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猛的胡媽

九月份是處於白露和秋分這兩個節氣,夏天的炎熱天氣開始轉變為捎帶涼意,而這個月份,蔬菜生產也開始進入繁忙季節。

李然撐著下巴想了會,得出能種的東西挺多的,秋青菜、秋芹菜、秋馬鈴薯、蘿卜、菠菜、榨菜等蔬菜,這個月都可以種植了。

不過既然要求是能吃飽,那自然得種產量高和易飽肚的了。

這樣一排除,就得出馬鈴薯和蘿卜時一定要種的兩樣東西,別的可以稍微種點,用來平常食用。

李然舔嘴唇,在心裏暗想,菠菜味道不錯,可以種點。雖然他吃了後肯定沒有大力水手那麽傑出的變化,不過菠菜味道真的很棒啊。

決定後就開始實行,拿著鋤頭,李然打算先將地翻好,再去找李媽幫忙。不是他不想自己種,可來了這麽久,他上工時做的活都是有關於收獲的,看到的也是張張勞累但是帶笑的臉,而有關於播種的農活,他實在是還沒接觸過。

想到以後院裏會長出的綠油油的蔬菜,李然就滿身幹勁,熱火朝天的翻土起來。可他這土才翻了一小塊地方,李爹們就回家了。知道李然想幹嘛後,他們也沒阻止,隻是提醒李然:晚飯時間到了。

李然摸摸一直是扁著的肚子,理智的將鋤頭放到放雜物的茅草屋裏,跟著李爹們走了進去。幹活,啥時都可以幹,吃飯,還是準時吃為好!李然為自己的動作找了個冠冕堂皇借口。

在李然一回到家就投入翻地大業的熱挖出來的熱情和期盼中,院裏總算開墾出了片菜地。因為是在院裏開墾出來的,並且李然弄得很仔細,這菜地的形狀生生給他弄成了個規矩的長方形。

李媽本以為他就三分鍾熱度,因為院裏種菜這種影響美觀的事,現在還真是很少會有人做。起碼,土坡村就沒有。

不過看李然真開了一大片地出來,李媽想到這地裏長出的蔬菜都是自己家的,完完全全屬於老李家,也被弄出了動力。

想到前幾天,李然要他去買種子,李媽連忙去她自己房裏櫃子下麵的抽屜裏檢查了遍種子。農民家哪會去外麵買菜種,自然是自家存了的。

看了下菜種的種類,李媽決定還種一點大蔥,那個做配料挺不錯的,而且也不用種很多,並不占位子。看著外麵的長方形菜地,李媽微胖的臉上露出笑臉,不說別的,這些儲存得好的話,還能存到冬天呢。

而在李然辛勤勞動的時候,胡建軍那也是新奇事不斷。

胡建軍小朋友從小到大一直是作為一種霸王的形態生長著,而年紀越來越大後,這種霸王的力量,也也來越強。其表現就是後麵小跟班無數,前麵無人敢擋路,故而,胡建軍小朋友已經很久沒受過什麽恥辱了,當然,他媽他爸給的不算,那不是恥辱,是“愛的教育”。

聽到有些人的疑問,胡建軍無恥反駁。

在這麽順暢的日子中生活著,胡建軍從沒有想過,他竟然有天會受到黃膽大那個蹉小孩的苦,想到黃膽大那天夾雜著得意的陰森森的笑臉,胡建軍在心裏就恨得牙癢癢。

因此在星期一當天的中午,胡建軍此人就以他的聚集力,在鎮上一大空地裏聚集了一群自願人士。其中大部分為土坡村土生土長,對其敬佩不已的小村民,以及小部分其他村受其威名,而自行投奔的有識之士。

在這次會議上,胡建軍用話語,將黃膽大成功塑造成了個陰險不要臉的“奇人”,激起了大多數人的公憤。

而在聽了黃家村對土坡村曾經進行過的“侵略戰爭”後,大家一致得出個結論,這種人,要給個教訓。

胡建軍瞞著自己曾經的丟臉事件,蛋腚的接受了大家的提議。

一場兩村之間,不知道是第好多次的戰爭,又拉開了帷幕。

不過與以往不同,這次,打出了問題。

星期四下午放學回了家,李然就開始辛勤的翻地,這地還有一小塊,就成了整長方形,而到了那時,就是正式完工了。

頭上帶著草帽,脖子上搭著五姐給的汗巾,臉上還沾著泥土的李然,就像個滑稽的小老頭,而胡建軍翻牆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情景。除此之外,胡建軍肯定,那小老頭臉上還有著股奇異的微笑。

還沒等胡建軍得出結論,老李家的門就被重重的推開,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吱聲,李然驚訝的抬頭,就看到門口顯出根氣勢衝衝揮舞著擂錘,一種在洗衣後,用來清洗衣服,將衣服中水砸出來的粗而光滑的木棍。

接著往後看,就是胡媽怒發衝冠,一副氣得快缺氧的表情。以前就說過,胡媽和李媽一樣,都是那種農村特有的婦女經常勞作,鍛煉出來的壯碩身形。而這樣一個有力的大媽拿著擂錘站在那,李然不得不承認,這副情景很有震撼力。

胡建軍見著胡媽,嚇得整個人往屋裏跑,愛的教育偶爾為之就行,他不需要天天都有,帶去學校炫耀。一邊跑著,他一邊對院裏站著的李然拋出句哀怨的話語:“你怎麽不鎖門啊!”還弄得我用翻牆進來,耽誤了大段時間!

李然聽這莞爾,他在家,自然不會鎖門了。胡建軍這算盤打得真是不太精。

胡媽路過李然時,腳也不頓下,直接跟了進去:“小兔崽子,你給我站住,你這個不要命的,一天到晚惹事,給我找麻煩。你這次還給我把人拋進糞坑了,你厲害了,什麽都敢做了。現在人家家長都找到家裏來了,你能處理嗎?幸虧那小孩會遊泳,不然還不得淹死!”

胡建軍一邊在屋裏圍著桌子轉圈,和胡媽兜圈,一邊不服氣的回到:“我沒錯,隻是把他給我做的,全還了回去。黃膽大那小子怎麽可能不會遊泳,我就是知道他會,才把他扔進去的,你看,他現在不就是活得好好的嗎!再說,我是小兔崽子,那媽和爹是什麽。”嬉皮笑臉的齜了下牙,胡建軍幸災樂禍的接著說道:“那就是兔公和兔媽啊。”

李然在外麵就知道,這話惹禍了,胡建軍估計得死得蠻慘。果然,屋裏安靜了會,就傳出了胡建軍啊啊的慘叫,胡媽聲聲我打死你,從裏麵飄來。李然打量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再想下胡媽的身形,默默在胸口劃了個十字,歎道:“節哀。”

等打夠了,胡媽將胡建軍往李然家一扔,就出了門。李然見她走了,連忙進去將胡建軍扶到椅上坐著,觀察了下胡建軍臉上的傷痕,李然無語的垂下頭:“我去煮個雞蛋給你敷下。”胡媽看來是氣到了一定程度,下手毫不留情,要是現在舉行選美比賽,那豬都比胡建軍長得好看些。

胡建軍用手輕輕觸碰下傷口,倒吸口涼氣,卻還是不正經:“你那煮的雞蛋還是給我吃了吧,我想死了,敷了就味不好了,沒敷味才正。”裝作悲傷的歎口氣,胡建軍做眼淚直流狀:“回家還不知道有沒有飯吃呢,就指著這雞蛋飽肚了。”

李然看胡建軍那不著調的樣子,懶得再說什麽,直接進來廚房,和這人說話,得做好氣死自己的準備。

這次傷得還真算厲害,不過想到黃膽大爹媽都照過來了,李然又覺得該打這麽重。李媽一直疼胡建軍,李然倒不怕李媽舍不得兩個雞蛋,但還是希望胡建軍快點走,否則等李媽們回來,這絕對會成為件大事件。

將雞蛋用布包著,李然輕手輕腳的讓蛋在胡建軍臉上滾動,胡建軍偶爾痛得倒抽口涼氣,卻還是忍著。等李然敷完了,胡建軍才哀聲說道:“你故意的。”

李然翻個白眼,你才知道。這家夥在李然給他處理傷口時,也不閑著嘴,還是不停的說著自己的偉大事跡。

當李然聽到這小子無法無天到將黃膽大給扔進茅廁後,也忍不住重重的按了下去。難怪胡媽忍不住死命的打,這小子真的是欠虐待到一定程度。把人扔廁所,也就他做得出來。要是那人自己不會遊泳,他豈不得自己跳下去救人。

胡建軍大大的吸了口去,看著李然皺成一團的臉,湊了過來:“別給皺成包子了,我又沒特別過分,隻是將他做的給還了回去。”停頓了下,胡建軍伸手,掐著小指頭指尖笑道:“隻是超過一點點而已,真隻超過了一點點。”

見李然臉色完全沒好轉,胡建軍繼續打岔,轉移話題:“額,你最近怎麽回事,感覺給長白了,真的。”咋咋嘴,胡建軍快速用手輕輕蹭了下李然的臉:“變了好多,人秀氣多了。”

看著李然的臉醞釀良久,胡建軍由衷說道:“我以後找老婆就找你這樣的,疼人!”還長得好看,這句話被他壓在了肚子裏。

李然用力推開他湊近的麵目全非,近看絕不美觀的臉,打擊道:“你這臉沒好之前,還是別靠人這麽近。”

拍拍臉,李然鬱悶,我是GAY好嗎?雖然你不知道,但也別考驗我這成年人的意誌力啊。不過看著胡建軍,李然明白,麵對這人他完全不需要意誌力,他對這小屁孩完全沒感覺啊!

胡建軍走時,還喜滋滋的順走了個雞蛋,這孩子,典型的記吃不記打。

作者有話要說:把人扔廁所,也就他做得出來。要是那人自己不會遊泳,他豈不得自己跳下去救人。

我怎麽感覺小然子關心錯了地方,要知道,作為小孩子,這麽調是不對的啊!不對的啊!!你太偏心了啊!!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