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工有些氣惱:“憑什麽是我扛而不是你扛?你看我這身形能扛得動那個的女人嗎?”

他對著陳季男很嫌棄地開口:“你看看就我兩的手臂,我倆的腿,誰的大?”

他本身就沒有陳季男高,也沒有陳季男體型壯實。

陳季男鋒芒的眸子撇過去,冷聲道:“你扛不扛?”

陳季聞言,莫名地感覺後背發涼,氣圍風寒,縮了縮脖子:“我扛……我扛……”

這個男人就隻會欺負他:“芯兒,以後記得給你哥報仇!”

“來吧!囉嗦個什麽勁!想在這裏被老虎吃掉啊!”徐嬌已經把地上的陳玉婷搬起來了,對陳工說道。

王秀花知道自家老三的性子,他不想做的事情,雷打不動,於是便由著了。

也知道,陳工和自家兒子的關係都喜歡鬧著玩,便沒再開口插雜。

“啊啊!你們……我的臉……好痛……”此時被徐嬌搬起來的陳玉婷已經醒了,看到麵前的人驚叫道。

目光似火地死死盯著袁沐涵:“你怎麽會在這裏?”

她不應該已經被她哥給那個了嗎?

她的嘴……牙齒……門牙全掉了!

在場的人聽聞陳玉婷出口的話略帶啞語,像是個剛學會說話的小孩子一樣,詫異地看著她。

袁沐涵也是愣了愣,聽這口氣大概她也能猜到為什麽,但臉上依舊平和靜靜地開口說道:“瞧你說的這是什麽話,你被野豬傷了,我來救你啊!”

“怎麽?我能在這裏讓你覺得很意外嗎?”她又補了一句。

陳玉婷捂住自己的嘴巴,愣愣地沒再繼續開口說話。

因為她發現,她的上下門牙全掉了!而臉上傳來的疼痛令她難以忍受,疼的她整個腦袋都要炸了一樣。

陳工嫌棄地看都不想看她一眼,稍微將自己的身子放低一些將就著她,把她背在背上下山。

王秀花叮屬道:“工兒,你慢點,注意腳下。”

這山上的樹林裏,腳下很多樹藤,草叢又高,樹枝橫豎無比,背上再背著個人,一不小心就會被絆倒。

陳工吸了一口累氣:“沒事。”

走出了山口,外麵光禿禿的山包上一幕,驚呆了幾人的眼睛。

陳季男眯起了黑眸,開口道:“娘,你們小心些,我去看看。”

剛才他為什麽要放任不管,也讓自家娘不要去冒險,因為當時他們還在深山入口,他們幾個人當中,身手好一點的,反應速度快的就屬他了,再想到之前嚴米兩夫妻的所作所為,他早想給他們一點教訓,於是便沒有追出來。

王秀花擔心地叮屬道:“好,你注意安全,看情況行事句,不能莽撞。”

她倒也不是個見死不救的人,就算之前的恩恩怨怨有多深,可如今見到這一幕,不管是為了自家男人,還是在村裏的名聲,都應該去幫襯一下。

陳季男對自家小媳婦示意了一個放心的眼神,快速走去。

而此時的小山包上,已經圍上了許多人,甚至在陳文那邊的村民本來打算下山回家的,也都過來圍觀過來。

一個光禿禿沒有一根樹木,沒有雜草叢生的小山包上,一頭三四百斤的黑毛野豬,跟在嚴米的屁股後麵窮追不舍,一圈一圈圍繞在小山包上跑。

而嚴米一邊跑著一邊大聲呼救著:“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乖乖,這畫麵夠精彩啊!”徐嬌語氣重重說道。

徐嬌繼續開口道:“不過就兩分鍾的事,怎麽都跑到那邊山頭上去了?這個嚴米還真能跑!”

袁沐涵淡淡地開口:“這叫做多行不義必自斃!”

這句話她倒不是說給嚴米的,因為那麽遠她也聽不到,反而是說給在陳工背上的女人。

果然,她話音剛落,就見陳玉婷的臉色更難看了。

雖然整張臉都已經被渲染了血色,但是臉部的表情和臉像永遠都是可以分的清清楚楚。

陳玉婷已經疼的沒有力氣再去看眼下的畫麵了,一頭悶在陳工的後背上。

“哈哈,活該!”徐嬌絲毫不怕陳玉婷聽到。

一行人向小山包走來。

“娘,我去看看。”張燕子說道。

王秀花拉住她的手臂不讓她過去參合:“你不能去,現在身體還在靜養呢。”

要想幫嚴米,以她的性子,在野豬出現的時候就已經追出來了,要不然以前對二房家寒透了心,她又怎會沒有動容。

張燕子沉下了氣,想到要孩子的事,臉色微微乏紅,低下了頭。

王秀花繼續開口道:“我去看看。”

“三嫂,你沒事真好,你知道嗎,真的快要嚇死我了。”這時陳歡歡找到了她們,抓著自家三嫂詢問地說道。

陳歡歡:“兔子?”

三嫂居然還真的抓到了兔子!

袁沐涵微笑說道:“嗯,來給你一個。”

她說完就把手裏的兩個兔子拎起一個給陳歡歡:“你看,這一灰一白的還是倆情侶呢!咱們不能殺,帶回家喂養。”

“咳咳。”陳歡歡開心地笑了,但因為小女孩羞澀的紅了臉。“好。”

“娃他爹呀,你快看,那不是陳玉婷嗎?咋傷成那樣啊!真夠嚇人的。”圍觀野豬追人跑的人群中,發現了王秀花等人,其中一個女人嚇的拍著自家男人說道。

這一咋呼,在場的所有人瞬間炸了。

“今天到底是個啥日子啊!咦~”

“這陳大鬆家真是夠慘的,這一個一個的喲~是要全家滅絕了嗎?”

“我咋感覺咱們村陳大鬆家才是克星戶啊?”

忽然一個女人說道。

接著個個都炸毛,有的回想到今天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本來還想上前和野豬搏鬥的人們都紛紛退了幾步,深怕招染了晦氣。

“你可別嚇我啊!他家咋會是克星戶啊?”

“我倒是覺得很有可能,要不然今天老天爺咋要滅了他全家的樣子。”

“你們還別說,之前說那個妖女是克星女,但現在看來吧,這說法也不準確。

咱們這雖然旱災了三年,也鬧了三年的饑荒,可如今那個妖女卻倒是成了咱們村的救輔象征,反倒是陳大鬆家,這一個個的盡是害人。”

“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要不然今天咋會發生這麽大的事情,我出門開始看過了,今天是去邪日!”

“真的假的?”

“真的啊,不信待會回家都去翻翻黃書。”

“那個妖女真要是個不祥之人,那跟她走近的人應該越來越倒黴啊,你看現在村長家的日子,自從有了那個女人,我聽說那小日子簡直是過的津津有味。”

“咱們也跟著嚐到了好幾次肉,倒是陳大鬆家,整天害人不淺。

要是之前咱們餓肚子和老天爺不下雨的原因是因為那個妖女的話,那今天的去邪日老天要除的就應該是那個妖女才對啊?”

人群中,一傳十,都湊到一起竊竊私語討論著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壓根就把目前的情況視為止。

“你們快看,那個妖女又抓到兔子了!”

“走走走,咱們還是趕緊過去看看吧,我看啊,這以後想要過好日子,跟這個女人走近些是必然的。”

“唉,可是之前我們那樣對她,也不知道人家介不介懷。”

幾個女人看到了袁沐涵,趕緊打起了過上好日子的小主意,向她走過來。

“芯兒,這兔子是你抓到的嗎?”一個女人瞬先一臉討好地開口問道。

袁沐涵臉上依舊微笑滿麵:“是的,嬸嬸。”

其中一個婦女接著開口:“你可真有本事,啥動物都能抓。”

“以前是我們錯怪你了,還希望你能寬懷仁德,不與我們一般計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