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無語望雞,最後小肥雞自己累了,靠了湛思瀾的腿睡了。

湛思瀾怕一不小心,雞命沒了,撈起紅色小肥雞,放到了小白頭上。

摸了摸老虎脖子,說:“小白,虎生不可以喜新厭舊,你都有小綠了,怎麽還想再養隻雞呢?”

小白頂著紅色小肥雞,翻了一個白眼。

孟敞接過話茬:“可能是為了養大了吃吧。”

湛思瀾:“!!”

宋銘:“……”

林一點頭附和:“說不準還真是。”

宋銘懷裏的小綠動了動,露出蛇頭,虎視眈眈盯著小白頭頂的肥雞,看起來它更想吃。

小綠:“嘶嘶——”

小白湊到宋銘胸前,把小綠叼在了爪子上,然後開始舔蛇。

偏偏它腦袋上的小肥雞還沒醒,陷在虎毛裏,隨著小白的動作,一晃一晃的。

孟敞看的心驚膽顫,縮了縮脖子問:“這不會中毒嗎?”

事實證明,真的不會。

宋銘看了一眼四周,目光又落在了小肥雞身上,對方伸長著腳,癱軟著身體,看起來像死了一樣。

他提著雞腿,把雞拎了起來。

“小白,你的雞好像死了。”

小白舔蛇的動作一頓,看了一眼肥雞後,抱著小綠靠著湛思瀾睡了。

湛思瀾:“……”

這是因為他那句話,不管新歡死活了嗎?

小綠支愣起蛇頭,又縮回了虎毛裏。

孟敞湊過來,把小肥雞從宋銘手裏救了下來,他試著摸了摸雞胸,扭頭問:“師父,醫書所言的心髒複蘇,能救雞嗎?”

宋銘嘴角抽了抽,要是真死了,早就沒溫度了。

連這都不清楚,看來之前學的白學了,他沒好氣道:“人工呼吸有用。”

“那我試試。”孟敞二話不說,把雞擺平在掌心,對著紅嘴殼子吹氣。

宋銘:“……”

荒唐。

湛思瀾:“!!!”

這孟敞怕不是傻子吧?

林一:奇奇怪怪的知識又增加了。

“嘰嘰嘰!”小肥雞猛地撲棱了一下,然後開始啄孟敞的嘴。

“啊!”孟敞疼地趕緊挪開了臉,捂著嘴唇控訴,“師父,這雞恩將仇報!”

“嘰!”

本來已經清淨了的耳根子,又變得吵鬧了起來。

湛思瀾把小肥雞捧了回來,輕輕摸了摸小腦袋,說:“好了好了,都別計較了,趕緊休息一會兒,明日好趕路。”

孟敞還想再說兩句,抬眸對上宋銘冷冰冰的眼神,又閉上了嘴。

林一將柴火加旺了些,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孟公子,趕緊休息吧。”

“嗯。”孟敞不是不識好歹的人,何況趕了一天路,他確實也累了。

他打了一個哈欠,躺在了林一旁邊。

小肥雞還想叫,湛思瀾一把捏住它的嘴殼子,凶巴巴道:“你要是不睡覺,就把你扔去喂狼。”

小肥雞瞪大了眼睛,不叫了。

它明明好好躺窩裏睡覺,被白虎抓來就算了,它睡著了,這群人還要把它弄醒,現在還嫌它吵,要丟它去喂狼。

小肥雞委屈,掉起了金豆豆。

“這雞竟然會哭?”湛思瀾不可思議道。

他這一聲,其他人和獸喊醒了,於是一群人盯著他掌心的小肥雞瞅。

孟敞摸了摸清澈的淚珠:“媽呀,它哭珠子了。”

宋銘一把拿開了他的爪子,眼神冰冷。

孟敞支支吾吾解釋:“師父,我不是故意的,我真沒占師爹便宜,就是好奇它的淚水,跟我們的是不是一樣。”

林一見宋銘臉越來越黑,捂住孟敞的嘴,把人拽回了身側。

小白:“吼——”

不許哭了!

小肥雞被嚇了一跳,打了一個嗝,把雞臉埋進了湛思瀾掌心。

“這到底是雞還是鴕鳥?”宋銘不禁疑惑,他扒拉了一下,隻見湛思瀾掌心又多了幾個繡花針針頭大小的珠子。

覺得一群人欺負一隻雞不好的湛思瀾,安撫道:“行了,別哭了,一會兒讓小白送你回家。”

小白:“吼吼——”

湛思瀾一臉疑惑:“不行?為什麽?”

小綠:“嘶嘶~~”

湛思瀾:“雞死光了?隻剩下它了?”

小白點頭。

小肥雞:“嘰嘰嘰!!”

你們才死光了!

小白目露凶狠,齜牙,小綠吐蛇信子,盯。

小肥雞:“嘰……”

宋銘看向交流的哺乳、爬行、禽類動物,問湛思瀾:“他們在說什麽?”

小綠:“嘶嘶~~”

湛思瀾:“說小肥雞讓我們收留它,還說它的眼淚,可以治病。”

宋銘不大相信,尤其是看起來像霸淩的樣子,他猶豫道:“……那就養著吧。”

說完他拿了一個空藥瓶,將小肥雞的眼淚裝了起來。

湛思瀾覺得這雞有點可憐,便留在了懷裏。

小白和小綠對視一眼,蹭了蹭湛思瀾,後者各自摸了摸頭,示意它們趕緊休息。

宋銘正想早就眼淚,係統的聲音驟然想起:“小肥雞的眼淚加紅瞳蛇木魚可以做風濕丸。”

“處理方法呢?藥效呢?”

係統:“將魚骨磨成粉末,加入淚珠即可,一條魚骨,一顆淚珠,即可藥到病除。”

“所以那魚其實肉沒用?”

係統:“可以吃。”

宋銘:“……”

係統又說:“你可以理解為魚骨是濃縮的精華,而魚肉是稀釋後的結果。”

“嗯。”宋銘很冷淡。

正好晚上吃的魚骨還在,宋銘趁著守夜,將風濕丸做了出來。

安然度過一夜,第二日一早,一行人用完早膳後,繼續往前走。

河邊的路漸漸沒有了,他們隻能往林中走。

小肥雞縮在湛思瀾懷裏,誰哄也不出來。

惹得小白和小綠爭風吃醋。

湛思瀾見過小綠吃千年雪蓮,怕它一口脫了小肥雞,讓宋銘揣蛇。

小白要帶路,縱使委屈,也隻能忍了。

到林中某處時,周圍的鳥叫聲,突然安靜了下來。

連帶著窸窸窣窣的小動物爬行聲,也沒了動靜。

小白停下腳,衝著中間狂“吼”了一聲。

突然,下雨一樣的聲音響起,下一秒,五彩斑斕的蜘蛛,鋪滿了地。

孟敞嚇得連忙後退,腦子裏的記憶死灰複燃,他指著地上的蜘蛛道:“就是它!”

宋銘扭頭問他:“咬你的毒蜘蛛?”

孟敞篤定的點頭。

宋銘目光掃向四周,想要穿過這裏,勢必要踏過蜘蛛。

不然就隻能原路返回。

湛思瀾頭次見這麽蜘蛛,而且還是活的,他抱緊了宋銘的手臂。

“現在我們要怎麽辦?”

小白突然走到湛思瀾身邊,先是拱了拱他的腿,又用爪子碰他的衣襟。

湛思瀾懂了它的意思,將睡著的小肥雞掏了出來。

誰知他剛攤手,小白一個虎掌,將小肥雞拍進了蜘蛛林。

湛思瀾瞪大了眼睛,怒斥:“小白!”

那麽小一個團子,進去了還有屍骨嗎?

“等等!”宋銘攬住生氣的湛思瀾,“看裏麵。”

隻見小紅團子旁邊的蜘蛛,全部往後退,根本不敢接近。

“嘰!”地一聲響起,小肥雞撲騰著翅膀,東倒西歪的站了起來,站穩後,還搖了搖頭。

似乎剛才那一摔,有點暈。

小白拱了拱湛思瀾的手,目光裏有些委屈。

湛思瀾知道自己誤會了,他蹲下身,摸了摸虎頭,誠心道:“對不起,我剛才反應過激了。”

小白蹭了蹭他的掌心,表示了原諒。

而小肥雞這邊,它往前走一步,蜘蛛便後退一步。

宋銘抓住湛思瀾的手,衝另外兩人道:“走,我們跟上去。”

前有小肥雞護航,後有小白斷尾,一行人安然無恙跨過了蜘蛛林。

本以為出去後,應該還有一番奇遇,卻不想,四人到了之前孟敞被救的地方。

也就是說,他們出來了。

“霧林不是通向沐城嗎?怎麽我們出來了,還在淼城境內呢?”孟敞撓撓頭,不是太理解。

宋銘想起那條河的方向,他猜到了緣由,解釋道:“那條河應該是通向沐城。”

“如果有船,是不是可以直接到?”湛思瀾想起兩城之間,最短的路,穿過霧林,不就隻能渡河了嗎。

宋銘搖了搖頭:“自不一定,水裏能有紅瞳蛇木魚,說不定就還有其他東西。”

也就是說,有人吃的,說不定就有吃人的。

眾人再次陷入了了沉默。

“嘰!”被忽略的小肥雞,撲騰到了湛思瀾腳下,一副明顯要抱的架勢。

宋銘將雞拎起來,對方瞪著眼睛,凶巴巴的模樣。

“個子不大,氣性不小。”宋銘將它塞進湛思瀾手裏。

小肥雞如釋重負,把頭藏起來,隻露了一個屁股在外麵。

湛思瀾:“……”

“師父,那我們現在怎麽辦?還要回去嗎?”孟敞看了一眼林子,隱約能看到一層薄霧將林一罩著,而地上的蜘蛛已經不見了。

若是抬頭看,便會發現樹幹上,全是蜘蛛。

“不了,既然出來了,就回泅水吧。”宋銘覺得這一趟,冥冥之中,注定是他們的東西,已經拿到了。

他看了一眼紅色的雞屁屁,湛思瀾看出他的嫌棄,連忙揣進了衣襟裏。

“那我們回去吧。”孟敞求之不得。

林一去附近鎮子上雇了馬車,孟敞本來想在外麵陪林一,但是太冷了,他又縮進了馬車裏。

看到相擁的師父師爹,他酸溜溜道:“師父,師爹你們真般配。”

宋銘冷睨了他一眼,麵無表情問:“地圖記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