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獸全身顏色漆黑如墨,魚鱗般的鎧甲層層包裹,將身體防護的嚴嚴實實。就連眼角的皮層上,更有一層防護罩。整體看起來不僅凶狠,而且帶著一股惡心感。
麵對如此強悍的猛獸,任如月自然清楚,三人聯手根部就是送菜的結果。肯定不能打,隻能逃命為主。
可巨獸雖然體型巨大,但身體異常靈活。在嗅探一番,沒在第一時間發現任如月等人的下落後,立刻調轉身子,開始在附近仔細搜索起來。
任如月因為有隱身狀態,倒是不怕被巨獸發現。可就算現在沒有巨獸,不斷從天上落下的大雪,也是阻擋三人返回營地的最大困難。
等巨獸稍微走遠些,任如月連忙跑到一旁,伸出手臂去拖拽還趴在地上的伍爾特兄妹。
“好冷啊,距離剛才釣魚不過短短的時間,為何體內的熱量流失如此之快。”伍爾特的雙手已經凍得僵硬,臉上也呈現一副病態的白色。
“哥,我也是,感覺骨子裏都透著一股寒氣。”伍爾雅凍得瑟瑟發抖,不由自主緊緊貼著任如月,想要溫暖冰涼的身體。
“你們還有沒有熊山虎的肉幹和酒水了,趕快補充一下營養。”任如月連忙提醒道。
伍爾特連忙掏出一小塊肉幹,先朝妹妹伍爾雅的嘴裏塞去,看到妹妹在吞咽後,臉色稍微變得紅潤起來,這才把剩下的肉幹搓成小條,朝自己嘴裏塞去。
等伍爾特兄妹身體稍微好轉一些,任如月這才提醒眼下最重要的是離開這裏。
可四周一片雪色茫茫,根本辨認不清楚方向。別的不說,眼下要是找不準方向,很可能朝結了冰的河水方向走去。到時候別說順利抵達營地帳篷,估計隻會走到更深處的猛獸巢穴。
“怎麽辦?”三人幾乎異口同聲問道。
伍爾特兄妹雖然對打獵很熟悉,但這裏的環境肯定很陌生,而且麵對的猛獸界別也不同。雖然伍爾特剛才趴在雪堆裏,仍然看到了那隻猛獸的可怕模樣。
“那家夥的肉甲防護,我估計弓箭肯定射不穿,真希望再也不要見到。”伍爾雅在一旁嘟著嘴說道。
唯一的參照物,原本是附近的一座小土坡,來時因為沒有下雪,倒是能看的清楚。現在四處都是雪,剛才三人因為避讓猛獸,也不知方向的瞎跑一陣子。
“別著急,咱們三人現在圍在一起。彼此背靠背,呈三角方向行走。現在雪很大,大家別走遠,各自行走一百米的距離,然後在繞著圈子回到原地。”任如月冷靜下來,想要靠這個土辦法,來測定自己目前的位置。
三人相約,在彼此可見距離內活動,一旦發現有標誌性的參照物,立刻朝對方招手。
任如月先朝一側走去,積雪很深,頭頂更是落雪不斷。任如月根本分不清自己所在的位置,在回頭看著伍爾特兄妹時,同樣的感覺估計也縈繞在對方身上。
任如月謹小慎微,生怕不小心會踩到什麽。突然任如月的身體一沉,差點一頭栽倒在地。
任如月連忙側過身子,可還是陷入一個深坑裏,下半身立刻被冷水浸濕,一股刺冷的感覺席卷全身。
任如月在拚命掙紮的同時,腦海裏突然想到,腳下滑入的深坑,很可能是先前挖的冰窟窿,用來釣魚所用。
任如月先掙脫出來,來不及清理濕漉漉的下身,趕緊用手把附近的積雪掃走。
先前是伍爾特親手所鑿,任如月記得清楚,冰窟窿口旁邊,還有些利刃留下的痕跡。
果不其然,任如月很快發現冰窟窿附近的痕跡。
任如月這才想起來,趕緊站起來,朝著不遠處的伍爾特兄妹招手示意。
任如月原本的打算,是讓伍爾特兄妹過來。根據當時的記憶,伍爾雅也鑿了一個冰窟窿,兩個冰窟窿連接起來的垂直方向,湊巧是去往臨時營地的帳篷。
另外一側的伍爾特首先看到任如月的手勢,連忙折身返回。而伍爾雅也隨後看到,緊趕慢趕,跟在伍爾特身後來到地方。
“這裏是你鑿的冰窟窿,在找到另外一個就能找到回去的方向了。”任如月把構思說了出來。
伍爾雅記性特好,很快尋到自己先前挖的冰窟窿前。
任如月以兩個冰窟窿為連線,和伍爾特兄妹按著垂直方向開始出發。
三人信心滿滿,哪怕地上積雪再多,空中狂風夾著雪花,隻要不出現意外,回去帳篷是遲早的事情。
隻是三人似乎都遺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先前出現的肉甲猛獸,卻悄悄的出現在三人的背後。
“你們三個站住。”突然一聲陰冷森暗的聲音突然傳來,驚得任如月頓時趕緊回頭張望。
“怎麽回事?”任如月的舉動,自然也引來伍爾特兄妹的驚異,可三人回頭根本沒看到剛才那頭巨獸。
“別找了,我今天心情不錯,就不吃你們三人了。不過有一個條件,就是把你們釣上的胖頭魚給我留下打牙祭。”巨獸的聲音又莫名的傳來。
看不見的對手最可怕,尤其是當對方說出是三人時,任如月更是嚇得差點喊出聲音來。
“你是誰,為什麽不敢露麵相見。還有我和妹妹就兩人前來,何談的三人?”伍
爾特大著膽子故意問道。
“哼,區區的隱身術可以瞞得過別人,哪裏能騙過我鱷獸大人。”巨獸冷哼嘲笑起來。
任如月不敢說話,尤其是在不知對方在何處,自己好像被監視的環境下。
“胖頭魚不能給你,這是我們留在南蠻族的戰利品。”伍爾雅左右轉頭,愣是沒看見巨獸,忍不住氣呼呼的反擊道。
“不給我胖頭魚,我就吃了你們。”突然地麵一陣顫抖,四周的積雪紛紛散落,一頭體型巨大的猛獸,徑直從地麵爬了出來。
“誤會而已,你想吃胖頭魚,我們可以在幫你去釣一條。隻是現在下著大雪,在天黑前我們一定要離開。”任如月連忙打著圓場。
“誰說讓你們再去釣魚了,我現在就要吃,乖乖的扔到我嘴裏,趁著我還沒發脾氣前滾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鱷獸張開血盆大口,露出裏麵兩排交差的鋸齒吼道。
一頭胖頭魚倒是小事,可眼下氣候惡劣,顯然沒機會在抓到第二條。不給的話,三人的小命確實難保。可要是真給,估計在明天黎明前,能抓到第二條的幾率十分渺茫。
“給,別著急。”伍爾特不敢大意,看著麵前龐然大物,顯然惹惱對方沒有半點好處。
伍爾特連忙取下後背扛著的胖頭魚,不假思索的朝對方嘴裏扔去,然後趕緊拉著任如月和伍爾雅沒命的朝前奔跑起來。
等確信身後沒有鱷獸的追趕,三人才敢稍事停留喘口氣。
“真倒黴,早知道剛才應該搞兩條胖頭魚就好了。”伍爾特在一旁歎氣搖頭道。
“要是真搞兩條,估計鱷獸就要吃兩條了。”任如月雖然心裏不服氣,可在絕對實力麵前,也根本毫無辦法。
伍爾雅臉上顯得很沮喪,甚至幹脆平躺在雪堆裏,死活都不願意繼續回到營地帳篷。
“算了吧,也許這就是咱們的命。”伍爾特剛想勸慰妹妹一句,突然眼睛一亮,連忙也學著妹妹一般鋪在地上。
“噓,別說話,我又看到一頭像老虎的猛獸了。”伍爾特壓低嗓音嘀咕道。
任如月因為被鱷獸識破,心裏還有些不服氣,想著能隱藏體型和氣味的隱身法術,不可能直接泄漏身份。唯一的可能,就是鱷獸看到了沒人的前提下,地上留下的腳印。
伍爾特的聲音,讓任如月準備進行印證一番。
一頭體型比猛虎稍小的猛獸,正警惕的從附近轉悠而來,不時停下來轉頭左右張望,還低下腦袋用力進行嗅探。
“好腥臭的味道,奇怪怎麽這個氣味一會有一會沒有。”猛獸正自言自語間,突然鱷獸張開嘴巴,突然展開了攻擊。
“該死的鱷獸,居然敢偷襲我虎斑。”比猛虎體型稍小的猛獸叫虎斑,在連忙跳躍避讓的同時,本能用利爪朝對方的身軀抓去。
虎斑的爪子異常鋒利,在和鱷獸搏殺時,更是狠狠抓在對方魚鱗般的肉甲上,發出一陣金屬對撞的聲響。
鱷獸雖然體型龐大,但靈活度相對虎斑差了些。虎斑在騰轉跳躍中,很快從被動轉為主動,處於鱷獸的脊背之上。
不過虎斑的體型相對還是太小,爪子在鋒利,也無法刺穿對方的肉甲,所以無法形成致命傷害。相反隻要鱷獸咬到虎斑獸,絕對能把對方撕咬成碎片。
虎斑獸在又狠狠撕咬鱷獸的肉甲當作報複後,很快跳開跑掉。而鱷獸更是一副不在乎的表情,繼續大搖大擺的在附近尋找獵物。
任如月這下徹底傻眼,即使三人運氣爆棚,在回去的路上,不小心真的遭遇某隻不長眼的野兔一類,就算能抓到對方,估計也是要孝敬給鱷獸。
鱷獸雖然體型龐大,但走路幾乎毫無動靜。就算現在任如月看不到對方,也說不定對方是否潛伏在自己的前後附近。
三人頂著大雪,一路磕磕絆絆終於走回了帳篷內,伍爾特兄妹是一頭各自趴在**,再也不願意動彈。當然除了這一路的辛苦外,還有是怨氣和埋怨老天不公道。
“如果沒有那隻該死的鱷獸,現在咱們就能靠一隻胖頭魚,可以順利留在這裏。”躺在**的伍爾雅還不服氣的說道。
伍爾特也是點頭,更是懶得張嘴應付。
現在天色慢慢變暗,大雪依舊不停,顯然沒機會在出去狩獵。
任如月雖然不甘心,可也明白事已至此,剩下能做的事情,就是想辦法等明天黎明去北蠻時,考慮如何保證伍爾特兄妹的安危。
“本來是想帶他們兄妹來幫忙,可誰知道現在角色轉換,我還要照顧他們的安危。”任如月心情也很沮喪,站在帳篷門外,望著天空飄落的雪花,和地上亂糟糟的腳印,任如月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任如月,過來一起把剩下的肉幹和酒水吃完吧,好等明天黎明。”伍爾特從**慢慢爬起,把身上剩下的肉幹和酒水拿出來,開始招呼起來。
三人圍在一起,誰都不願意多說,悶聲吃著肉幹喝著酒水。很快酒勁上頭,伍爾特返回自己的**,任如月和伍爾雅靠在**依偎著睡著了。
朦朧中,帳篷外傳來一陣呼叫廝殺之音。處於本能任如月立刻醒來,翻身朝帳篷外走去。
與此同時伍爾特兄
妹,自然也被外麵的動靜和雜音驚擾到,連忙拿起弓箭和利刃,想要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情。
“大家先把鱷獸包圍起來,小心它的肉甲堅不可摧,不要浪費力氣去劈砍,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說。”外麵的南蠻戰士紛紛舉著火把,在火把的映襯下,任如月除了看到四周的漫天雪花和漆黑的夜色外,更看到不遠處被南蠻戰士團團圍困的鱷獸。
“該死的,這可惡的家夥,到底是跟蹤咱們來到這裏,還是仗著自己皮粗肉老,敢公然冒犯南蠻營地?”伍爾特也看出來了,連忙招呼妹妹,準備湊上前和南蠻戰士一起,開始圍剿鱷獸。
正在這時哥斯達突然冒了出來,拉著伍爾特兄妹,準備要給對方先找一個安全的避難所。
“雖然我們還不算南蠻一員,可現在情況緊急,別人都在為了包圍家園奮戰,我們也不能等閑視之。”伍爾雅倒是耍起了小心眼,估計南蠻戰士未必和鱷獸真的開戰,也許隻是想引來對方而已。
伍爾特也很聰明,立刻從妹妹的話語中嗅探到一絲信息。眼下沒機會在抓獵物,如果此番和鱷獸的圍剿中,表現的比較出色,沒準就有希望留在這裏。
“左側的南蠻戰士注意,全體拉弓搭箭,隻要鱷獸在朝前一步,大家一起射擊它的眼睛。”突然人群裏有南蠻戰士高聲吼道。
鱷獸雖然體型龐大,但麵對數量眾多的南蠻戰士,也有所恐懼。
一隻羽箭射出的力量,也許對鱷獸而言不值一提。可成百上千隻羽箭射出來後,那產生的威力非同小可。
鱷獸在這片土地生活多年,深知南蠻戰士除了驍勇善戰外,更善於在弓箭上做文章。在箭頭塗抹麻藥都是小兒科,更嚇人的是在上邊塗抹劇毒的藥水。如果不小心被弓箭射中,即使沒有擦破肌肉通過血液傳遞到體內,萬一遺留在肉甲表麵,哪一天鱷獸心血**用舌頭舔舐身上的肉甲就會中招。
鱷獸不甘心後退,可也不敢輕易冒險強行,兩方緊張對峙之中,任如月似乎看出些門道出來。
“伍爾特,我覺得這個鱷獸和先前的家夥不太一樣。好像這個家夥體型更大,身上的肉甲更大塊。”任如月在一旁輕聲說道。
伍爾特瞪大眼睛,倒是看出些門道。不管眼前的這頭鱷獸到底是那一隻,顯然對方來者不善。
“鱷獸,速速退後,不然我們就萬箭齊發,小心你變成刺蝟。”一個南蠻戰士高聲威脅道。
鱷獸蜷縮起脖子,覆蓋在眼皮上的肉甲不停閃爍,突然鱷獸身子朝後擺了一下,裝作要撤退的姿態。
可就在這時,鱷獸突然一個翻滾,居然直接從地上在空中轉了兩圈,等在落地時,已經衝出了南蠻戰士的包圍圈。
南蠻戰士原有的陣形被打亂,要是現在鱷獸發動襲擊,那些拉弓搭箭的南蠻戰士更是不敢胡亂放箭,生怕傷害到附近的手足同袍。
“哈哈,愚蠢的南蠻人,現在我隻要揮舞尾巴,就可以輕易殺死你們了。”鱷獸仰天哈哈大笑,臉上露出得意忘形之色。
“喂,鱷獸,你大晚上跑來不會是吃飽撐的沒事幹吧?還不是肚皮餓了,想來吃魚的。”伍爾特根據白天遭遇,立刻故意問道。
鱷獸一愣,原本的目的,就是想偷偷溜進來,想從別人的帳篷內偷些食物吃。可誰讓自己體型太龐大,還沒得手,結果自己的體型被人發現。
說白了雙方真打起來,都沒什麽實在好處。對於鱷獸而言,平時喜歡吃魚類等肉食,但對於南蠻人的身軀肌肉絲毫不感興趣。所以即使殺死南蠻人,也不存在吃對方屍體的習慣。
同理因為鱷獸全身上下被厚厚的肉甲包裹,就算南蠻戰士費盡心思殺死對方,那層厚厚的肉甲除了當擺設外,鱷獸身上也留不下多少可以實用的肉。
兩方搏殺的結果,都沒有實質的好處。
南蠻人自然知道鱷獸的生活習慣,原本也想馴服鱷獸當作捕獵幫手。隻是鱷獸脾氣不太好,而且飯量太大,重重情況下才被迫放棄馴養。
“哼,是有如何,今天我可不會空手而回。”鱷獸厚著臉皮哼道。
“你鱷獸身高肉厚,還有堅硬的肉甲護身。想必在這片土地上,罕有敵手可言吧。”伍爾特腦中想出一個妙計,可以擊退鱷獸。
伍爾特所言非虛,南蠻戰士中肯定沒有哪一個敢站出來,可以宣稱能單獨打敗鱷獸。伍爾特自然更沒有這個實力,但伍爾特身邊有一個隱身的任如月,這是其他南蠻戰士所不具備的。
“伍爾特,你要幹嘛,別傻了,別說你了,我們這麽多人,真要和鱷獸打起來,未必能占大便宜。”哥斯達還以為伍爾特意氣用事,連忙湊過來勸解道。
鱷獸也有些惱火,斜著腦袋用藐視的眼神上下打量起伍爾特。
“你準備要和我單挑,看你眼生,應該不是這裏的南蠻戰士吧。”鱷獸冷哼道。
“單挑也分很多種,你體型龐大,力量絕對在我之上,所以咱們沒必要比較生死肉搏。不過其他方便,你未必有我厲害。”伍爾特開始給鱷獸挖坑。
鱷獸一臉的驕橫,顯然不把伍爾特放在眼裏。連伍爾特要比試什麽都不知道,就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