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醒了啊。”唐昭寧冷著臉,對上了宋宴知那期待的視線,卻還是耐著性子輕聲問著。
“此事是本王有錯在先,小鳳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無論如何本王都不希望他因此被責備。”
宋宴知在看到唐昭寧眼中的不耐後,怔愣了一瞬,硬生生的止住了步伐,而後略帶歉意的看向小家夥。
誰知聽到宋宴知的話後,唐小鳳立馬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臉上寫滿了委屈:“都怪你!”
“是是是,都怪叔叔,叔叔給你賠罪如何?”宋宴知啞然失笑,他蹲下身與唐小鳳平視輕聲同人道歉。
可惜宋宴知這般輕聲輕語的與唐小鳳說話,卻被唐小鳳一把推開,差點狼狽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但即便被唐小鳳這般粗暴對待,宋宴知依舊是麵帶微笑,沒有半點的怒意和不耐煩。
兩個人站在一起,即便唐小鳳在發脾氣,卻依舊格外的養眼。一看,倒真像是和和美美的一對父子。
唐昭寧看著兩人的互動,隻覺得礙眼的很。索性唐小鳳也不大願意和一個,欺負了自家娘親和害自己沒糖葫蘆吃的人待在一個地方。
見自己推不動宋宴知,又不能給他再下蠱後,唐小鳳氣的直跺腳。旋即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後,回到了唐昭寧的身邊:“娘親,我不喜歡他,也不喜歡待在這裏,我們回去吧!”
“行了,既然蠱蟲已解,我們便就先告辭了。”唐昭寧點點頭,牽著兩個小家夥直接離開了攝政王府。
畢竟他並沒有什麽可以留下唐昭寧母子的理由,即便不想讓他們走,可宋宴知卻也隻能眼睜睜看著。
等到他們離開,宋宴知這才輕歎一聲後回到屋內躺下,望著頭頂的房梁神色晦暗:“她可有說些什麽?”
“唐小姐說,她並不想與攝政王府牽扯上關係,以前是現在也是。還說王爺的行徑,讓她覺得惡心。”
宴海無奈的歎了口氣,將唐昭寧說的如實告知。聽著這些無情的話,宋宴知下意識的蹙緊雙眉,心裏定當是不滿的。
可沒過一會宋宴知便又苦笑出聲,隻覺得自己簡直混蛋透了。他有什麽資格生氣呢?畢竟對方說的沒錯,一字一句說的真切,甚至連恭維話都沒有。
“王爺,屬下以為,唐小姐所說的絕對不可能是氣話。王爺若是想要一切恢複如初的話,怕是不可能。”
“怎麽會不可能!”宋宴知如同一隻被踩中尾巴的貓一樣,猛的坐了起來。看著宴海一臉無奈的看著自己,臉色陰沉的可怕。
隻可惜,對方所言屬實。宋宴知唯一能做的事,怕也就隻是在宴海麵前反駁,可若是到了唐昭寧麵前,怕是什麽都說不出來。
“唐小姐從今以後便要在京城落腳,王爺與她見麵的機會多了去了,所以一切還是不要操之過急,以免讓唐小姐越發厭惡才是。”
了然的點點頭,宴海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宋宴知的意思?知道他不會輕言放棄,便立馬輕聲勸著。
索性宋宴知竟聽懂了對方的意思,情緒也穩定了不少。了然的點點頭後,倒是沒再多言,竟有些疲憊的睡了過去。
而唐昭寧,在回到院落之後,她哄著兩個小家夥睡了過去,原本也是該歇息的。可也不知為何,她隻要一想到今日的種種,便無法安然入睡。
索性睡不著,唐昭寧便拿了壇好酒,在院中涼亭頂上坐著,望著滿天星鬥,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喝著悶酒。
“聽人說,今天不僅僅是你,還有兩個小家夥都去見了攝政王?看來,你這是打算重歸溫柔鄉了?”
李淳風來時,唐昭寧已經喝了好幾壇了。她也不嫌累,喝了一壇之後又去庫房拿,周來複始,也不知是為了醒酒,還是為了解乏。
見狀李淳風幹脆幫人搬了一大堆酒,拉著人下了涼亭,然後半開玩笑的,扯出了今日自己聽到的閑談。
“有些事不是你該問的,有些話你更不該去說。不要忘了你的妻子還在滄州,等著你給她帶去報仇的好消息。”
講真的,唐昭寧自認為,自己真的是一個非常無趣的人。她不喜歡開玩笑,也不喜歡做一些沒有用的閑聊。
其實,一個人坐在這涼亭頂上喝悶酒也沒有什麽不好的,反而是李淳風的到來,壞了唐昭寧的好心情。
她不滿的將酒壇丟至一邊,看著上好的美酒散落一地,隻覺得心情暢快,剛才那些想不通的事,竟也有了眉目。
“你不是想要我為你牽線搭橋嗎?那你覺得攝政王這個身份,是否配得上你的野心?”
“你怎麽想的?你不是說不想與他再糾纏到一處嗎?既如此,你就應該離攝政王府遠遠的才是!我們身份懸殊,你當真願意做他的籠中雀嗎?”
本來是好事,可李淳風卻著急的站了起來死死的看著唐昭寧。
他們可是患難與共的兄弟,又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兄弟為自己冒險,再將自己送入狼虎窩中?
李淳風也不知宋宴知對唐昭寧的態度究竟好不好,也做不出那種沒有良心之事。
“沒有人能夠困得住我。”唐昭寧冷笑一聲打斷了李淳風的嘮叨,她靜靜的看著他,眼神冷冽到讓人覺得害怕。
“我隻會為我自己而活,沒有人有能力和資格將我困在同個地方。即便是我的一雙兒女也不行,更別說他攝政王了。”
說起這個,唐昭寧滿臉不屑的挑了挑眉。見李淳風臉色黑了又黑,笑的無比的燦爛:“我以為在認識我的那一年,你就已經清楚我是個什麽性子了。”
“我當然知道!”李淳風咬牙切齒的看著唐昭寧,思緒逐漸飄回了四年之前,他剛剛見到唐昭寧時的場景。
……
四年前,唐昭寧被人丟入井中之後,便動了胎氣。劇烈的疼痛和身為母體的生物的本能,讓她逃脫了蠱蟲的控製。
可那水井實在是太深了,井底早已幹涸。唐昭寧即便武功高強,卻也腹部的疼痛,束縛住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