不對,明明是她惹了他生氣,憑什麽他要主動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