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發生之後,皇帝立馬將蔣寧越給叫到了宮中。原本的意思,是想要質問他關於蔣悅之的事情。

尤其是在看到蔣寧越的臉上,並沒有半點的傷心之意後,更是不免黑了張臉,冷聲開口質問道:“齊王的事情,究竟有沒有你的手筆!”

“父皇怎麽會這麽想兒臣?即便兒臣與齊王積怨已深,也不至於做出害他性命的事情啊!”

蔣寧越一臉受傷的看著皇帝,說什麽都不可能同皇帝承認,自己真的做了殺害兄弟的事情的。

不過,蔣悅之的死還真和蔣寧越沒什麽關係。就連周玥的事情,他都從未想過要插手。

所以在聽到皇帝的質問時,蔣寧越說不生氣自然是假的。隻是奈何對方是皇帝,自然隻能將憤怒埋藏。

可很顯然,皇帝並不相信蔣寧越的話。他的眼神冰冷,早已將人當成了罪魁禍首,不滿的繼續道。

“你覺得,朕會相信你嗎?”皇帝冷笑著開了口:“你們兄弟私底下有什麽爭鬥,你當真以為朕不知道?”

“父皇這話是什麽意思?”蔣寧越下意識的蹙緊了雙眉,不敢相信的抬頭看向皇帝。在看到皇帝眼中的忌憚時,終於反應了過來。

“父皇是覺得,無論是齊王還是翊王,他們出事都有兒臣的手筆是嗎?”蔣寧越的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他一直都知道皇上在忌憚他的勢力,畢竟蔣寧越不像其他人。即便是在發展自己的勢力也向來做的天衣無縫。

雖然皇帝依舊知道,可在這件事情上麵,皇帝卻抓不到他的半點把柄。所以一直以來對他的態度,都格外的疏離。

或許這一次的城外之事,皇帝將所有的責任都算在了他的頭上。一想到這裏,蔣寧越便免不了黑了臉。

見皇帝臉色如常,卻壓根不敢與他的目光相對視時,蔣寧越徹底死心,苦笑著搖了搖頭後繼續問道。

““若如此,那父皇肯定以為那城外的動亂也是兒臣所為?可兒臣出城,本就隻是為了去尋能夠治療父皇的秘藥。這一點,父皇不是心裏清楚嗎?”

他是真的傷了心了,畢竟自己這般努力本就是想要讓皇帝活下去,到頭來卻被人以為是有所圖謀,且是故意為之。

這種事換成誰心裏都不高興,更何況從未怎麽得到皇帝寵愛的蔣寧越呢?

“你既然清楚,就明白這件事情必定有你的手筆。朕並不想將話說的這般清楚,可你絕了齊王的後,不覺得自己做的過分了嗎?”

皇帝好似聽不到蔣寧越的話一般,神色淡漠的看著他,輕飄飄的幾句話,並將所有的罪責都安在了他的身上。

對此,蔣寧越苦笑著搖了搖頭,倒是失去了繼續辯駁的心思,低著頭認命的開了口:“父皇說的是,兒臣受教。”

“你很不服?你覺得自己從未做過的事,卻被莫名其妙的扣上了帽子,覺得心裏難受,覺得朕待你不公。”

不是疑問,是肯定。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對方什麽脾性,他還是十分清楚的。可即便是心中清楚,他也沒有要相信對方的意思。

對此,蔣寧越隻是低著頭,咬緊牙關並未回答皇帝的問題。反正他說什麽都是徒勞,又何必多費口舌。

可這種態度,全然的助長了皇帝的氣焰。他氣的直拍桌案,旋即抄起桌案上的折子,丟到了蔣寧越的身上。

“你這是什麽態度!你有種做那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就沒有種承認嗎?就算你對齊王做了些什麽,那也無可厚非。可他既然都已經死了,你又為什麽要對他的孩子下手?”

“是兒臣之錯,請父皇責罰。”既然說什麽都是徒勞,蔣寧越便直接做順從的姿態,跪下後任由皇帝對自己的非打即罵。

等到對方終於發泄夠了停了手,蔣寧越這才戰戰巍巍的站了起來。沒多久後,才滿目疲憊的離開禦書房。

他神色晦暗的打算離開宮中,卻被一位宮女攔住了去路。

蔣寧越見過這個宮女,知道對方是在禦書房的偏店裏照顧唐昭寧那一雙兒女的宮女後,不滿的一腳踹在了她的腹部。

可那個宮女並沒有任由他打罵,反而極其靈活的躲過了他的攻擊後,笑盈盈的看著蔣寧越出言嘲諷。

“太子殿下就這點本事嗎?被人如此汙蔑便罷了,能做的也不過是逆來順受。既如此,這太子之位,豈不是坐的很憋屈?”

“你是誰?”蔣寧越一腳踩空差點摔在地上,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後,聽到了宮女的話,立馬憤憤的看著她,質問著。

“一個普普通通的宮女而已,隻是看不慣陛下這般對待殿下,所以想要問問殿下,要不要與我合作呀?”

宮女笑吟吟的看著蔣寧越,輕聲問道:“相信殿下已經受夠了。既然都已經受夠了,何不揭竿而起?”

“唐昭寧?”雖然眼前之人的樣貌和那人牽扯不到一點的關係,可蔣寧越卻莫名其妙的覺得眼前之人變就是唐昭寧。

在這個名字脫口而出的一瞬,宮女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的強盛。見狀,蔣寧越算是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你什麽時候混到宮內的?你居然會做人皮麵具?既如此,原來在翊王身邊的那個鬆煙,莫不是……”

“是我假扮的。”唐昭寧先一步開了口,笑吟吟道:“畢竟他四處尋找一個能夠救濟他的醫者,這麽好的機會,我和攝政王又怎麽可能放過呢?”

在蔣寧越的麵目憎恨間,唐昭寧卻好像什麽都沒有看到一般,繼續道:“說到底我也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而且,我也是用心治療過他的。”

“那你接近本太子,也是想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蔣寧越一臉的警惕,看樣子是不想同人扯上什麽幹係的。

“當然不是。”唐昭寧搖搖頭,略帶傷心的解釋道:“我不過是覺得,我與太子的仇敵現在看來是同一個,所以想要搭把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