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朋狗友?

作者有話要說:加油李然起來用牙膏漱了口,隨後用塊半舊的白色毛巾擦了臉,就去大堂吃早飯。

早飯是李媽做的,照樣主食是粥,李然吃了口就沒了胃口。

如果一天三頓天天如此,那不說保不保肚,人都會潛意識裏對吃飯這件事敷衍了事,隨便劃拉幾下後就快速吞下肚子,隻希望能早點結束。長期如此,對於腸胃肯定不好。

轉頭看眾人,都是幾大口就吞下一碗粥。

若說餓,李然看天色,現在才五點多,雖然亮了,可肚子這時自是不餓的,哪需要這麽狼吞虎咽。

李媽見李然停下動作,關切的問道:“怎麽不吃,哪不舒服?”

李然搖頭,端起粥喝了起來,現在這情況哪裏能讓他挑三揀四,有得吃就不錯了。

夾起辣蘿卜將它拌進了粥裏,粥就鹹了些,嚐後嘴裏有了點味道,胃口稍微好了點,李然端起碗一口將粥全喝了進去顯示自己挺好,胃口也棒。

吃完飯,李爹們扛起鋤頭,箢箕等工具出去做工。現在是七月,農活最忙的時候,收水稻地瓜玉米這些事都湊在了一塊。

李然見李大哥將虎子抱了起來,放進四哥背上的竹籃裏,明白過來,這是也要將虎子帶了過去。

李然暗自在心裏罵自己,他以前與爺爺呆一起時,老人也談起過,農民到了農活忙時,家裏幾乎都是傾巢出動,孩子沒人管,隻能也帶到田上去,放到田坡上照看著。

隻要小孩不亂跑,出事,就隨便怎麽瞎玩。

李大嫂雖然是農婦打扮,可李然總覺得她與這裏大部分婦女不同,笑起來斯斯文文,也沒見她大聲說話,小孩子也教導得不錯,虎子就挺聰明的。

昨天晚上虎子回來身上那麽髒回來,想來也是李大嫂想管,確實在是有心無力了。

想通這些,李然怎麽還會讓李大嫂們將虎子帶了過去,若他將虎子留在這裏,李爹他們做活時也輕鬆些,起碼不用時時在心裏擱件事。

“大哥,虎子就由我管吧,我在家一個人也無聊,虎子也能陪我會。就別把他帶過去。”說著就向李大哥伸出了手。

李爹想了想今天的活計,讚同的點點頭。

今天他們要幫忙將姚舅的活也做了,李然能將虎子帶在身邊,不讓他們分心,自然是好。

等李爹們走了,李然將虎子放在了院裏,哄道:“虎子在這玩,小叔將家裏收拾下,等會就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虎子想來是已經習慣大人做事,他在一旁呆著。

李然將他放下時,沒任何不滿,自己從口袋裏拿出糖,正撥著糖紙,聽到等會出去玩,高興的點點頭:“好,我等會要去二狗玩。”

“二狗,二狗是誰?”李然聽這名字後,疑惑的問道。

農村裏孩子經常給小孩取些賤名,認為這樣小孩子好養,叫二狗也不稀奇,主要是李然可不知道這二狗在哪裏。

等小孩解釋了,李然才明白二狗是左邊人家的孩子,和虎子差不多大。

最近農活忙,兩個小孩被各自家長帶在旁邊,有段時間沒湊一起玩了。

這時候人都已經出去做工了,二狗肯定也被家裏人帶了出去,李然隻得跟虎子約定了晚上再一起去找二狗,他們先一起去山上。

虎子本來聽說不能找二狗玩皺起了眉,聽到要去山上,鬆了開來:“那小叔去幫我掏鳥蛋,烤著吃。”

李然沉默,掏鳥蛋這種事他從沒做過,不過以前的李然是肯定會的,想到這,李然點頭,幸好自己會爬欄杆,爬樹應該和這差不多吧。

將家裏打掃了遍,李然抱起虎子,肩上背了個背簍就出了門。

才走了段路,李然就脫力的將虎子放了下來,他想得有點太好了,山離李家雖然不算太遠,可即使是身體健壯的山裏男孩,想在十歲的時候就抱小孩上山,也挺困難,他現在可不是三十一歲的成年男子。

虎子下來後,見小叔走不動了,站那喘氣,自己牽起李然的手:“小叔,我自己走,我們快點去山上。”

一路上基本是虎子再給李然帶路,去山上要走哪條路,虎子知道得一清二楚。李然本來還預備著不知道路時隨便選了,隻要朝著山,能走到山外圍就行。誰知道,將虎子帶過來倒是歪打正著。

虎子人還是太小,走了段就沒了力氣,這時李然就將他抱起來繼續走。憑著虎子的帶路,兩人終於到了山腳。

這時就不用指路了,因為這條山路應是村民常走的。路周圍的長草也早被砍刀砍掉了,隻剩下短小的一點斷枝貼著地麵留在那裏,若是裏麵有沒有長蟲,也看得出來了。

李然站在這打量著這山,問虎子知道哪有水沒。虎子搖搖頭,山路知道還是因為和李大哥李大嫂來的次數多了,至於水邊,怕小孩瞎跑掉進水裏,李大哥們很少將他帶過去,他自然記不住。

螺絲得在水邊才能撿,已經到了山邊,若就這麽回去,李然實在不甘心。

李然還沒想到方法,身後就傳來說話聲:“額,你怎麽也在這裏。”

李然回過頭,就看到一個穿著灰色衣裳的男孩正站在他身後:“你不是應該去幫你家做事嗎?怎麽也來這裏了。”

李然看著這男孩默不作聲,這估計是和原身相熟的。李然在心裏歎口氣,真要以這個身份活下去,卻連原身的記憶也沒有,以後的日子怎麽辦。

那男孩見李然不理他,說道:“怎麽了,啞巴了。”又拿出跟草在虎子下巴上逗弄,“來叫表叔。”

虎子許是感覺到癢,伸手將草打開:“壞人。”說完不理他,將臉埋進李然懷裏,李然輕輕用手拍拍他的背。

男孩被這話氣道,轉頭生氣對李然說道:“有必要這樣嗎?不就扒了你次褲子,記仇這麽久,還教小孩子亂說話。”

虎子聽這,悶聲反駁:“才不是,那天小叔是哭著回來的,你是壞人。”

男孩生氣:“我也是你叔。”

李然無語,他才來這身上就發現了有些他以前不能接受的事,接二連三的在前身上發生過,連忙轉移話題:“好了,你來這幹嘛。”

那男孩見李然對他說話,笑開嘴:“不生氣了,真是,你那天哭了回去,害我這幾天都不敢去見舅媽。我來打點豬草”說著,聳聳肩上的空背簍:“本來在那邊,看你在這就過來了。”

李然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隻能看到一大片綠色田野和稀稀落落排列著的房子,實在不知道他在指哪。

“我是上來撿些螺絲,想帶點回去。”

男孩聽這話不讚同的搖頭:“那東西好吃是好吃,不過麻煩,又費時間,有那時間還不如去采點野菜,更劃算。”

話是這樣說,卻從李然手裏接過虎子:“我幫你得了,你一個人怎麽顧得過來。”等他將小孩抱了過去,李然他才發信他竟然比自己高一小半頭。

的確需要人幫忙,李然也不拒絕跟了上去。

兩人換著抱虎子,到了山上。在路上,李然和男孩扯了會,就知道了這個男孩叫胡建軍,一個特別俗的名字,是自己的同學兼狐朋狗友,也是李媽妹妹的孩子,放暑假後的幾天和一群小孩惡作劇扒了李然的褲子。

在農村,這是常見的一種欺負亦或“嬉戲”手段。

以前的李然也沒少和他合作過,扒別人褲子,哪知到了自己身上就受不住,哇哇的哭了回去。

李媽是個寵孩子的,雖說沒好意思跑去將胡建軍揍一頓,可在那時也是整天板著個臉。胡建軍在外麵看到後根本就不敢接近李家三尺之內。

這次在外麵割豬草,看到李然了,連忙跟了上來。

在胡建軍的幫助下,李然和虎子道了水邊,不一會就撿了小半簍螺絲。家裏就一頭豬,這麽多夠了,於是李然叫停了胡建軍,要他陪著一起去掏鳥蛋。

這鳥蛋自然是胡建軍掏,李然就站在下麵看。

胡建軍也是個掏鳥蛋的好手,一看就沒少坐這事,一會就端兩鳥窩下來。

李然早將虎子放在一旁,在樹下清了片空地,點起堆火。

虎子知道將有鳥蛋吃,老老實實的坐那,也不亂跑。

等三人一起消耗完鳥蛋,李然再幫胡建軍割了點豬草,兩人隨後各自采了點野菜就打算回家。回家前,李然再三聲明自己真沒生氣了,胡建軍才露出鬆口氣的表情。

現在是七月份,常見的野菜也就馬齒莧和金花菜幾種。

這兩種不管是涼拌還是煮粥都是好菜。

李然背著背簍,牽著虎子,雖然感覺肩膀被壓得有點疼,卻還是滿心歡喜。

等將豬養肥賣了,家裏就多了筆進項。

想到家裏另外四隻金貴的雞,李然決定明天順便挖些蚯蚓給他們,隻希望他們吃了之後,真的長得快,下的蛋多。

回到家裏,李然先試探著往豬槽裏丟了點進去。豬在豬槽旁哼哼嘰嘰了幾聲,最終還是沒下嘴。

李然看著背簍裏的螺絲皺起眉,隨後拿來石錘將螺絲砸碎了,放在桶裏攪拌了點糠和豬草再扔進鍋裏煮了十分鍾,再倒給豬。

這次豬低頭用鼻子拱了拱,試探了會,終於張開嘴吃了下去,隨後一發不可收拾,歡快的吃了起來。

李然看著這,放下心的同時不由得湧起股自豪感。

總算不是吃白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