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的尼古丁氣味迅速消散。林淵把李若月打橫抱起來，瘦弱的姑娘在懷裏一點重量都沒有。林淵甚至懷疑她都沒有餐廳的大盤子重。
幻境消失，林淵掀開眼皮。
他們還在公司的某一層裏，沒有移動。白綾圍繞在身側，李笑笑癱在與紗懷裏。
與紗的臉色和李若月沒什麽兩樣，李笑笑更是滿頭大汗。
透過白綾的縫隙，林淵能看到外麵圍了很多員工。
與紗冷笑一聲：“總算舍得醒了？”
金絲瞬間迸發，替代白綾圍住了眾人。林淵把懷裏的李若月丟給賀七。
賀七看著躺在地上的三個女生，陷入了沉思，再抬頭看看殺神降世的林淵……可惡！兄弟都在浴血奮戰了！他有什麽資格擺爛！
賀七用著自己不太熟練的治療能力給三個女生恢複體力。
林淵也不敢對員工下殺手，畢竟大部分都是普通人。
金絲在人群裏遊來遊去，把他們一股腦全部捆在一起。
林淵側耳聽了一會兒，四周又有腳步聲了，估計是援兵，他們被包圍了。
他淡淡掃了一圈被捆著的人群，裏麵沒有那個叫李默的人。
忽然，與紗睜開眼睛，她騰一下坐起來，和賀七腦門對腦門狠狠撞了一下。
“我靠……”賀七差點沒壓住眼淚，這姐們的頭是鐵做的嗎，撞得他差點沒坐穩。
與紗扯著嗓子喊了一句：“李默在人堆底下！把他抓起來——”
被捆著的人群立刻**起來，和被灌熱水的蟻穴一樣。他們試圖突破金絲的桎梏。
林淵怎麽可能讓他們逃脫。金絲越捆越緊，直到把最外圈的人勒出紫紅色的勒痕。
外圈的人在那喊：“別擠！別動啊！要死了！”
裏圈的人在那喊：“兄弟們動起來！馬上就能弄爛這根繩子了！”
直到金絲扯到了裏圈的人身上。
他們看著被勒成兩半的員工們，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血液噴射在他們臉上，溫熱，濕潤。輕輕吸一口氣，血液衝進鼻腔，順著氣管流進食管……
林淵看著這一幫還活著的人瘋狂嘔吐，吐完開始接二連三地哭，哭得林淵心煩。
“李默呢，出來。”
“嗚嗚嗚——老張——你怎麽就死了呀！唔哇——”
“我幫你，還是自己出來？”
林淵看著人群，然後人群裏丟出來一個李默，他真的是被丟出來的，整個人騰空兩秒然後狠狠砸在地上。
李默滿身血液，整個人跟在血池裏遊出來的一樣。
李默趴在地上頭都不敢抬。林淵把他捆起來直接拖走。
賀七扛一個拖一個抱一個，跟在林淵後麵一腳深一腳淺地走。
他們打算用黑椒的漩渦帶他們離開，漩渦的目的地已經設定在賀七家了。等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他們就過去傳送。
“我們為什麽不在這就……直接，哈，傳送？我要累死了！”
黑椒忽然出現，幫忙背了一個，跟在林淵身後。
林淵讓金絲捆得更緊些，他頭也不回地解釋道：“黑椒的漩渦不能立刻消失，我們進去之後……我靠，你給我老實點！那些瘋魔的員工會進去的。到時候我們就直接被衝家了！”
賀七點點頭，背著李若月加快了腳步。
李笑笑坐在黑椒背上，她身後是依舊暈著的與紗。
林淵和賀七進入幻境很突然，而且同時，員工也衝到李笑笑他們周圍，把他們圍死了。人數太多而且大多是熟人，何況還是員工。與紗實在下不了殺手。
他們撐了非常長的時間，這讓林淵都有些意外，他都已經準備好一睜眼就開大了……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尼古丁味道，是靈貓在建立幻境，她把趕來支援的員工都暫時困在幻境裏了。
但是幻境撐不了太久，據李笑笑說的，員工裏有異能覺醒者，而且有幾個人對幻境格外敏感，他們對破除幻境也很有把握。
一行人快馬加鞭跑到了一個辦公室裏，把門反鎖好，又設置了幾個幻境障礙，黑椒一搖尾巴打開了漩渦。
以前的漩渦中心是黑咕隆咚的，現在卻有暖黃色的光。
林淵把李默扔了進去，然後自己也跟上去。身後一行人挨個跟上。
辦公室頓時寂靜無聲，緊接著辦公室的門被一腳踹開，領頭的員工一個箭步衝到漩渦麵前。
此時的漩渦隻有人臉大小了，但員工依然強硬地鑽了進去。
結果就是漩渦關上了，員工的身體就像被利刃切成兩半。五髒六腑滑到地上，噴射的血液滋了員工們一臉。
另一邊，賀七的家。
不大的房子現在塞滿了人，哦對，還有試圖進來但失敗的半個人。
賀七看著滿地的血液一個頭兩個大。
林淵把李默丟給賀七。
“你審一下，我去看看李欲。”
賀七滿臉的“啊？不是吧？”
林淵看了他一眼：“怎麽了？要不你去看李欲？”
賀七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李欲變怪物之後惡心指數成倍增加，在場的也就林淵肯去看他，他們連提都不想提。
李若月忽然哈哈一笑，她慘白的臉上綻放著異常興奮的笑容。
“穿越者……穿越者！這就是穿越者的身體！”
林淵直接一記手刀讓她暈了過去。
李若月的眼睛是徹底瞎了，神仙來了都救不了。不過也意味著李欲的靈魂徹底困在她的身上了，他絕對出不來。
視網膜這種程度的穿梭是非常消耗異能的，李欲連維持靈魂的完整都很難。
林淵想了想，說道：“賀七，你把李若月的眼睛處理一下，蒙起來。不要感染了。”
賀七點點頭：“好。”
林淵轉身去了地下室。
昏暗的地下室，心跳聲依舊在林淵耳邊。
李欲的心跳聲獨特且大，他稍微仔細一點就能聽到。
長滿器官的怪物依舊被禁錮著，他仿佛隻是睡著了。
金絲在黑暗裏尋找他的靈魂，最後鎖定在李若月身上。
“他真的過去了……”林淵眉頭緊皺，在怪物麵前繞了幾圈。
李若月說怪物通過給他們注射的藥劑控製他們，但具體是怎麽操作的？
林淵一直沒想明白。
他怎麽知道李若月身上有鏡子，然後就通過李若月的視網膜傳送過來了？萬一別人身上也有鏡子呢？萬一別人身上的鏡子更大更好呢？
為什麽偏偏就挑中了李若月？
就因為她是李欲的親戚？因為她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