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袁沐涵噗嗤一笑。“我為什麽要介意啊?”

可夏愣怔:她真的變了,不是以前的那個林葉芯,聽著口氣和語言,就不是一個人。

好奇怪。

可夏:“我……因為我身上……滿身都是痘痘……”

包括她的臉,都沒辦法見人的。

袁沐涵不以為然地開口:“沒關係啊,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我可以幫你治。”

“真的……”可夏出於潛意識本能的期望所反應道。

想到了這麽多年過去也沒見有效果,瞬間期望的心徹底又破滅了:“治不好的,我自己知道。”

她落寞地繼續開口道:“如果,如果,如果你真的不介意的話,我們就做朋友吧。”

現在說的話,她全當芯兒跟她開的一個玩笑罷了,因為現在天色黑暗,她看不見自己的臉,等到明天,她看見自己的臉那一刻,就不會還想著跟自己做朋友了。

袁沐涵能感覺到她瞬間低沉下去的情緒,而且很是沒自信那種,淡淡地開口說道:“不介意啊,那我們就說好了,以後就做知心朋友,不準背叛的那種!”

想來在這個異世界裏,她也沒有一個能談心的朋友,陳歡歡和兩位嫂子都是家人,家人和朋友完全是兩個不一樣的概念。

眼看就要到婚禮了,她想像後世那樣,能有個朋友伴娘陪她,為她送上祝福,哪怕就是一句話,開開心心的就足夠了。

當然,或許是因為原主的經曆,讓她很是想要幫幫這個姑娘。

可夏驚愕地良久沒有反應過來,片刻後這才找回自己驚喜又擔憂的情緒:“好,不背叛那種,謝謝你芯兒。”

她是真心渴望的,但又怕對方討厭自己,因為自己身上難以入眼的皮膚,對自己產生距離。

她身上的皮膚沒有幾個人能抗拒得了,像她爹罵她一樣,長的跟個蛤蟆皮一樣。

袁沐涵見她點頭了,直言道:“可夏,你跟我回去一趟,我給你看看你身上的痘痘,然後再給你配點藥。”

“啊!”可夏驚了一聲。

袁沐涵繼續開口道:“我會醫很多種病的。”

可夏仍然沒有從這震驚的一刻鍾回過神來,啞語道:“我……我知道。”

前段時間,她幫村裏幺妹治臉的事情在村子裏已經傳開了,人人都知曉。

袁沐涵走過來,直接拽住她的手:“走吧,別猶豫了。”

“芯兒,我……”可夏被她突然拽住自己的手,快速反應過來就將自己的手給抽了回去。“我先回家了。”

她落荒而逃,消失在黑暗的光線之中。

袁沐涵愣在了原地,自己剛剛拽住她手的那一刻,明顯感覺到了她手上的皮膚,是多麽的……

那個痘痘怎麽會那麽嚴重?

這那裏是痘痘啊,完全就是疙瘩!

密密麻麻的疙瘩!

見人已經走了,她連忙往家裏趕。

“芯兒,趕緊給我。”王秀花回到家裏,聽二兒媳婦說三二媳婦出去挑水了,趕緊追上去。

剛出院門就看到跳著兩隻水桶的三兒媳婦,連忙開口說著就要接過她肩膀上的扁擔。

袁沐涵伸手止住婆母的動作:“娘,我沒事,不是很重的,你看我連氣都沒喘一下。”

王秀花:“……你這孩子咋那麽倔啊。”

“真的啊!娘,你不用擔心,我挑得動。”袁沐涵說道,她真就沒有感覺到重啊!輕輕鬆鬆的就挑回家了。

要不是碰到了可夏,歇了一會,她可以從水塘一口氣不用歇就到家。

王秀花歎息地跟在她身後,進了院門,看她腳步健穩,木水桶裏的水一滴不漏滿滿的水平穩在木水桶裏,心裏些許詫異。

平時就自家幾個大男人出去挑水回來,從水塘一路到家,木水桶裏的水都會**掉一大半,芯兒居然能平穩的滿滿一桶挑回了家,能這樣保持身體平衡度挑水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

“我們三弟妹就是厲害。”陳文蔚見自家三弟妹挑水回來了,站在屋子門口,靠在門板上給挑水回來的她豎起了大拇指。

這個女人是鐵做的嗎?幹活咋那麽牛。

比大嫂還牛。

“三弟妹啊,你當心太過於費力,傷了自己的元氣啊。”許燕忙碌著擺晚飯的菜,一邊說道。

“以後別去挑了,有我們幾個大男人在這呢,家裏要是沒水了,我們回來再去挑。”這時,陳大富忽然開口說道。

才十八歲的小姑娘,就去挑一百四五十斤的水,還走那麽遠的路,這要多大的毅力和耐力才能挑回家。

陳歡歡在一旁看的戰戰赫赫:“三嫂,以後別挑了。”

她就是挑一雙空木水桶走起來都吃力,自家三嫂居然能挑一對裝滿水的水桶回家,這得多重啊。

王秀花擔憂她為了晚上有水用而去挑水傷了元氣,走近她責怪道:“要是傷了自己咋辦,你這孩子咋那麽不聽話。”

袁沐涵微微一笑:我真的沒事啊!這個事情可就是解釋不通,搞的她渾身憋屈難受的要死!

她身帶大力王,別說一百四五十斤,就是五百斤她都能搬起來,可惜,不能說。

她別扭的說道:“好,我以後聽嬸嬸的,不去挑了。”

等他們婚禮結束,想辦法把水牽到家裏,讓它自己來家裏,所有人都不挑水了,那她自然就不會再挑了。

等三哥畢業之後,分了工作單位,那她就能更好的去施展她的計劃了,讓這個世界來一次大改革。

陳文強:“別太逞強,要不然三弟會生氣的。”

“老三回來了嗎?”王秀花問道。

八兩從外麵跑進來:“小叔叔回來了,在洗手。”

王秀花走到堂屋的門口,喊到:“老三,吃飯了。”

“三弟妹,你猜今天我們聽到啥消息了?”許煙故意挪近自家三弟妹的位置。

袁沐涵見她神神秘秘的:“什麽?”

許煙竊語道:“我們今天在地裏遇到好多村裏人,我聽她們都在討論說你呢。”

王秀花並不知道大兒媳婦口中的話,聞言瞪了大兒媳婦一眼:“多吃點飯,把嘴巴子給我堵上。”

張燕子微笑低頭吃著飯,沒說話。

“來,媳婦,多吃一點。”陳文蔚自從得知自家媳婦懷孕以後,深怕媳婦吃不飽,飯桌上一個勁的給媳婦夾菜。

“你別夾了。”張燕子對自家男人小聲說道。“三弟還沒回來呢。”

袁沐涵看著兩人的舉動,仿佛聯想到了自己和自家三哥,她問向許煙:“說我什麽了?”

問完看向門口,就看到自家三哥一身髒兮兮的進了堂屋,她詫異地用著詢問的眼神看著他。

陳季男走進來在她的對麵坐下,抬起碗就開吃飯。

袁沐涵開口道:“我哥找你幹啥啊?”

她後麵的那一句:到現在才回來,還搞的這麽髒,咽在了喉嚨裏。

陳文蔚嗅出了自家三弟身上的味道:“陳工找你上山扛木頭?”

袁沐涵:“……”扛木頭居然還搞的神神秘秘的?怕她知道?

他們男人的腦子裏到底想的都是啥玩意?

忽然,她明白了,她那個哥和三哥是怕自己跟著去,才故意不說的?因為自己力氣大,他們兩個人都是知曉的,而山上路滑,所以怕她跟著去,才隱瞞的吧。

陳季男淡淡地“嗯”了一聲,低頭繼續吃著碗裏的飯:“他之前的木頭都給我用完了,所以想去看看之前他發現金絲楠木的地方還有沒有,昨天他去看了,今天找我跟他去把那些木頭弄回來。”

袁沐涵:原來如此,看地圖顯示,那些木頭所在的位置就不是他們村裏的土地位置,而是別村的,所以才不方便透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