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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廷的一切東勝衛自然了如指掌,趁著汗廷的紛亂,明軍一步步的逼近,韃靼部族開始陷入恐慌,這樣的狀況是以往從來沒有過的,即便是見多識廣的徹辰夫人,這一次也不由得有束手無策之歎。

同汗廷重臣徹夜商議之後,達延汗向東勝衛派出了以托郭齊為首的代表團,東勝衛盛情款待這些對手,但對於他們提出的要求,東勝衛的態度非常明確:汗廷必須挪挪地方,要是有需要,東勝衛可以幫助汗廷把莫斯科公國變成新的汗廷。

達延汗和徹辰夫人聽著托郭齊帶回來的消息,彼此麵麵相覷,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憤怒與無奈之色,看樣子,明廷這一次真的準備趕盡殺絕了——把莫斯科公國變成新的汗廷?這分明是明廷的以鄰為壑之計,想借汗廷與莫斯科公國的爭鬥消耗雙方的實力,汗廷怎能上那個當呢!

可是,不按著明廷的計劃走,又該怎麽辦呢?科爾沁部目前正集結大軍,卻不是前來襄助汗廷,而是提防遼東的明軍——馬文升在遼東集結邊軍,似乎準備西來汗廷,最讓人驚異的是,遼東那些女真人居然非常配合馬文升,馬文升這次組織的八萬邊軍中竟然有一半是女真部族的人馬;而西邊傳來的消息也很是令人震驚,亦思馬因率領五萬大軍正向東而來,其中雖然隻有三千人馬是伊凡三世派遣的,但是,這充分說明亦思馬因已經跟伊凡三世達成了某種協議;而且,脫羅幹的六千多人馬據說也投奔了亦思馬因,瓦剌亦不剌的人馬則跟東勝衛關係曖昧……

看樣子,汗廷這一次真的是四麵楚歌了!

“難道咱們真的要離開這裏?”哈斯其其格看看熟睡在身邊的森紮和巴爾穆——姐姐蒙根其其格殺火篩為哈斯巴根報仇之前,就把森紮送到了她的身邊;巴爾穆是她和梁健的孩兒,她還讓夫君給孩子起了一個漢名,叫梁關庭。

梁健看看妻兒,搖搖頭說:“一切要看大汗的決定。”

哈斯其其格看著夫君。問:“要是咱們真的去了西邊,是不是就不用再有這麽多的刀光劍影了?”

梁健的目光中閃現深思之色,片刻之後。忽然說:“要是一心去做,未必沒有可能。”而後,他搖搖頭,心裏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我說這話的口氣怎麽像是方無銘呢?

隨後。他心裏的某種想法就像春天的野草一樣一個勁的瘋長起來:汗廷如果真的向西遷移,或許會建立前所未有的功業……

第二天一早,梁健快馬趕奔托郭齊的部族駐紮地;當天黃昏,托郭齊、梁健帶著兩個身披鬥篷的男人進了汗殿,這一夜。汗殿的牛油巨燭徹夜未熄。

那兩個神秘的男人究竟是誰,事後很多人都覺得好奇,但答案無從得知,不過有自稱是知情者的說他們來自東勝衛;他們究竟跟達延汗商談了什麽,這個問題的答案也不得而知,不過很多人知道,這一夜雙方商談的事務對汗殿至關重要,有人甚至說這一夜直接促成了後來大元帝國的中興。據說。那一晚雙方商談簽訂的密約成了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東勝衛那邊對這事沒有任何記錄,而大元帝國這邊也隻有每一任大汗才有資格查看當初留下的《中興草議》,而托郭齊、梁健成為後來的大元帝國的開國功臣,據說就跟這一夜所做之事關係密切……

就在同一晚,遠在亞梅什湖畔駐紮的亦思馬因,在他的營帳中接見了倉皇前來投奔才不到七日的脫羅幹。脫羅幹帶來了三個人,說是有非常重要的事稟報。那三個人中,有一個名叫老三。據說曾經是東勝衛城的一個打更的,這個老三不知怎麽得罪了亦思馬因,在進入亦思馬因的營帳後不到一個時辰,就被推出營帳斬首了。

第二天一早,亦思馬因就下令全速趕往汗廷,而五天之後,他們在唐努山一帶遭到了汗廷人馬的狙擊,損失了足有七千精銳,其中包括俄羅斯公國的那三千騎兵,還有就是亦思馬因當初從瓦剌帶過去的殘餘心腹。

隨後,亦思馬因帶著剩下的人馬全速後撤,而汗廷大軍在後麵悠哉遊哉的緊跟不放;後來的事情讓很多人都瞠目結舌:亦思馬因率領人馬回到喀山汗國,沒有做任何休整,直接橫穿頓河,向莫斯科公國才剛占據了沒幾年的北諾夫哥羅德地區發起了猛烈攻擊,而緊跟在他們身後的汗廷大軍則向北諾夫哥羅德北麵的諾沃西利發起了攻擊,事起倉促,這兩個地方雖然奮力迎戰,但隻撐了三天,就全部換了主人,而當這兩個地方的殘兵敗將向斯塔羅杜勃倉皇敗退時,身在莫斯科的伊凡三世大驚之下組織的援兵剛剛渡過了烏格拉河……

汗廷與莫斯科公國的激戰就此拉開了大幕,對於臨陣倒戈的亦思馬因,坊間有一種令人匪夷所思的說法:其實真正的亦思馬因早在亞梅什湖畔、脫羅幹求見的那夜就死了,隻不過,他被殺的時候,無論樣貌衣著還是身份姓名,都是東勝衛曾經的那個打更人老三……

至於喀山汗國,據說早在當初阿爾斯楞率人馬在烏拉爾山一帶活動時,喀山汗國中的一些有權勢的貴族就跟他達成了某種共識。

就在北諾夫哥羅德和諾沃西利換了主人的第十日,曾經在川中作亂的盜匪餘孽一路逃竄,居然橫穿雲南,跑出了國境,流竄到了緬甸境內,為了肅清這股餘孽,也為了不讓緬甸國人身受盜匪荼毒,奉何欽差之命一路追擊的馬莫臣率領遊隼軍出境追擊,卻跟緬甸境內的撣族發生了劇烈衝突,雙方顯然都很不冷靜,彼此開始了非常粗野的攻擊,而來自大明昌國衛的五艘戰船恰好追擊海盜進入了孟加拉灣,正停泊在緬甸沿海,聽說大明軍隊遇襲,戰船上的昌國衛軍星夜趕來相援,兩路明軍夾擊之下,撣族人馬損失慘重,在緬甸境內號稱第二大族的撣族就此一蹶不振,整個緬甸全境對於這次“意外事件”震驚莫名,而對於造成撣族沒落的兩路明軍更是敬畏有加,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日子裏,緬甸人不得不重新開始了對大明的朝貢之旅……

對於邊塞和汗廷發生的任何狀況,慕軒每天都能接到一份相關的報道,那報道比朝廷的邸報都詳細,汗廷最終的妥協成了所有謀劃中最為關鍵的一環,隨著汗廷對莫斯科公國的宣戰,隨之而來的一係列更加具體更加細致的事務就此展開了。

從內廷秘密傳出的消息不容樂觀,成化帝的身體顯然一天比一天差——慕軒對這個其實並不感到意外,但是,如今的他覺得,成化帝要是能在人世多留一天,那太子殿下將來承受的壓力就會減小一分。

可是,這種事畢竟不是能隨著個人心意轉變的,就在七月二十一日傍晚,慕軒接到了從宮中傳出的緊急消息——離酉正還差一刻之時,病入膏肓的成化帝駕崩了。

自六月十三日起,成化帝就臥床不起了,他頒下詔書,由太子監國,萬安、李孜省、劉吉從旁協助,而太子監國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李孜省在原有官銜之上加了一個東宮講官的職務,他當麵對李孜省說可以不必每天到東宮應卯,但是“勤奮自勵”的李孜省卻每天都準時前來,做什麽事都像個二十出頭的少年人一般充滿了活力。

而對於太子倚重李孜省之流這事,朝中群臣大多選擇了沉默以對,即便是之前為太子謀劃甚深的劉健、謝遷、李東陽,也都不發一語,劉健、謝遷每日準時應卯,看著李孜省在太子麵前忙前忙後,他倆卻隻當沒看見;而李東陽上奏說老父這段時日身體欠佳,他告假半月回去做孝子去了。

相比較而言,那些新科進士就顯得正義得多了,他們中的大多數聯名上奏,希望太子殿下罷斥李孜省這樣的誤國奸佞,其中表現最激憤的是蘇州的進士們……

朱祐樘忙於國事,每日晨昏還要到父皇宮中探視,恨不得一天十二時辰都不吃不喝的,這樣的繁忙之中,他才覺得身邊有一個賢內助是多麽的重要了,太子妃顯然比之前要貼心得多,但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多心了,他總覺得張氏在自己這個夫君麵前似乎拘束了許多,反觀舒兒,自從做了娘之後,她反倒活潑了許多,他每晚回到宮中,舒兒都會抱著厚照前來迎接他,跟他說說厚照白天的吃喝拉撒,今兒說厚照把尿灑在了被褥中,明兒說厚照對著人笑了十一次,這些似乎非常繁瑣的家長裏短,如今的朱祐樘聽著卻格外帶勁,很多時候,他覺得在舒兒的輕言細語跟孩子的依依呀呀之中,自己積聚了一天的疲憊正在一點一點的消失,每晚終於可以躺下休息時,他都情不自禁的在心裏給自己一個微笑:嗯,明天一定會更有意思的!

舒兒生孩子之後,身子顯然珠圓玉潤了許多,朱祐樘覺得自己現在很喜歡看她的一顰一笑,似乎她的每一次支頤蹙眉,每一次抿唇淺笑,都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別樣風情,更閃動著以往從未有過的異樣光芒,有好多次,他都非常期待與她的床笫纏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