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下午拜見沐年成和沐子玉時,對方便問了他的歸期,更是讓容少奇親自相送,所以想再留下,斷然是不可能的。
宋銘見林一期待的看著自己,知道送藥禮對方不會接,便道:“待沐城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們便去淼城。”
正好,他也要積攢功德。
“多謝宋神醫!”林一聞言忽然站起身行了一個正式的禮。
齊溫書蹙眉不解:“不會你家公子告訴你,請不回去人,你也別回去了吧?”
林一笑笑不說話。
齊溫書:“……”
還真是啊!好慘一侍衛。
宋銘倒是沒想到顏聞抒這麽執著,他承諾道:“我會去的,放心吧。”
林一放下了心,又給宋銘說了到淼城如何聯係,這才離開。
齊溫書想起還有一事,他正色道:“銘兄,你之前給我茶株,可能告訴我出處?”
當然不能,宋銘種在空間裏,怎麽可能讓別人知道。
他麵色平靜道:“怎麽了?”
“我之前讓下人在府裏中了一片,這才不到一個月,便已經到了可采摘新茶的地步,而且味道比葉家的貢茶還要好。”
齊溫書表明了想法,認真道:“是我父親打算將老茶全換成新茶,銀兩不是問題。”
宋銘陷入了沉默,他給齊溫書的新茶株,是經過靈泉浸泡過的,隻需要一截枝幹,便能在極短的時間內,發出新芽。
“很難買到嗎?”齊溫書以為是宋銘犯了難,主動道。
“倒不是。”宋銘搖了搖頭,目光落在他臉上,“你想要多少?”
“至少萬株。”
“七天後給你。”宋銘麵不改色給了他一個確切的答複。
齊溫書麵色一喜,又忙緊問:“大概需要多少銀兩?我好先回去準備。”
“你看著給吧。”宋銘沒賣過茶葉,更別提賣茶株了,他相信齊溫書不會坑自己。
“成!”齊溫書站起身,衝宋銘告辭道,“那我先回去準備了。”
宋銘點了點頭。
等人走後,他回了一趟臥房,小白趴在床前,見他進來,立馬支棱起了身子。
宋銘衝它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小白會意,又重新趴了回去。
宋銘輕手輕腳走到床邊,隻見湛思瀾皺著眉心,蒼白著一張小臉,額間盡是冷汗。
宋銘拿了帕子幫他擦掉,又拿了安神香點燃。
過了一會兒,宋銘見對方神色安穩了下來,他這才獨自去書房。
七天培育一萬株茶株可不是小事,還是得勞煩係統這個苦力。
到了書房,宋銘吩咐守著小廝,不許任何人進屋,他這才進了空間。
係統小人正在澆藥材,見他朝自己走來,以為他又要揍係統,連忙躲遠了。
“站住。”宋銘冷著臉,麵無表情看著他,問,“為什麽思瀾有危險,你能第一時間感應到?”
而其他時候,卻跟死了一樣。
係統小人眼神躲閃了一秒,快的宋銘根本沒看清,他義正言辭道:“因為你初始任務綁定的他,所以我能感應到。”
宋銘懷疑的看向他,有了套娃式兌換商城,他們之間的信任已經產生了危機。
不過這個答案,似乎也能說的通。
係統小人主動道:“茶株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宿主請放心,我一定完成好。”
“這不是你應該做的嗎?你身處我的空間,就當付出勞動抵房租了。”宋銘不吃他故意討好這一套。
係統小人:“……”
宿主不好忽悠了。
他深呼吸一口氣,回歸正題道:“還請宿主多多積攢功德,早日兌換醫書。”
宋銘:“……”
他取了幾株草藥,打算重新製作凝膚丸,便出了空間。
蘇家。
蘇凝臉色慘青,嘴唇烏黑,連帶著指甲也泛了黑,她躺在**一動不動。
“陳老,我女兒怎麽樣了?”蘇夫人一臉焦急,用帕子掩麵擦淚。
“蘇小姐的脈象同當初葉大小姐所中蛇毒有些相似,但蘇小姐體內的毒性更強。”陳老收回了手,他站起身,“恕老夫無能為力,隻能用藥吊著蘇小姐的性命,要想解毒可問問葉夫人。”
蘇夫人立馬轉頭看向坐在桌邊的蘇秦山,她快步走過去,推了對方一下,道:“老爺,你快派人去請葉夫人啊!凝兒的命耽擱不起啊!”
從回來到現在,蘇夫人鬧了一下午,吵的他頭都大了。
他讓人翻遍了碧瀾亭,也未看見有半條蛇的蹤跡。
如今這個時候了,讓他去葉府請人,也不怕丟人!
陳老見狀,又開口道:“當然葉夫人找過宋銘,據說他能解此毒。”
他當然不相信宋銘能解,但能夠找對方麻煩,何樂而不為。
“當初葉思思是去尋顏公子被蛇咬了,今日湛思瀾剛落水,宋銘討完公道,凝兒便出事了……”蘇夫人瞪大了眼睛,她驚恐道,“會不會是宋銘給凝兒下的毒?”
“宋銘是這麽傻的人嗎?還是你覺得他說什麽,蛇就得聽什麽?”蘇秦山不耐煩道,“何況毒加強了,證明根本不是同一條蛇!”
“那你說要怎麽辦!”蘇夫人心疼女兒,把人從**扶起身,衝貼身嬤嬤道,“蘇嬤嬤,讓人去備馬車,送我和凝兒去葉府。”
蘇秦山眉心一蹙,目光落在蘇凝身上,終是沒有反駁。
蘇嬤嬤見狀連忙去準備。
陳老跟著一起去了葉府,他也想知道當初給葉思思解毒的人是何人。
張芫茜本以為他們連夜趕來,是為了道喜,沒想到是為了解毒。
她見蘇凝的臉色同當初的葉思思有的一拚,詫異道:“這是怎麽了?”
“芫茜啊,你可得幫幫凝兒,今日在碧瀾亭準備回去之時,凝兒被蛇咬了!”蘇夫人一邊哭訴,一邊掀開蘇凝腿腕的齒印。
張芫茜目光落在了陳老身上,後者將方才在蘇府的話,又重新說了一遍。
“我看你們從匆匆忙忙,應該還未用晚膳吧。”張芫茜不給對方反駁的機會,衝秋夏使了一個眼色,“帶陳老去坐會兒,務必讓老爺親自款待。”
“是。”秋夏衝陳老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陳老知道這是不方便告知他的意思,他看了一眼蘇凝,轉身跟著秋夏走了。
蘇夫人找到機會,直言道:“芫茜,是你吩咐凝兒找攛掇邱靈害葉思瀾,如今她在賞菊宴出事,你不可不管啊!”
張芫茜對於她這套說辭心生不滿,但也未表現出來,而是安慰道:“姐姐你冷靜,我沒說不管啊,先不說凝兒是我葉家的準兒媳,就你我的交情,我也不會不管啊!”
張芫茜見對方情緒穩定了下來,心下鬆了一口氣。
張怡如今自身難保,根本不能解毒,她還得想想其他辦法。
轉頭對上蘇凝那張臉,她咬了咬唇,想著要先哄住蘇夫人,她編謊道:“其實當初思思能被救,全靠宋銘。”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找他?”蘇夫人瞪大了眼睛,她一臉無措,“可下午蘇家才因為邱靈之事,跟他生了嫌隙,他怎麽可能樂意出手相助?”
張芫茜腦筋轉的極快,她鼓舞道:“蘇家不行,可以讓城主府出麵啊,你忘了,蘇家祖上可曾有過城主大人的夫子,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
“再說,葉思瀾不是被城主收為義子了嗎?城主府的恩情,自然也是他葉思瀾的恩情!宋銘作為他的夫君,哪有不幫之理!”
蘇夫人覺得她說的有道理,頓時猶如吃了定心丸。
“那我這就帶人回去,讓老爺去求城主。”
張芫茜拍了拍她的肩膀,連忙道是。
然而就在這時,蘇凝突然一陣抽搐,然後七竅開始流血。
蘇夫人連忙趴到床邊,握住蘇凝的手,驚慌失措道:“凝兒,你怎麽了?凝兒!”
張芫茜也被嚇了一跳,連忙喊下人去叫陳老。
“快去,趕緊把陳老請來!”
蘇夫人看向張芫茜,病急亂投醫道:“芫茜,你不是知曉一點毒理嗎?你趕緊看看凝兒,她到底怎麽了!”
“我、我……”張芫茜是知曉一點,但那也是張怡製的毒,這蛇毒她怎麽知道!
突然,蘇凝的身體停止了抽搐,頭也偏向了一邊。
蘇夫人怔怔的看向人,她小心翼翼伸出手,放到了蘇凝鼻翼下。
呼吸停止。
“凝——”兒,一聲未盡,蘇夫人身體一歪,直接暈了過去。
“蘇姐姐!”張芫茜連忙把人扶住,對上蘇凝那張血汙的慘不忍睹的臉時,她臉上閃過一抹嫌棄。
她伸手摸了摸蘇凝脖頸處的脈搏,皺了皺眉,死了?
她眯了眯眼,想到什麽,她鬆開蘇夫人,用被子把蘇凝遮住。
陳老匆匆趕來,還沒來的及說話,張芫茜便吩咐丫鬟道:“把蘇夫人扶到隔壁房間,陳老,還請你好好給蘇夫人看看。”
陳老目露疑惑,想問蘇夫人暈倒的原因,又見張芫茜拿著帕子擦拭蘇凝的手,他隻好退出了房間。
等人都離開,張芫茜吩咐秋夏把門鎖上。
等落鎖,她嫌棄的丟開蘇凝的手,轉頭衝秋夏說:“蘇凝不能死,你和她身形相似,可知該如何做?”
秋夏看了一眼**的人,福了福身道:“侄女知曉。”
張芫茜滿意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