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唐昭寧的眼神十分嚴肅,顯然不是在開玩笑的。

見狀,宋宴知心中一緊,他下意識的扣住了唐昭寧的手腕,顯然是不想就這樣放唐昭寧離開。

可眼前之人的性子如何,宋宴知實在是太了解了。唐昭寧決定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旁人可以左右的。

想到這裏,宋宴知隻能苦笑著鬆開了對方的手。雖然萬般不舍,卻還是答應了下來:“好,都聽你的。”

“少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本來就沒想過要與你在一起。若不是不得不,我不可能與你合作的。”

唐昭寧嫌棄的甩開了對方的手,見宋宴知一臉受傷,隻覺得煩躁不已的轉頭看向別處。

不知道為何,唐昭寧在看到對方這個樣子,心髒處好似在隱隱作痛,且莫名其妙的生出了幾分不舍來。

那種不舍並不像是假的,且深刻的讓唐昭寧有些不敢相信。可即便如此,卻也沒改變唐昭寧的想法。

“咱就是說,現在是聊這個的時候嗎?我們現在可是一隻腳踏入鬼門關的人,怎麽就開始聊到結束之後的事情了?是不是有些過於自信?”

李蒙嫌棄的看著宋宴知,見他傷心的都快要碎了,立馬嫌棄的撇了撇嘴,鄙夷的看著他們二人。

“因為結果是既定的,就算不是既定的,我也會帶著小家夥們離開。我能好好活下去的,這是絕對的。”

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唐昭寧從一開始就想好了逃跑的路線,與宋宴知怎麽想的,願不願意沒有任何關係。既如此,她也不可能為了宋宴知而留下。

“你還真是狠心啊。”李蒙有些驚詫的看著唐昭寧,見她神色淡然沒有半點波瀾後,不由的對宋宴知升起了幾分同情之意。

能碰上唐昭寧這樣一個女人,怕是就算宋宴知愛的死去活來也沒有任何用。

對方可是鐵石心腸,壓根就不可能為了宋宴知的想法而停留。她隻是她自己,要走的自然也是她自己的路。即便前路滿滿,也依舊不會回頭。

“你們拋棄妻兒,或者拋棄深愛你們的女子時,可有想過自己的這種行為多麽狠心嗎?”

唐昭寧冷笑一聲,一臉嘲弄的看著李蒙:“而且你們拋棄女子的時候,可會像我這般坦然以待?”

一句話,將李蒙懟的啞口無言。他本想反駁,可思來想去的卻覺得對方壓根就沒有說錯些什麽,便隻能老老實實的閉嘴不再多言。

“我做的坦**,即便絕情了些,也不過是為了自己而已。人活在世,總得為自己考慮的吧?”

唐昭寧說著,掀開了窗簾。看著不遠處跟著的小尾巴,笑的很是燦爛:“後麵那人,又何嚐不是為了自己而背叛我們的呢?”

“看來,這淩家的身份對他來說還是太重要了些。至少在我們和淩家之間,他還是選擇了淩家。”

宋宴知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看到不遠處的那個小尾巴後,再也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你打算怎麽辦?”唐昭寧饒有興致的看著宋宴知,這是他與淩慶飛之間的事情,她才懶得去管。

而聽著唐昭寧的話後,宋宴知無奈的歎了口氣後看向李蒙,輕聲問著:“你能打的過他嗎?”

“能。”李蒙將佩劍拿在手中,輕聲問著:“你想我做到什麽程度?殺了他,還是廢了他?”

“他不能死,至少在我們回去之間,他得陪在小家夥的身邊。我相信即便他背叛了我們,也不會對小家夥們不利的。但,多少得讓他吃點苦頭才是。”

唐昭寧笑吟吟的看著李蒙,這件事她倒是能夠做主。況且,現在倒也不是淩慶飛該死的時候。

“好。”得了唐昭寧的話後,李蒙便拿著佩劍離開了馬車。不過兩刻鍾的功夫,他便回到了車內。

看著他渾身都是血,卻看不出疲態後。唐昭寧這才難得用正眼看他,眼中的鄙夷也少了許多。

“你很好,本事比淩慶飛的能力要好上不少。若是一開始在宋宴知身邊的人是你,我們都不至於淪落至此。”

唐昭寧說著,給人遞去了手帕。見李蒙將身上的血跡擦拭掉後,才繼續道:“隻可惜,我們現在已入死局。你能做的不多,倒是可惜了。”

“這有什麽可惜的?我不過是想做個閑雲野鶴,若不是活不下去,我又怎麽可能會回來?當個甩手掌櫃,又有什麽不好的?”

李蒙擺擺手,他又不是個好大喜功的人。若不是不得不,他才不想和宋宴知這種人牽扯上什麽關係。

兩個老狐狸,一舉一動都讓人猜不透半分。如若不是已經上了這賊船,他打死都不想和宋宴知牽扯上半點關係。

“說到底,你回來本就是你自己決定的。現在倒是一副不得不的樣子,搞得好像我們是在脅迫你一般。真是讓人不爽。”

唐昭寧一眼看出了李蒙的意思,立馬不滿的敲了敲桌案,輕笑著戳破了對方的心思。

如此直白的點破,李蒙的麵子上自然是掛不住的。可他不敢有半點生氣,隻低著頭無奈的歎口氣。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反正我們現在也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我既然已經上了賊船,就沒有後悔的道理。”

“你知道就好。”宋宴知點點頭,見李蒙終於有了點造反之人該有的態度,才放了心。

“我累了,且你身上的傷口需要有個地方好好休息。我看前麵不遠處有酒樓。我們今天晚上就在那落腳吧。我先去前麵看看,照顧好宋宴知。”

唐昭寧看著天色已晚,便打算找個客棧休息一下。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前麵應該是有座酒樓的。

宋宴知現在的情況實在是太差了些,若是不找個地方休息,怕是還沒遇到柳家的人就得死。

想到這裏,唐昭寧直接離開了車內。朝著前麵奔去,見的確有個客棧之後,立馬交了錢等著馬車行駛過來。

宋宴知下車之後,便直接去了雅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