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沐涵心裏對這些人是充滿了鄙視的,但是因為環境的壓迫,她也能理解:“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們,嬸嬸們想多了。”

她自己沒有,至於林葉芯她就不知道了,隻是每一次想到過往,她就莫名的心酸到想哭。

那是委屈的先兆。

“真的嗎?”

“你真的沒有恨我們那樣說你嗎?”

“芯兒,你心地可真好,唉,以前啊,是我們挨受了別人造謠,沒分清楚就對你指罵,真是對不住啊。”

幾個女人詫異地開口詢問致歉。

袁沐涵努力保持著平靜無波瀾的笑容:“沒有關係的嬸嬸,我都能理解的。”

倒不是真的能理解,隻不過如今村裏人要真對她改變了看法,倒也是一件好事。

“芯兒,你沒事吧,我找了你半天了。”這時,趙馬龍突然出現開口說道。

袁沐涵聞言,一愣,隨著聲音的方向望眼過去,就看到了高出人群一大截的趙馬龍,他臉色看著有些蒼白,擔心的神情充滿了害怕。

此時一張無比帥氣的臉色,因為汗水與擔憂染上了一層酌情,他精致的五官由此顯的有些僵硬。

“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趙馬龍擠過圍住袁沐涵的婦女們,想要伸手去抓住她的手,卻又飛快地褪了回去。

袁沐涵微微風動,抿了抿嘴唇,淡淡地開口說道:“你找我有事嗎?”

這個趙馬龍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如今她有些難以分辨,以林葉芯的記憶中,以前的他,也用過同此景一樣的擔心溫暖尋過她,後來為什麽又會把她推到無可生還的境地呢?

而上次在村口,趙馬龍也明明改了事實陳述,現在他又想搞什麽鬼?

自己難以去辨認,她隻知道,這個男人水很深,就像一個無底洞一樣。

趙馬龍臉上滿是擔憂:“我聽說你上山遇到了野豬,我擔心你……”

“趙馬龍!你給老子滾遠點!”趙馬龍的話還未說完,一旁的陳工發現了他,一把將背上的陳玉婷扔在了地上,氣勢如虹地走過來吼道。

而被突然扔在地上的陳玉婷,正好臉朝地,傷口和嘴處又恰好瞄準了小石子,頓時疼的哇哇大叫了起來。

她張口的瞬間。

“她……她……她門牙全掉了!”

“哈哈哈!你這臉上……有兩個字!”

“這傷口也太搞笑了吧,居然是王八!”

“王八少女!哈哈哈哈。”

圍困袁沐涵看兔子的人中,反應過來看到陳玉婷臉上的傷,嘲諷地笑道。

“你們都給我閉嘴!”陳玉婷聞聲,猛地停下了哭聲,伸手擋住自己的臉,怒吼道。

因為傷口的疼痛,再加上門牙都掉了,出口的話啞語不成句。

更是引起了一陣哈哈哈的哄笑聲。

她猙獰的眼神,飄向了袁沐涵,死死的盯著。

袁沐涵沒想到事情居然嚴重到超乎自己的想象,輕飄飄地瞄了一眼,沒說話。

“趙馬龍,你別在這裏假惺惺做態,別人不了解你,我陳工可把你看透了!”陳工一把推開趙馬龍,怒吼道。

趙馬龍垂下了眼眸:“你誤會我了,我隻想彌補我以前犯的錯,沒能好好保護她。”

這句話聽在別人的耳朵裏,是多麽的懺悔當初啊!

趙馬龍繼續說道:“現在我也知道,我和她不可能了,但是我隻想盡我所能,守護她。”

聞言,又是下一個爆炸性的議論話題。

陳工氣到想跳起來,要不然礙於人多,他真想把趙馬龍抓起來狠狠的揍一頓:“你再嚷嚷,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這明擺著就是想要鬧散自家妹妹和好兄弟的姻緣,如今,姑娘家的名潔大於天。

要是讓人知道了,一個姑娘家背著另一個男人的守護嫁給其他人,怎麽做人。

果不其然,挨著近的女人們下一秒就開始竊竊私語起來,矛頭全都指向了袁沐涵。

再加上之前傳出未婚就爬上男人的床之類的話語,此時見此更確信地說她是睡夠了趙馬龍,又去睡陳季男,還與前任糾纏不清之類的話題。

袁沐涵淡泊明誌地昂首挺胸,她無視了所有人的語言,對站在距離自家大約十幾米遠的三哥大聲開口喊到:“三哥,時機在倒數十秒。”

眾人問聲,個個都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向她。

倒是陳季男,鎮定地默數著十、九、八、五、二、一!

抓住機會快速上前一躍而起,騎在像是著了邪門一樣死追嚴米的野豬脖子上,一刀下去,野豬猛烈的甩了幾下腦袋,就緩緩扭扭歪歪地倒在了地上,鮮血湧出。

陳大富和兩個大兒子見狀,趕緊一前一後地壓住住的腦袋和腿。

而此刻住已經奄奄一息。

嚴米跌倒在一塊石板上,額頭上磕破了一個洞,血從額頭流下,浸濕她的衣服,嚇的早已經尿出了褲子。

顫顫顛顛地抖動著嘴角,雙手揮舞:“不要追我……不要追我……不要追我……”

場麵血腥,更令人錯愕。

袁沐涵走過來扒開人群,看了一眼:“三哥,死了嗎?”

陳季男點點頭:“嗯。”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本來他是打算等越過石板才動手的,因為他抓住了野豬在越過石板的時候會停留兩秒鍾,那是最好最準確能抓住的機會,可聽到小媳婦的話後,就沒想那麽多了,倒數十秒根本野豬根本就跑不到石板的位置,但他相信小媳婦,照做了。

奇怪的是,野豬反應卻一點都不激烈,倒是像有人提前給野豬打了麻醉藥一般,令它的神智早已經衰退。

以至於自己一招就能製服,這個奇點,他還在猜測……

“季男,你這孩子真有本事,咱們村有你這樣人才的人,咱們跟著沾光啊!”

“可不是嘛,一招就能放倒野豬的人可不多,這麽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真是夠英勇的!”

“太厲害了孩子,叔敬佩你,是條硬漢子。”

“大富啊,你可真榮幸,有這麽一個出眾的兒子,我都替你驕傲!”

幾個年紀稍微大一點的男人擠過來,開口讚揚說道。

陳大富勾起了笑意的嘴角,謙虛地開口:“隻不過是運氣好而已,大夥趕緊去找幾個棍子和樹藤過來,把野豬綁好搬回去吧。”

“對對對,趕緊去找木棍。”

“我去找樹藤!”

眾人聞言,都高興的各自出勤去找木棍和樹藤。

陳季男從野豬身上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著:“搬回去直接放在院壩吧,在院壩處理分給大夥吃。”

“哈哈,好好好,辛苦你了孩子。”

“季男,待會搬野豬就讓我們來吧,你好好歇會。”

“對,待會處理野豬你們就別參與了,交給我們幾個就行,今天你們一家忙上忙下的也真是夠累的了,好好歇會,等著吃就行了。”

幾個男人搶著開口攔下了活,暗想,以後必須要跟村長家走近,才能過上好一點的油水夥食,看今天的情景,要是跟村長家搞好關係,以後定不會少了肉吃。

……

大約四十分鍾後。

陳家村。

熱鬧非凡的村院壩,都在歡切地處理著野豬,燒水,刮毛,剖肚,清腸等。

而陳大鬆家卻是淒慘無比,

因為之前在村裏為所欲為的行為,又加上了分肉的氣圍,村裏人就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抽出分肉的時間去管他家的死活。

嚴米額頭受了傷,陳玉婷和陳文被村裏人抬回了家,因為老太太的一句:救回來也沒沒用何必浪費那個錢!

由此結束。

陳大鬆去找了隔壁村的陳大爺過來,隨便上了一些止痛的草藥粉,讓陳文和陳玉婷緩解一下疼痛感,也沒再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