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如月尾隨在後,很快跟著受傷的南蠻祭祀和武土來到北蠻戰士營地。

昨天在南蠻戰士營地,任如月能清楚看到營地內帳篷很多,那是表示南蠻戰士人數很多。可北蠻營地的帳篷,到有點像伍爾特以前的部落般,三三倆倆的散落一旁,給人一種很散漫的感覺。

尤其是武土對待南蠻祭祀的態度,完全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態度。

任如月原本想著跟著南蠻祭祀身後,等南蠻祭祀拜見北蠻族長時,能夠趁機找到兒子的下落。可萬萬沒想到,南蠻祭祀隻是來到北蠻營地後。很快武土便忙乎自己的事情,而南蠻祭祀則就近找了一個帳篷鑽了進去。

任如月不置可否,連忙跟在南蠻祭祀身後,也隨後進入帳篷內。

帳篷內除了南蠻祭祀外,居然沒有其他人在。任如月有些好奇,又悄悄走出帳篷外觀看。這才發現這頂帳篷,和別處的帳篷有些不同。這出帳篷的門簾上,掛了一個白色的骷髏圖案。任如月猜想,八成這個帳篷內的原主人,已經在某場衝突打鬥中死去。所以這個帳篷,成了無主之物,南蠻祭祀臨時進入其中修養,也就沒什麽奇怪之處。

南蠻祭祀自然不知身旁,還有一個隱身的任如月。在脫去自身的衣服後,拿起隨身攜帶的藥粉,開始在受傷的四肢上進行塗抹。

任如月自然不在乎這些俗塵細節,可也暫時沒其他信息獲取渠道。繼續留在帳篷內,看著光著身子的南蠻祭祀,更不是任如月的本意。任如月正在猶豫間,就看到一個彪悍的北蠻戰士,徑直橫著身子朝這邊走來。

“你怎麽在這間帳篷內,我已經向族長請示過,這間帳篷以後歸我所用。”北蠻戰士一把掀開帳篷門簾,粗著嗓子甕聲喊道。

“因為中途發生些小意外,被一頭雪狼襲擊了,所以暫時要找個地方修養。這個地盤是你們的,我自然不敢多想。”南蠻祭祀用卑微的聲音說道,同時低垂腦袋,來表示對北蠻戰士的尊敬。

“就是武土那個小家夥打死的野獸嗎,有時候我就是感到奇怪了。明明一個弱不禁風的雪狼,為什麽有這麽大的傷害力。看來還是你們太弱了,都樣都是蠻族部落,你們差太遠了。”北蠻戰士鼻子冷哼一聲,伸出手指輕輕戳了一下南蠻祭祀。

“哎呦。”南蠻祭祀好像被利刃狠狠捅了一般,疼得撕心裂肺吼叫道。

“唉,算了,看你也夠可憐的。明天就是祭祀人質了,趕緊把身體養好,到時候也可以給我們一樣,可以感受祭祀天神帶來的榮耀之光。”北蠻戰士臉上帶著無奈的表情,轉身要走。可這句話卻顯然刺激了任如月,氣的任如月不由自主握緊了利刃。

“等一下。”沒等任如月做出反應,南蠻祭祀忍著劇痛,連忙從**爬起來,跑到了帳篷門口。

“看來你的傷勢沒有想象中的嚴重。”北蠻戰士眯縫眼睛,故意打趣笑道。

“敢問一件事情,那幾個人質,先前分明被關押在罪惡河流附近的散人蠻族部落。本應由我接應過來,為何突然消失不見,然後莫名出現在這裏?”南蠻祭祀的疑問,也正式任如月心中的疑惑所在。

不過北蠻戰士沒直接回應,隻是微微搖頭,也不知道是不願意回複,還是真的不知道。

“這件事情,總要有個說法吧。”南蠻祭祀有些著急道。

“什麽說法,你現在可以去找我們北蠻族長,又或者是我們的大祭司來問一問啊。”北蠻戰士一把推開擋路的南蠻祭祀,大搖大擺走了出去。

南蠻祭祀還想追出去,可剛才因為用力過猛,四肢上的傷口已經出現崩裂,血液又不斷的流了出來。

任如月看南蠻祭祀已經忍著痛,返回**,要準備重新上藥。不敢耽誤時間,連忙跟在北蠻戰士身後。

任如月原以為北蠻戰士,會來到族長等人的帳篷匯報情報,又或者像南蠻戰士一般,大家齊聚在一起狩獵。

可顯然任如月錯過估計了形式,北蠻戰士曆來沒有群居狩獵的習慣。平日裏大都各自狩獵,回來時把自己的那一份留下,然後其餘的交出去。這樣一來,沒有狩獵到的北蠻戰士,也能從中獲取部分肉食來活下來。但都有嚴格的記錄,如果貢獻的少獲取的多,每次遇到聚會和祭祀時,那些一味索取的北蠻戰士,會被其他人嚴重鄙視。

等任如月跟著北蠻戰士,來到接近荒涼山脈之時,才恍然大悟跟蹤錯了方向。

正當任如月準備轉身返回之際,北蠻戰士卻悄悄的蹲下來,從身上取下利刃,似乎準備要伏擊野獸。

“吼。”突然一聲震天嘶吼,從白茫茫的雪堆裏,突然冒出一個長有三條尾巴的赤炎狐狸。

不等任如月反應過來,三尾赤炎狐突然一轉身,空中浮現三團赤青藍三色火焰,眨眼間朝北蠻戰士襲來。

幸虧任如月站位較遠,倒不會擔心自己被打中。

北蠻戰士根本不格擋,而是徑直衝了上去,肉身忍受三色火焰焚燒的同時,一把用手掐住三尾狐的脖頸。

“哢嚓。”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倒黴的狐狸被擰斷了脖子。

北蠻戰士為了

防止三尾赤炎狐狸撞死,更是用手掌朝狐狸的腦門狠狠拍去。

“這可是一條完整的三尾狐的皮毛。”顯然北蠻戰士當初為什麽不願意格擋,也不願意用利刃刺殺對方。而是害怕這樣做,會讓對方有機可乘逃掉。

整個過程任如月看的仔細,但有一點想不通。剛才三尾赤炎狐的那一招,到底是威力不夠,還是北蠻戰士真的太強悍,居然沒有傷及皮毛。

“王後,這個北蠻戰士體表有魔法屏障。先前那個武土也是用魔法攻擊,才輕易刺殺了雪狼。”一直沉默的何貴,突然給任如月提醒道。

“那我要是遇到了北蠻戰士,或者這裏的野獸,又該如何處置。”任如月連忙問道。

“別著急,我們正在想辦法。這裏的北蠻戰士和所有的野獸,天然帶有魔法防禦和攻擊能力。”何貴繼續解釋道。

北蠻戰士把打死的狐狸裝入皮囊中,開始轉身朝山下走去。

任如月此刻自然想知道兒子的下落,等北蠻戰士走遠,這才敢大聲和何貴保持聯絡。

“小花有沒有什麽心靈感應,我現在需要知道小雪他們的位置。”任如月站在山脈高處,等零散看到附近散落分布的北蠻營地帳篷。

正因為北蠻營地分布較為疏散,要是沒有消息,任如月根部不知道上哪裏去尋找。

可惜小花也沒什麽確切消息,眼下任如月隻能完全依靠運氣而為。

任如月站在山上,望著快走到山腳下的北蠻戰士,心裏開始琢磨,到底用什麽辦法,能夠在短時間內,可以尋覓到消息。

一家家帳篷尋找,肯定不合適。明天又是北蠻戰士的祭祀典禮,時間晚了到時候隻能眼巴巴給兒子收屍。

任如月抬頭看看自己所處的位置,和周圍的環境。

嚴格說任如月現在隻是處於半山腰還不到的位置,如果想看到附近更多的情況,就應該到更高的位置。

任如月不假思索,立刻朝更高的山頂走去。

山上的風越來越大,因為山上積雪很多。不時有零散的積雪滾落下去,有時候任如月更要小心,防止如滾雪球一般摔倒。

因為站在高山之上,雖然看到山下的帳篷營地不算很清楚,但至少能大概看清楚分布情況。

任如月的腦海裏突然閃現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左右環視一圈後,雖然還有幾分擔心,可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何貴,我準備弄出雪崩的效果,讓山下的北蠻戰士,被迫跑出來。估計他們肯定會圍在一起,到時候我就可以免除一家家帳篷尋找了。”任如月把這個大膽的設想告訴了何貴。

“這個計策也不錯,隻是萬一雪球越來越大,萬一誤撞了人質,到時候豈不是後悔莫急。”何貴反問道。

“明天就是北蠻戰士的祭祀典禮,我想就算人質要被殺死祭天,也會在幾天被救出。”任如月隻能如此想象。

任如月蹲在地上,雙手滾起一個圓乎乎的雪球,然後直接順著地麵一滾。雪球立刻沿著高處,直接朝低處翻滾下去。在不斷的翻滾中,雪球的體積越來愈大。

任如月可不僅僅隻在一處,而是跑到各處,分別滾落很多看似不起眼的雪球。

“讓你們看看多米諾骨牌的威力。”一個小小巴掌大小的雪球,自然不起眼。但要是從高處滾落,而且在過程中,還能不斷的壯大體積,最終形成的威力可想而知。

不僅如此,任如月更是跑到山頂各處,用同樣的方法,試圖製造雪崩的效果。

很快山下傳來反應,很多北蠻戰士都急忙逃離帳篷。

任如月能看到山下很多的北蠻戰士,像螞蟻一般密密麻麻的聚在一起。

任如月又等了一會,等所謂的雪崩效果消失,才敢慢慢朝山下走去。

原來遍布滿山的積雪,因為滾雪球的緣故,都消失的差不多。隻剩下滿山薄薄一層的積雪痕跡,行走起來倒是更顯得容易。

突然任如月腳下一滑,差點一頭栽倒。幸好任如月反應迅速,立刻調整身體重心,這才免除一場災難。要知道從山上不小心摔倒,很可能會連滾帶爬直接到山腳下才能停下。

因為山上常年積雪,所以理論上不可能有什麽植被。但等任如月站穩腳跟,才發現剛才正是因為自己踩踏在一塊懸空的土壤上,才造成的身體短暫失去平衡。

原先是因為此處上有厚實的積雪覆蓋,如今沒了任如月更能清楚看到腳下,有一個類似懸空的洞。

任如月連忙蹲下身子,用手把剩下的積雪清理幹淨,能清楚看到地麵翠綠的青草植被。任如月有些吃驚,顯然正常的植被要是被積雪常年覆蓋,早就會凍壞脫落。眼下的一幕,肯定藏有玄機。

任如月繼續用手朝下挖,很快耳朵裏聽到洞內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好像是一群寶寶在睡覺。

“難道這裏是某個母獸的巢穴。”任如月大著膽子把手伸了進去,果然抓到一隻胖乎乎軟綿綿的野獸寶寶。

長長尖尖的鼻子,肉嘟嘟的臉蛋,尚未張開的眼睛還有白色的皮毛,任如月雖然是第一次看到,但有股似曾相

似的感覺。

“難道是三尾赤炎狐的寶寶,如果真是,那這幫小家夥也太可憐了。”任如月無奈的搖搖頭,輕輕抱起可憐的狐狸寶寶在手中搖晃幾下,然後慢慢的放回巢穴中。

盡管任如月的動作很輕,可狐寶寶還是被驚動了,本能蠕動身體張開嘴巴想要吃奶水。

任如月不敢耽誤時間,眼下自然還是尋找人質要緊。至於這些可憐寶寶的命運,隻能靠它們自己了。

任如月把巢穴洞口重新用土掩蓋好,剛想轉身離開之際,突然感覺後背有火辣辣的目光盯著自己看。

“誰?”任如月連忙攥緊利刃,本能朝一旁閃去,嘴裏猛然問道。

“原來是個會隱身術的蠻族人。”一個全身五彩斑斕的狐狸,出現在任如月的眼前。對比先前的三尾狐狸,眼前的狐狸顯得皮毛更加豔麗,氣勢上要更勝一籌。

“你想要幹什麽?”任如月說話間,連忙調整站位,防止對方突然展開偷襲。

“真是奇怪,你故意打開我挖好的巢穴,還把我的寶寶抱出來玩耍一番,我還想問你,到底有什麽居心。念在你沒有壞心思,我就不和你追究。隻是下次來,這裏必定是空巢穴,我勢必要帶著寶寶進行轉移。”斑斕狐狸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句。

任如月沒搭理對方,看到對方腹部正有奶水充盈,在挖開巢穴後,開始給寶寶喂奶,任如月在算相信對方。

“你有信心打敗我?”任如月雖然沒準備真和對方打架,但卻需要一個信心來支撐自己繼續前行。

“你的隱身術可以隱藏形體,可以把自身的氣味完全掩蓋。可別忘記,剛才是如何泄漏行蹤的。”斑斕狐狸冷笑一聲反問道。

任如月自然明白,不就是剛才一時好奇,意外抱起了狐狸寶寶,所以一個看起來虛空的人,卻讓狐狸寶寶產生漂浮的幻覺。

“我不是北蠻人。”為了減少斑斕狐狸的敵意,任如月連忙澄清身份。

斑斕狐狸一聽確實驚訝不小,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望著任如月。

“那你為何來此處?”斑斕狐狸連忙問道。

“長話短說,我的兒子被北蠻人抓來當人質,明天是北蠻人的祭祀典禮。很可能在祭祀典禮上,要殺死我兒子來祭天。”任如月此時迫切需要一個幫手來。

“你是宣城的王後?”斑斕虎一臉不可思議裝。

“正是。”任如月看身份泄漏,但也不隱瞞。

“這就不奇怪了。前些日子,早就聽說蠻族人抓到幾個人質,準備在祭祀大典上,要公開殺死人質作為祭天大禮。後來又傳來,人質突然冒出在北蠻營地的消息。”斑斕狐狸也是知道不少事情,但其中的細節顯然不知情。

“你能幫我尋到人質嗎?”任如月連忙問道。

“我法術有限,隻會一些隱身之術,可惜你又不需要。”斑斕狐狸顯然打起了太極,並不真的樂意想要幫助任如月。

任如月自然從斑斕狐狸的語氣中,聽出故意的推卻之意。再狡猾的狐狸,麵對任如月這樣老辣的角色時,顯然腦袋還是不夠用。

“先前我跟蹤一個北蠻戰士來到半山腰時,看到他親手掐死一個三尾狐的脖子,不知道那個三尾狐和你有什麽牽連?”任如月故意說道。反正要是有牽連,任如月可以繼續大做文章,反之在想其他辦法。

斑斕狐狸一聽,差點激動的把懷裏的寶寶掉在地上。

“那是寶寶的爸爸,居然被該死的北蠻戰士掐死了。可惡的家夥,一定是想剝掉三尾狐的皮毛。”斑斕狐狸的聲音帶著一絲悲慘之音,要不是任如月善意提醒,幾度要哭暈過去。

“現在有什麽打算,是先把小狐狸寶寶安全轉移到新的巢穴,還是先報仇。挖一個巢穴,需要浪費不少時間吧。為了防止洞內的寶寶氧氣不足,還要故意把蓋在上邊的土塊和積雪打薄一層。”任如月故意說道。

斑斕狐狸一愣,沒想到自己所做的偽裝,全部被任如月識破。好在現在雙方不是敵對關係,否則一場血戰在所難免。

“我來這裏的目的,不是為了殺死北蠻戰士。但任何阻攔我營救的北蠻戰士,我一定會清除掉。我親眼見識過北蠻戰士的勇猛,依你自身的實力,恐怕很難戰勝對方。不如你我聯手下山,先幫我找到人質所在。作為回報,我祝你鏟除那個北蠻戰士如何。”任如月開始用三寸不爛之舌,慫恿起斑斕狐狸來。

斑斕狐狸雖然也想報仇,可掂量自己的能力,確實不夠資格。真要下山和北蠻戰士死拚,故意也會被掐斷脖子當場殞命。

“我法術有限,僅僅會簡單的隱身和麻痹,還有些沒有致命性的攻擊法術。”斑斕狐狸大倒苦水,如果想要潛入北蠻營地,就需要隱身。而斑斕狐狸法術有限,前期使用了隱身法術,後期在遇到危險時,其他法術勢必發揮不出來。

“隱身方麵到不比擔心,我隻想利用你的嗅覺而已。”任如月看了看斑斕狐狸笑道。

斑斕狐狸猶豫再三,也害怕此去有可能回不來,更是趕緊趁著短暫的機會,把巢穴裏的狐狸寶寶一一抱出,然後挨個喂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