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如月和伍爾特兄妹被凍得全身打顫,這裏明顯氣溫更加偏冷潮濕。更可惡的是,四周不斷有冷風吹來。盡管三人靠在一團,想要彼此抱團取暖,可體內的熱量還是不斷的在流失。

“哥,這裏怎麽這麽寒冷,還不停的刮風,大祭司又跑到哪裏去了,不會故意留下咱們在這裏等死吧。”伍爾雅畢竟是個女孩子,俊俏的臉上早已結了一層冰霜,眉毛上更是留下兩道冰淩痕跡。

“我哪裏知道呀,也許是我剛才著急對羅格動手了,惹惱了大祭司。雖然大祭司表麵不說,可心裏肯定不爽。”伍爾特也是頗有些後悔道。

任如月此刻也難捱不住,連忙向何貴等人發出求援。

瞬間任如月被一團火熱的氣源包圍,好似浸泡在溫泉裏一般,全身上下,肌肉筋骨裏外,都透斥一股溫暖感來。

伍爾特和伍爾雅兩兄妹,因為緊緊抱著任如月,包裹任如月的這股熱源,自然也慢慢傳遞到對方兩人身上。

“任如月,真看不出,你法力也很厲害。”伍爾特手掌從僵硬狀態恢複過來,第一時間反應自然是拂去妹妹眉頭上的冰棱。

“好舒服,差一點就被凍死了。不過咱們要在這裏還要等待多久,為什麽大祭司不直接帶領咱們過去。”伍爾雅輕輕活動脛骨,瞪大眼睛四處觀望起來。

終於從不遠處傳來隱隱的動靜,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明顯可以聽出聲響來。

一個身穿獸皮的蠻族戰士,正趕著一群狼拉著雪橇車,從北方目標出現身,直到快來到任如月等人麵前才停了下來。

“我是哥斯達,是大祭司派我來接你們過去的。”哥斯達一聲吆喝,牽拉雪橇的群狼才停了下來。

狼群和狗群最大的區別在於他們的尾巴,從來都是低下垂直地麵。狼群雖然屈服南蠻人,做一些體力活,可從來也不會像狗一般搖尾乞憐。

“沒想到你們兄妹還算不錯,至少沒有被凍死。”哥斯達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伍爾特的手臂,居然明顯感到伍爾特全身發燙。哥斯達自然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任如月和何貴的緣故,還以為是伍爾特自身戰鬥力突出的緣故。

“你妹妹也不錯。”哥斯達瞅了一眼伍爾雅,轉身從雪橇車裏取出一壺酒水,並且拿出硬梆梆的肉遞了過去。

“我們不著急現在吃,還是趕緊搭乘雪橇車去你們部落吧。”伍爾特很精明,如果現在吃光了這些肉和酒水,肯定沒有任如月的份。

“對,我們現在實際也很冷。”伍爾雅冰雪聰明,連忙掀開雪橇車的門簾,其實先讓任如月登了上去。

因為任如月一直處於隱身狀態,伍爾特怕出現誤會,又故意繞著群狼轉了一圈,佯裝觀察這些拉雪橇的家夥,實際給任如月留足時間。

“這些雪狼也非常厲害,隻可惜再厲害,終究鬥不過我們南蠻部落。”哥斯達自然被伍爾特的高超演技所征服,開始捉一講解起來。

任如月和伍爾雅先鑽進雪橇車裏麵,伍爾雅自然趕緊打開酒水,朝嘴裏灌了進去。

一股熱辣發燙的感覺,頓時順著伍爾雅的口腔,直接蔓延到全身。伍爾雅甚至可以肯定,現在即使沒有任如月的庇護,也不會在感覺寒冷。

任如月自然懂得減少法力支出,在命令何貴收回部分法力後,也趕緊喝上幾口酒水來熱熱身子。

“哥,這個酒水很厲害,喝了幾口,全身如同被火燒烤一般。”伍爾雅開始給外麵的伍爾特打暗號。

伍爾特臉上帶著笑臉,和哥斯達打了一聲招呼後,也趕緊鑽進雪橇車內。

哥斯達把手裏的皮鞭高高舉起,手臂在半空劃了一個弧線,然後狠狠的甩響之後,驅趕前邊的狼群繞了一個大圈,開始原路朝南蠻營地返回。

“你們喝的可不是普通的酒水,那可是熊山虎血液釀造的美酒,那些幹肉也是熊山虎的肉。平時我們都舍不得吃,所以大祭司才故意考驗你們一番。雖然隻是短暫的時間,但要是換做其他蠻族人,八成都要被凍死掉。沒想到你們功底還算不錯,居然能撐了下來。”一路上哥斯達倒也不隱瞞,開始介紹起來。

原本伍爾特是打算吃掉那些熊山虎的肉幹,想要品嚐一番到底是啥滋味,卻被一旁的任如月趕緊攔了下來。

“伍爾特,你是不是傻,這些東西是抵禦嚴寒的東西,現在你體內暫時有熱量支撐,如果在吃也沒多大效果。還是先保留下來,等你身體處於極度寒冷狀態下,在吃掉維持熱量吧。”任如月附在伍爾特耳邊輕聲喊道。

伍爾特頓時驚醒,連忙把肉幹分成兩份,自己留了一份,然後給妹妹伍爾雅留了一份。

“哥斯達,以前有沒有我們族的人,曾經來過這裏啊。”伍爾雅把肉幹藏好,對著外麵喊道。

“有,但都沒堅持到營地,這裏的寒冷一下子讓人根本承受不住。”哥斯達豪爽的回答道。

雪橇車一路向北,很快抵達一個營地前。任如月偷偷掀開門簾,看到這裏的營地布局,顯然比伍爾特以前所在的部落顯得更加具有規模效應。

任如月心裏說不出悲喜,因為敵人越是強大,將來先要鏟除肯定更加棘手。

守護在營房門前的蠻族戰士,先推開厚實木樁搭建的柵欄,哥斯達這才驅趕雪橇車繼續朝裏行駛。

終於哥斯達嘶吼一聲,群狼開始慢慢減慢速度,直到最後停在一處帳篷前。

“大祭司在裏麵,趕緊把熊山虎酒水喝完,不然一會其他的蠻族人也會搶著喝掉。”哥斯達倒是提醒一句道。

伍爾特和伍爾雅連連點頭,兩兄妹趕緊把剩下不多的酒水喝的一幹二淨。

等伍爾特和伍爾雅從雪橇車裏走出時,任如月也早早站在一旁。幸虧地麵雖然有積雪,但上邊腳印太多雜亂,絲毫不用擔心被發現腳印什麽。

哥斯達說的沒錯,前腳伍爾特兄妹剛進入帳篷,後邊一群南蠻人圍了上來,開始索要剩下的熊山虎酒水。

哥斯達雖然體型剽悍強壯,但對比更加威武的南蠻戰士,就顯得力不從心起來。很快雪橇車裏外被搜了一遍,可惜沒肉幹和酒水,哥斯達這才勉強逃過去。

伍爾特兄妹倆站在帳篷外,沒敢輕易進去,而是高聲通報身份後,等到裏麵有人回應後,這才敢走進去。

帳篷內隻有兩人在,一個是大祭司坐在椅子上,臉色平淡悠然的喝著茶水,另一個長得精壯,卻光著上身仿佛在修煉一般坐在一旁。

“這位是南蠻王。”大祭司咽了一口茶水,眼神指向一邊說道。

大祭司的身份是南蠻族的精神領袖,但真正的指揮大權卻在族長手上。伍爾特兄妹一聽,趕緊跪倒在地,朝族長敬禮。

“他在練功,不能回複你們,你倆先起來吧。”大祭司揚起手臂說道。

伍爾特和伍爾雅這才敢從地上站起,恭敬的站在一旁,低著腦袋不敢直視對方。

“知道為什麽沒直接帶領你倆過來嗎?”大祭司故意問道。

“路上哥斯達倒是說過。”伍爾特很精明的隻回應一句道。

“知道就好,今天暫時休息一天,等明天黎明時分,我會在帶領你們去北蠻之地。”大祭司擺擺手,示意讓伍爾特兄妹離開。

伍爾特有些詫異,現在算時間頂多是早上時分,到明天黎明還有一天的時間。這一整天的時間內,自己和妹妹上哪裏去。不過伍爾特不敢言明,看到妹妹伍爾雅雖然想張嘴詢問,趕緊眼神暗示,拉著妹妹朝帳篷外走去。

帳篷外哥斯達還留在原位,看到伍爾特兄妹後,連忙揚起手臂招呼起來。

“大祭司讓我們留在這裏一天,等明天黎明時分才能去北蠻之地。”伍爾特連忙說道。

顯然哥斯達早知道是這樣的答案,示意對方重新坐上雪橇車之後,開始把倆兄妹拉到附近的一處空閑的帳篷旁。

“這個帳篷是空閑的,你倆是兄妹,也沒太多顧忌,晚上湊合睡一夜吧。等一會,我會過來給你們送飯。”哥斯達指著一旁的帳篷說道。

伍爾雅倒是無所謂,隻是覺得一切來的太突然,感覺自己分明就是任由擺弄的旗子。可自己實力不濟也是事實,哪裏敢多言半句。

伍爾特兄妹一進入帳篷,明顯感覺四周寒意逼迫而來,甚至沒有在帳篷外感到舒服。

“哥,這到底甚至狀況,為什麽這裏麵這麽冷啊?”伍爾雅開始收拾帳篷裏外。

伍爾特哪裏知道這些,眼下自己也是騎虎南下,隻能硬著頭皮撐下去。

任如月倒是左右觀察起來,帳篷內有兩張床鋪,**倒是有厚實的鋪墊和褥子,地下也鋪墊了很多的幹草等東西。按理說,沒理由帳篷內比外麵更冷。

剛才因為是搭乘雪橇車,任如月等重新來到帳篷外,在附近轉了一圈,才逐漸發現一個事實。伍爾特所在的帳篷,明顯在其他帳篷外。任如月在看看帳篷,感覺此處帳篷好像剛搭建起來沒多久一般。

“這是新搭建的帳篷,也許是因為缺少蠻族人的氣場,所以才導致有些寒冷。”任如月現在有些感興趣,這個臨時搭建的帳篷,到底是為了伍爾特兄妹特意搭建,還是有其他原因。

帳篷裏很快搞定,兩張床分隔些距離,上邊被重新鋪墊過。伍爾雅直接穿著衣服,先躺進去感受一下,卻沒有多少溫暖感。

“哥,我現在感覺有些冷和餓,要不要吃掉肉幹。”伍爾雅連忙問道。

伍爾特撓撓腦門,自己也不知道。

“不要,先留下來再說。”任如月一把掀開被褥,將躺在上邊的伍爾雅拽了出來。

“嫌冷,那就做運動來抵抗。餓了就等著,哥斯達用不了多久就會過來送食物。”任如月堅決反對。

伍爾雅沒辦法,把被褥重新折疊好,在一旁伸胳膊動動腿活絡起來。

“任如月,為什麽還要留著這些肉幹,也許等明天到北蠻之地,同樣北蠻的人,也會給我喝類似的酒水驅寒啊。”一旁的伍爾特好奇問道。

“傻瓜,那玩意是保命用的,難道現在你倆會餓死還是冷死了。等一會要是哥斯達來送東西,盡量拖延一下時間,最好能從他嘴裏套取些有用的信息。”任如月現在準備先出去一趟,四下看看這邊具體什麽狀況。

伍爾特和伍爾雅肯定不合適,任如月有隱身衣庇護,自然有恃無恐起來。

任如

月重新走出帳篷外,並不著急四處亂走,而是又繞著帳篷轉起了圈子後,這才慢慢朝回走去。

走了十幾分鍾,任如月明顯感覺體溫開始下降,但自身還能堅持。

幾個南蠻戰士開始出現在任如月的視線內,對方正圍在一起閑聊。

“聽說那兩個兄妹,去了臨時帳篷休息,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今晚?”

“我上次犯錯,就被懲罰到臨時帳篷睡了一晚上,差點沒把我凍死,估計這兩兄妹等到了明天早上,已經是凍屍了。”

任如月聽到這裏,稍微有些了解情況。在繼續朝前走,終於按照記憶來到大祭司的帳篷前。

任如月在帳篷外,不敢輕易掀開門簾,生怕被裏麵的人懷疑。在等了一會後,這才慢慢掀開門簾,探著腦袋朝裏麵張望。

此時南蠻族長,已經從盤腿狀態恢複過來,正在原地活動經脈骨骼。

“族長,那兩個家夥今天跟我過來了。”大祭司看到族長後,這才匯報情報。

“什麽人?”南蠻族長顯然不在意問道。

“就是關押人質的那個小部落,也算咱們南蠻分支,隻是戰鬥力太差,屬於淘汰的哪一部分。”大祭司解釋道。

“居然過來後沒有被凍死,也算命大吧。”南蠻族長顯然不在意。

“我按照規矩,還是把他們兄妹安排到臨時帳篷。今晚的冷風和刺骨寒意,估計會讓他們在明天醒不來。”大祭司繼續說道。

“這樣做也對,畢竟不管什麽原因,人質莫名不見了,又神奇的出現在北蠻。死幾個人,也算是一種交代。隻是想不通,為什麽本該由你出麵直接帶領人質去北蠻,卻變成現在的狀況。”南蠻族長不解的問道。

大祭司哪裏清楚,隻能微微搖頭表示不知。

任如月在一旁聽了一會,看到南蠻族長開始穿起獸皮衣服,順手拿起一把長矛,推開帳篷後走了出去。

“昨天在遊林裏安置的陷阱,有沒有什麽效果?”南蠻族長一出來就急吼吼喊道。

“回稟族長大人,灑十他們在遊林裏困住了一個幼年的熊山虎。但不敢輕易上前,更害怕母熊山虎會隨時出現。”一個強壯的蠻族戰士回應道。

“怕什麽,跟我速速過去,今天最好連母熊山虎一起殺掉。”南蠻族長一臉蠻橫,提起長矛朝遊林方向快速跑去。

任如月是眼睜睜看著對方一隊人馬,采用最原始的跑步方式,可自己愣是跟不上人家。沒過多久,前邊的人馬已經消失成黑點,而任如月卻累的氣喘籲籲起來。

任如月隻是好奇,這個所謂的熊山虎倒是是個什麽鬼東西。在堅持繼續朝前奔跑一會後,終於看到前邊黑壓壓一片的南蠻戰士。

嘶吼聲開始不斷從前方傳來,同時空氣中除了寒冷刺骨的冷風外,更有一股血腥之氣彌漫開來。

任如月當特工,見過最凶殘的場麵,不過是親手用槍殺死十幾個敵手而言。任如月畢竟沒有上過戰場,更沒有見過成千上百對峙的場景。等任如月越走越近,看到近乎千人的南蠻戰士,圍成一個大圓圈,對峙落入坑內的一個黑乎乎的龐然大物時,也是被這場景驚呆住了。

坑內顯然是一頭凶猛的猛獸,全身上長著密麻麻類似刺一般的東西。任如月原本以為這些刺,是猛獸自身長出來的。可湊到近處,卻發現這些所謂的刺是南蠻戰士投擲下去,刺入猛獸體表的長矛。

從長矛本身的長度,和露在猛獸體表的長矛看來,顯然這些長矛隻是銳利尖頭刺入猛獸的皮膚表層,並沒與深入更深的地方。但長矛數量太多,還是有些長矛刺穿了猛獸的皮毛,流下不少鮮血。

“要速戰速決,現在母熊山虎一定是去捕獵了,等它回到窩內,發現小家夥不見了。到時候一定會來尋找。”南蠻族長高聲一吼,四周頓時變得沸騰起來。

深坑不算淺,猛獸被困在裏麵,雖然任如月看不清對方的具體形狀和體重。可顯然對方也是龐然大物一類,居然在南蠻族長嘴裏是個小獸,那真正的猛獸到底有多厲害。

任如月一想到這裏,不由後背開始發冷起來。

撲殺熊山虎,單靠蠻幹肯定不行。別說成年的熊山虎,就是幼年的熊山虎,沒有幾十個南蠻最強壯的戰士圍攻,根本也拿不下來。

熊山虎非常聰明,而南蠻部落撲殺熊山虎,基本都采用挖深坑,在上邊設置誘餌,引誘對方落入陷阱的做法。一般情況下,隻要一頭熊山虎落入某處陷阱,此處陷阱基本等同作廢。以後再也不會有熊山虎上當,所以南蠻人想要撲殺熊山虎,就必須不停的尋找新的地點,去挖坑設置誘餌。

南蠻人抓熊山虎,基本是挖好了深坑,裏麵布置羅網,隻要有熊山虎落入裏麵。立刻采取棍棒極大,或者巨石投擲,將對方打死。要確保熊山虎盡量少流血,這樣用刀分支熊山虎的屍體時,也能獲得足夠多的血液,來釀造所謂的熊山虎酒水。

隻是這個深坑,並沒有完全完工,深坑深度不夠,下邊還沒來得及鋪墊羅網。雖然小熊山虎落入裏麵,但還能自由靈活在裏麵活動。所以圍在一旁的南蠻戰士,才不敢輕易下去,否則小熊山虎早被弄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