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想蘇珩便又收回了腳,繼續回到長案邊處理政務。
魏雨繆腳傷後幹脆日日躺著不出門了,甚至連太陽都懶得曬了,她這樣足不出戶的倒是讓偏殿的人覺得她是在忍氣吞聲,就連宋瑤枝那頭的宮女都敢欺負她的人。
“你們看,那王妃還縮在屋子裏不敢見人呢!”
“可不是嗎,她都被皇上厭棄了,哪裏還有臉出門兒啊。”
“也是,就她那般模樣還敢同咱們瑤枝夫人打賭,她也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是!”
魏雨繆的宮女們聽得咬牙切齒,卻又因為魏雨繆警告過她們不許惹事兒,所以隻能默默生悶氣。
她們越是不鳥那群人,那群人便越是張狂,甚至主動挑釁,“喲~秋兒姐姐,你瞧瞧,你的臉都花了,來,讓妹妹們來幫你洗把臉如何?”
原本在擦花盆的粉衣宮女齊齊走向秋兒,秋兒一臉警惕地看著她們,“你們想做什麽?”
粉衣宮女笑得那叫一個花枝亂顫,“不是說了嗎,自然是幫姐姐洗把臉啊!”
秋兒轉身就要跑,那領頭的粉衣宮女立馬發聲,“把人給我按住!”
於是幾個人齊齊上手將秋兒按
在了地上,秋兒自然反抗,“來人,救命啊!來人啊,殺人了!”
秋兒的呼救聲不但驚動了伺候的宮女,就連魏雨繆也跟跛著腳跟到了門口,眼前便出現了這樣一幕。
秋兒被一群人按在地上又是打又是掐,甚至還有人扯她頭發的,才一會兒時間已經鼻青臉腫,氣得魏雨繆想衝上去幾拐杖打死她們。
“住手,都給我住手!”魏雨繆的話根本沒有人理會,其中一個粉衣宮女幹脆挎騎在秋兒身上,對著她的臉就撓。
主殿的宮女自然也不會眼瞧著自己院裏的人被欺負,一群人很快衝進去將秋兒救了出來,然後兩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魏雨繆本來就想給她們一個教訓,奈何自己腿腳不方便,不然已經親自上手了,所以根本不會阻止她們反擊。
可就在這時,多日未曾露麵的蘇珩竟踏入了靜園,而同一時間,宋瑤枝已經像隻受傷的麋鹿一般,跌跌撞撞地撲進了蘇珩的懷裏。
“珩哥哥,你可要為瑤枝做主啊,王妃若是瞧不得瑤枝能得珩哥哥的青睞,那瑤枝搬走便是,為何一言不發就讓她的人打瑤枝的宮女呢?”
“珩哥哥,嗚嗚嗚……打
狗還要看主人呢,王妃這是不滿瑤枝對不對?瑤枝到底是做錯了什麽?不過是珩哥哥這幾日多送了些禮物給瑤枝,王妃眼紅了是不是?珩哥哥,其實瑤枝可以什麽都不要,瑤枝可以將那些禮物全部讓給王妃的,嗚嗚嗚……”
宋瑤枝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是個男人都會心疼吧?
魏雨繆卻隻覺得好笑,這個宋瑤枝倒是挺會倒打一耙的,明明是她的人將秋兒打了,還好意思惡人先告狀,這顛倒黑白的本事她要是敢說第二,那就沒人敢說第一了。
蘇珩冷著臉看向魏雨繆,語氣冷得讓人如墜冰窖,“魏雨繆,告訴朕,瑤枝說的可是真話?”
宋瑤枝聽到蘇珩這樣問,便假裝害怕瑟縮在蘇珩懷裏,魏雨繆瞧了隻覺得好笑,這麽拙劣的演技莫非蘇珩他眼瞎才看不出來。
“皇上若是相信我自然是連問都不必問的,皇上既然問了,那便是信了宋瑤枝的話,既然你信了她,又何苦多此一舉再來問我?”
蘇珩氣得眼皮都在哆嗦,這個女人,還真是給她台階都不下,“來人,將正殿的所有宮女都關地牢裏去,沒有朕的同意誰也不許見!”
魏雨繆突
然笑了起來,就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笑得她眼淚都流出來了,“蘇珩啊蘇珩,你不止眼盲心瞎,還是個狼心狗肺的玩意兒,你要是敢動她們分毫,我魏雨繆發誓,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永生永世,永不複再見!”
魏雨繆的絕情讓蘇珩膽寒,宋瑤枝卻樂得一見,隻要魏雨繆跟蘇珩鬧掰了,那她的敵人就少了一個了,說不定她不但能獨霸這靜園,獨霸蘇珩,還能將邱玉一並給幹掉呢!
“皇上,王妃姐姐不過是一時氣話,你莫要放在心上,瑤枝的宮女受傷是小事,可莫要因為這等小事傷了珩哥哥與王妃姐姐的感情。”
蘇珩垂眸瞧了宋瑤枝一眼,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聲音輕緩地道:“嗯,還是瑤枝聽話些!”
魏雨繆的眼眶漸漸濕潤,這麽溫柔的蘇珩是她從未見過的,或許也隻有麵對宋瑤枝的他才會有這樣的表情吧!
魏雨繆轉身,將正殿的大門甩得哐當響,然後跛著腳往內殿走去,她坐在**生悶氣,同時也在賭,賭蘇珩對她還有幾分感情。
可她最終還是賭輸了,她的宮女全部被侍衛帶去了地牢裏,而蘇珩卻扶著如弱
柳扶風的宋瑤枝回了偏殿,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將人哄好的,沒一會兒偏殿那頭便傳來了女子笑鬧的聲音。
魏雨繆氣憤地推開窗,正好瞧見蘇珩頂著紅蓋頭去抓宋瑤枝,一個抓一個躲,好一副溫馨的畫麵。
魏雨繆在心裏默念昆爺的名字,這次她等了好久好久昆爺都沒有來,原本魏雨繆心情就很低落,這次昆爺又莫名失蹤,她的心情更是七上八下的坐立難安。
半日過去,昆爺終於得了空閑,化身為蟲子飛入了皇宮,魏雨繆哭得有些累了便躺在軟榻上睡著了,昆爺在她的麵前煽動翅膀,俯視的角度看,魏雨繆精致得像個瓷娃娃似得,隻是今日這瓷娃娃怎麽臉蛋兒紅撲撲的,眼皮兒也腫腫漲漲的,睫毛根部還濕漉漉的,看起來似乎剛哭過。
昆爺一個轉身又變成了一副俊俏少年郎的模樣,他眉心緊蹙著,抬手去拂開魏雨繆鬢角的碎發,魏雨繆似乎感受到了昆爺的動作,她不安地抬手虛晃了一下,又繼續陷入沉睡。
昆爺無奈地搖了搖頭,抬手間一股白色的氣流將魏雨繆抬起,然後緩緩落在了**,那股白色的氣流又卷起涼被搭在了魏雨繆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