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知臉上的落寞很是明顯,這樣的表情反而觸動了柳青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他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難得輕聲安撫著。
“人這一生總會忘卻許多東西,你的愛,你的思念也會逐漸埋沒在忙碌之中。所以不要太過於傷心,一切都會過去的。”
“你這安撫人的本事還真差,我聽了之後心中不僅沒有半點安慰,反而還覺得空落落的。若是可以的話,你還是閉嘴吧。”
明明是極其悲傷的氛圍,卻被柳青一兩句話打破了眼下的悲傷。宋宴知聽了對方的話後,實在沒忍住的翻了個白眼。
這說的都是些什麽話呀?知道的自然明白柳青是在安撫宋宴知的情緒,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讓人去死呢。
反正一切都會過去的,死了一了白了。還不用為這些感情吃苦,更不用在這其中感悟到一低一點的傷悲。
“我這是在安慰你,你這是什麽表情?你若覺得我說話不中聽,不聽便是。有了今天這一遭,日後就算有些什麽,我也不會再安撫你了!”
好心被人當做驢肝肺,柳青臉上的表情實在算不得好看。他沒忍住的翻了個白眼,說著便轉身離開了屋內。
對此,李蒙也沒忍住的撇了撇嘴,難得的開口說了句公道話:“他不過是擔心你為愛所困,要死要活的,你也沒必要這麽衝吧。”
“那我問你,如果有人在你失去所愛之人時這般安撫你,你會是什麽想法?”宋宴知可不慣著,直接懟了回去。
李萌當然也知道柳青說的話不好聽,所以麵對宋宴知的回懟,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
良久才無奈的歎了口氣,扯開了話題:“宮中變了天,說是有位女子撿到了太子的荷包,看起來與太子關係匪淺。沒多久,皇帝便為他們兩個賜下了婚事。”
“什麽時候的事?”宋宴知下意識的眯起了雙眼,按照他對李蒙的了解,這件事情的主人公怕是非同一般。
雖然他們要說的是十分重要,可這女子的身份特意點出,便證明這名女子在李蒙或者柳青的心目中,是非同一般的。
想到這裏,宋宴知突然想到了什麽,臉色也在此刻變得越發難看:“你別告訴我,那位女子就是昭寧吧?”
“這你又是從何得知的?”沒想到宋宴知會這般問自己,李蒙心覺不妙,立馬不滿的眯起雙眸問道。
“若不是十分重要的人,絕對不會你親口來提。這件事雖十分重要,這也不是什麽不能提的事。按理來說,來告知我的應該是宴海,而不是你或是柳青。”
看到人的反應後,宋宴知立馬心下了然。雖然對方什麽都沒有說,但或多或少的,他心中已然有了猜測。
“這是她能夠做出來的事,利用自己的聰明才智引發太子和皇帝的內訌。順便給皇帝和太子各自下了些毒藥,無色無味讓人難以察覺。或許等我們幾人回京之後,就是皇帝和太子的死期了。”
宋宴知說著,嘴角的笑意越發明顯。他突然覺得他們幾人也沒有必要那麽急著回去,畢竟已經有人在京中安排好了一切,他若是著急趕路,壞了自己的身子,便就真的是在辜負對方所有的努力了。
“你所言,是否屬實?”柳青顯然並沒有走多遠,聽到屋內之人的話後立馬走了進來,一臉著急的問著。
“十有八九吧?既然我們已經決定要對太子和皇帝下手,她就絕對不會手軟。按照她的本事,想要在短時間內毒死兩個人太簡單了。”
宋宴知輕聲道。
他雖不是胸有成竹,可嘴角揚起的笑容還是暴露了他的心思。
見狀,柳青瞬間意識到了什麽,隻覺得有些丟臉的長歎了口氣後,在對方的麵前坐了下來:“所以有些事,你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對嗎?”
“嗯。”宋宴知點點頭如實道:“我與她相處了這麽久,早就了解她的性子了。不然我也不會那麽幹脆的放她走。”
“我從未想過要將一隻自由翱翔的鷹鎖在身邊,不僅如此,我也沒有那個本事做到。其實這樣也挺好的,若我想她了,大可以去尋她,做個追逐雄鷹的人,也並沒有什麽不好。”
畢竟是心中所愛之人,所以在提起對方的時候,宋宴知嘴角的笑容就沒有一刻是落下的。洶湧的愛意如滔滔江水一般,絡繹不絕。
他似乎一點都不想隱瞞自己的愛,雖然對方什麽都聽不著,卻也不妨礙她表現出來。
“你若是能夠在唐小姐麵前說這些話,沒準就能夠將她留下來了。”宴海無奈的走進了屋內,見宋宴知滿臉都是不值錢的笑容,隻覺得有些恨鐵不成鋼。
“話說主子,你究竟有沒有和唐小姐說過愛她呀?或許對方壓根就不知道你的心意,所以有的時候正眼都不願意給你呢?”
經過了這麽多事後,宴海也不再是從前那般的悶葫蘆,反而毒舌的很。隻僅僅兩句話,便讓宋宴知收了嘴角那燦爛的笑容,有些低落的垂著雙眸。
“沒有,我自以為自己表現的很明顯了,所以並未與她表達過。”宋宴知下意識的低著頭,有些不敢麵對現實。
“愛是要說出來的。不然你以為的放她自由,隻會讓她覺得你並不在乎她,自然就不會繼續留在你身邊了。”
柳青輕笑一聲,毫不留情的在宋宴知的心上再次紮了一刀。
他們七嘴八舌的說著,數落著宋宴知在這段感情中出現的所有錯誤。
因為句句都說到了點上,以至於宋宴知隻能悻悻的低著頭,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而此刻的太子府內,唐昭寧正悠閑的在自己的院子裏曬著太陽。突然覺得鼻尖一癢,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才停了下來。
“是哪個天殺的在罵我?啊欠!”
唐昭寧略帶憤怒的揉著鼻子,話剛剛說完便又開始打起了噴嚏,驚的一旁伺候的下人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