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內伍爾特兄妹和哥斯達聊得熱乎,倆兄妹因為親眼見證哥斯達的高超武藝,所以從心裏都敬佩不已,無形中話語多了,酒水更是沒少喝。
很快伍爾特臉色漲的發紅,而妹妹伍爾雅已經滿眼迷離,搖晃中從椅子上站起來,自己走到床邊趴了下去。
任如月本以為自己提前走,至少可以提前通知伍爾特兄妹。誰知南蠻戰士腳速厲害,居然趕在任如月之前來到帳篷前。
“伍爾特兄妹在嗎?”報信的隻是在帳篷外客套的喊了一句,壓根沒等裏麵傳來回話,便自顧打開帳篷鑽了進來。
“是大祭司有事情要吩咐,還是族長大人要安排?”哥斯達第一時間趕緊起身,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小心謹慎的問道。
伍爾特一看哥斯達的反應,哪裏還敢怠慢,連忙小跑到一旁,直接攙扶起呼呼大睡的妹妹伍爾雅,倆兄妹站在一旁低著頭不敢吭聲。
“他們兄妹有些怕生,有何事吩咐?”哥斯達一看場麵有些尷尬拘謹,連忙打起了圓場。
“有肉就吃,有酒就喝,倒也獲得瀟灑。”報信的雖然表麵大大咧咧,到也沒太為難,上下打量一番伍爾特兄妹後,朝著一旁的哥斯達擺擺手。
哥斯達心領神會,連忙弓著腰走到一旁聆聽對方的教誨。
“大祭司的意見,是想讓這倆兄妹以後留在南蠻營地算了。他倆能暫時適應這裏,未必能在北蠻活過片刻。與其白白送死,倒不如給咱們補充人口。”報信的南蠻戰士輕聲嘀咕道。
“那是好事啊,別說他們兄妹倆,就是我現在要去北蠻之地,恐怕都沒有把握生存下去。”哥斯達臉上露出一絲驚喜。
“可族長不同意,說他們兄妹武功太差,怕連累咱們。後來大祭司做了退讓,如果這倆兄妹能在明天黎民前,撲殺到獵物的話,族長就允許他們兄妹留在這裏。本想親自說出來,看你們關係不錯,你在給他們指點一下,千萬別迷糊跑到熊山虎的地盤。”報信的說完,這才轉身離開。
哥斯達等對方走出帳篷,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哥,到底什麽事情,人家腦袋有些迷糊,現在想要睡覺。”伍爾雅隻看到哥斯達和報信的竊竊私語根本不知道發生何事。
哥斯達慢慢走到椅子前,對著伍爾特兄妹擺手,示意兩人一起坐在旁邊。
等哥斯達把剛才的話語,原封不動的說了一遍後,伍爾特兄妹顯得異常興奮。原本醉醺醺的伍爾雅,眼睛變得清澈透明,絲毫不像一個喝醉酒的樣子。
“你們兄妹別高興太早了,知道我們南蠻族和你們以前的部落有什麽不同嗎?”哥斯達臉上帶著鬱悶道。
“你們這裏的戰士,水平最差的,估計都比我們那裏最好的要厲害。這裏很寒冷,猛獸更凶狠。”伍爾特不假思索的說道。
“你知道我們這裏的野獸凶猛就好,平時我們狩獵,幾乎都是全員出動。就是怕不知道會遭遇什麽樣的猛獸,今天撲殺一個幼年的小熊山虎,結果意外遭遇兩隻成年的熊山虎。雖然小的熊山虎被殺死,但我們的戰士也死了好幾個。”哥斯達慢條斯理的說道。
“難道你們這裏都是凶猛的野獸,就沒有野兔一類的玩意。”伍爾雅連忙問道。
理論上講,任何一個區域的生態係統內,有凶猛的食肉猛獸,必然有數量相對的食草動物作為被撲殺對象。否則這個生態係統很容易崩潰,那在凶猛的食肉猛獸,也會因為食物不足,最終導致滅絕的下場。
“有啊。不過它們藏在密林深處,更是狡兔三窟。要是給你們三天左右的時間,倒是可以靠砰砰運氣,也許僥幸在不早於猛獸的前提下,可以有所收獲。但你們的時間有限,算上一折一返的時間,注定你們不可能行走太遠。別說抓到兔子了,就是想要遭遇一隻猛獸的可能性也非常低。”這才是哥斯達最擔心之處。
伍爾特兄妹陷入無奈中,剛才的興奮勁頭,一下子被衝淡掉。
“不過你們也不是完全沒希望,去西邊有一條結冰的河流,敲掉上邊的厚實冰塊,也許有機會可以抓到一兩條肥美的魚兒。原本這是族內老人或者小孩,才會去的事情,可大祭司和族長也沒有說明,不可以抓魚。雖然有些作弊嫌疑,但也是你們唯一能在短時間捕捉到獵物的機會。”哥斯達把這個秘密說了出來。
抓魚對於伍爾特兄妹不是什麽難事,雖然罪惡河流內的食人魚無法撲捉,但以前部落附近,還有其他河流內有魚兒。
伍爾特立刻在帳篷內尋找起來,想要搞到些魚竿魚線的東西。
“這玩意帳篷內肯定沒有,我也不能給你們提供,否則豈不是明顯去作弊。所以話說到這裏,剩下的就靠你們自己的智慧了。”哥斯達從椅子上起身,語氣變得輕緩起來。
任如月自始至終都呆在帳篷內,等哥斯達走出之後,這才敢發表自己的觀點。
“河水表麵結了冰,下邊的魚兒肯定要呼吸,就算咱們不去鑿開冰窟窿,肯定有其他魚兒可以呼吸的地方。我覺得還是分成兩步走,首先先到西邊,第一時間抓到魚
兒以防後患。如果時間來得及,等咱們抓到魚兒後,還可以四處走走。”
伍爾特微微點頭,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帳篷內除了桌椅板凳外,就是木頭搭建的床鋪,伍爾特兄妹找了一會,愣是沒尋到可以有用的物品。
“你們倆也夠死腦筋,你們身上不是帶有武器嗎,臨時改造不就可以了嗎?”任如月走到一旁,拎起伍爾特的弓箭背篼,直接把裏麵的弓箭全部倒在地上。
箭的尾部是羽毛,用浸泡油脂的細碎麻繩捆綁。任如月拿起利刃,小心的挑開第一層細麻繩,慢慢的解開後鋪在地上。
細麻繩彎彎曲曲的鋪在地上,拉長以後足有五六米。雖然細長,但因為浸泡過油脂,所以十分堅韌。任如月雙手攥在兩頭,想要單純靠手臂力量的拉扯去扯斷,確實時分困難。
“有沒有細長的針頭一類的玩意。”任如月想要把箭的箭頭扯下來,可箭頭雖然隻有手指粗細,但尖端確實不適合做魚鉤。任如月左右想想,還是沒找到合適的替代品。
“這個行不行?”伍爾雅從頭頂取下一個金屬發簪,親手放到任如月的手裏。
發簪不大,但韌性還不錯,僅僅比手掌稍大一些。
任如月把發簪拿在手裏,一頭僅僅係在細碎麻繩上,另一頭稍微彎曲後,在從桌上取下一塊肉骨頭直接卡在裏麵。一個簡易的釣魚工具,算是初步完成。
“時間不多了,現在趕緊出發吧。”任如月把臨時工具,暫時放在伍爾特兜裏,三人急忙離開帳篷。
任如月如此熱心的舉動,自然也引來伍爾特兄妹的感激。
“如果我們真的留在這裏,明天去北蠻,隻能你一人前往了。”一路上伍爾特不時問道。
任如月因為是隱身狀態,除了簡單的哼嗯算是答應外,倒也沒其他回應。
任如月豈能不知道,自己單身行動的危險。可任如月更明白,如果伍爾特兄妹是阻攔自己計劃的障礙,必定會被狠心的清除。反之,任如月到不介意,在份內可以的情況下,去幫著對方做些善事。
地上白雪皚皚,積雪厚實即使踩在上邊,要不是故意使勁,不容易留下足印痕跡。
三人一路行走半個多時辰,才來到附近的一條寬裕河流前。
河流縱橫婉言,要不是有提安旁少量的青草冒出來,到很難分辨到底下邊是普通的大路還是所謂的河流。
伍爾特不敢大意,連忙跳到上邊,清掃上邊的積雪後,俯下身子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下方傳來緩緩的水流聲響,顯然正式三人索要尋找的目標。
“在哪裏挖洞投放魚餌?”任如月連忙問道。
伍爾雅左右環顧,按照哥斯達所言。此處河流應該經常有族內的老人和孩子前來釣魚,而身處的地方積雪都沒有被破壞,顯然此處來的人較少。為什麽來的人少,這些老人和孩子在這附近居住時間長,不可能不知道這條河流內魚兒的分布情況。隻有一種解釋,就是現在三人所處的位置,可能下邊很少有魚兒。
“現在附近尋找一番,看哪裏有閑置的空洞,或者有足印。”伍爾特發號施令起來。
伍爾特朝左,任如月和伍爾雅朝右,分隊行動起來。
很快任如月發現附近有不少淩亂的腳印,連鋪蓋在冰層上的白雪都被踩踏踐平,更有三五處空置挖好的冰層窟窿。
“哥,這邊來呀。”伍爾雅連忙興奮的跳起來,衝著遠處的伍爾特高聲喊道。
伍爾特一聽,連忙拔腿跑了過來。
在三人周圍方圓百米內,隻有五處冰窟窿,顯然這裏的冰層下方,是魚兒經常匯集之處。
“現在隨便找一個冰窟窿,朝裏麵投放魚餌,還是其他什麽辦法?”伍爾特連忙問道。
“他們為什麽鑿五個冰窟窿,不太可能是同時而來吧。我覺得倒像是前一個因為被廢棄,所以要鑿新的。按照這個推論,我們不能用以前的冰窟窿,必須要新搞一個或者兩個才可以。”任如月又拿出一個羽箭,遞給一旁的伍爾雅,讓對方去較遠處,重新製作新的魚餌和魚線。
任如月在幾個冰窟窿附近轉了幾圈,最後拿出一隻羽箭,插在腳下的冰層上邊。
“就是這裏,伍爾特你來動手。”任如月說完,開始用利刃從地麵搜刮厚實的積雪,要去堵住其他五個冰窟窿的入口。
“如果沒猜錯,把其他冰窟窿堵住,魚兒需要呼吸,即使不撕咬魚餌,咱們也有機會。”任如月解釋道。
在冰麵鑿冰窟窿,雖然簡單,但也有學問。如果單靠蠻力,用利刃狠狠朝冰層砸去,雖然可以在短時間砸出一個窟窿來。但肯定會產生巨大的噪音,驚擾到水裏的魚兒。
伍爾特這方麵肯定有經驗,在手部緊緊攥緊利刃把柄後,先是沿著冰層表麵劃了一個弧形的圓狀。然後才慢慢把利刃斜插在圖形上,用軟磨檫之力,把冰層給搞掉。
另外一頭的伍爾雅,倒是心靈手巧,很快搞定了一個新魚餌和魚線。
任如月也把多出的五處冰窟窿給堵上
,集中精力開始搞伍爾特腳下的新冰窟窿。
伍爾特腳下的新冰窟窿大小,倒是和其他 冰窟窿差不多。隻是畢竟是第一次在南蠻之地,來搞狩獵,不知道這裏的魚類到底又和區別。
伍爾特把魚線的一頭捆綁在腳脖上,另一頭拴著魚鉤,上邊勾著肉幹,慢慢順著冰層窟窿垂了下去。
魚線很快慢慢朝下墜,把不太長的魚線,也開始從伍爾特的腳脖子處拉緊。
單純隻有一個冰窟窿,任如月也害怕萬一運氣不好,弄到天黑也沒魚兒上鉤。現在是中午時分,天氣還算不錯。很難想象,到了晚上時,伍爾特兄妹肯定堅持不下來。
任如月開始在距離伍爾特五米左右,重新鑿開一個新的冰窟窿,然後如法炮製讓伍爾雅把魚線綁在腿上,開始慢慢釣起魚兒。
伍爾特和伍爾雅各戰一處,雙眼死死盯著冰窟窿,恨不得現在就有魚兒上鉤。
任如月更是把弓箭放在地上,隻要哪邊出現狀況,隨時可以拉弓搭箭幫忙。
釣魚本身是極度消耗時間的事情,伍爾特和伍爾雅倆兄妹不敢怠慢,站累了就稍微換腿該重心,但精神還是高度集中起來。
突然伍爾特腳踝上係著的魚線開始動了起來,伍爾特更是明顯感覺有股強大的力量,開始拽著自己的身軀朝前動。
“有魚兒上鉤了。”伍爾特興奮起來,右腿連忙使勁朝後拉,一旁的任如月趕緊湊到近處,拉弓搭箭想要瞄準下方的魚兒。
伍爾雅一看這情況,連忙把魚線從自己腳踝鬆開,也趕去幫忙。
隻是冰窟窿麵積不算大,裏麵參雜冰層和積雪,根本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麽魚兒咬上了鉤。
“這家夥勁頭不小,肯定是大魚。”伍爾特用足全身力氣,不僅沒有拉出魚兒,反而自己的身軀不斷的朝前移動。眼看伍爾特的身體,已經被拉到冰窟窿前邊,在這樣下去就會掉入裏麵。
任如月和伍爾雅連忙繞到後邊,拉著伍爾特的腰部用勁,這才算和水裏的家夥打成了平手。
但打成平手肯定不是目的,最要緊是把魚兒弄山來,才算完成捕獵的任務。
釣魚講究運氣,如果現在不能把魚兒拿下來,等到下一輪時,誰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
天空突然刮起了陣陣陰風,漫天的雪花四散飛舞,空氣變得比先前更加寒冷。
“任如月,把我的弓箭拿過來。”伍爾特突然一彎腰,右腿有繞著魚線繞了兩圈,然後卯足力氣朝後扯。
任如月鬆手的瞬間,趕緊跑到前邊,把放在一旁的弓箭遞了過去。
伍爾特一邊繼續用腿纏繞魚線,一邊開始搭弓射箭,準備要直接擊殺對方。
“砰。”伍爾特突然右腳狠狠踩在冰層上,身體高高躍起,更是牽拉腳下的魚線快速飛去。
正在這時,一隻體型較大的胖頭魚,突然從冰窟窿裏冒了出來。
伍爾特更是一弓三箭,突然朝胖頭魚射了過去。
“嗖嗖嗖。”三箭如同一箭般,直接貫穿胖頭魚的腹部,狠狠的紮了過去,直接釘在厚實的冰層上。
“好箭法。”任如月忍不住豎起拇指誇讚道。
伍爾雅連忙掏出利刃,割斷還捆綁伍爾特腳踝上的魚線。
胖頭魚已經成了囊中之物,三人倒是不著急,但一看這鬼天氣,不敢過多逗留。
伍爾特拔出兩箭,剩下的一箭仍然穿過胖頭魚的身體。正好可以用肩膀扛著胖頭魚,三人急忙轉身要返回營地帳篷內。
風雪越來越大,眼前一片雪白茫茫,三人突然發現找不到來時的路了。
“糟糕,咱們迷路了。”伍爾雅連忙氣惱的吼了一聲。
“別著急,咱們來時不過走了半個時辰左右。切不可大意,萬一走錯方向,天黑前都無法回去。”任如月有些後悔,千算萬算曾經想過釣魚可能會失敗。卻疏忽了該死的天氣,早知道讓何貴在原先的帳篷做個標簽,這樣就不拍了。可萬事沒有後悔一說,任如月也隻能在短暫的抱怨後,想著接下來該如何度過難關。
“伍爾雅,任如月,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動靜。”如果說單純的惡劣天氣,還不足讓人感到絕望,那伍爾特耳旁聽到的低聲嘶吼之音,絕對是震撼人心的。
“難道有猛獸來襲。”任如月隱約中嗅到空氣中傳來的血腥氣味,這是叢林地帶的猛獸身體上才帶有的氣息。那種不見猛獸麵,但聞殺氣的感覺,任如月相信絕非空穴來風。
“怎麽辦?”伍爾雅緊張的攥緊匕首,臉上露出怯怯的表情。
“咱們先趴在地上,彼此僅僅靠近。”眼下任如月隻能想到這個辦法。
天下雪花依舊飄散落下,很快蓋在三人體表,從遠處看伍爾特兄妹和任如月幾乎和積雪混成一堆,根本不容易分辨出來。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個體型龐大全身長滿堅硬鱗片的猛獸,正緩緩從冰層下方,直接頂開冰層爬了上來。
巨獸不停的伸長舌頭,開始在附近仔細嗅探,很快來到了任如月身旁停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