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如月看斑斕狐欣然同意,連忙彎腰直接抱起對方,趕緊朝山下跑去。到了快接近山下之地時,任如月才把斑斕狐放在地上。

“我會給你打上隱身法術,不管你有什麽消息,記得不可輕舉妄動,在天黑左右時分,直接來到這塊岩石前集合。”任如月指著身旁一塊石頭,當作兩人標的說道。

“我明白,北蠻人和人質不是一個地方的,服飾搭配肯定不同。”斑斕狐說話間,任如月已經命令何貴施展法術,將隱身法術打在對方體表。

不管是任如月還是斑斕狐,兩人現在都看不清楚對方。

按照事先的目標分配,斑斕狐先行跑下山去。而任如月則先留在岩石旁,思考下一步的舉動。

斑斕狐的優勢是嗅覺靈敏,加上有隱身法術庇護,自然竄梭北蠻營地猶如無人之境。隻要朝帳篷裏掃視一眼,加上天生的靈敏嗅覺,肯定會比任如月要更早發現人質的所在。

但這有一個前提,是小雪他們被關押在帳篷之內。可要是沒有被關押在帳篷內,估計情況就不容樂觀。

任如月不敢不去多思,可多思了也未必有好結果。任如月抬頭望天,距離天黑時間尚早,而此刻距離山腳下最近的幾個北蠻戰士營地,估計已經被斑斕狐搜查過一遍。

“我接下來應該怎麽辦?”任如月皺起眉頭,不知接下來如何辦。是繼續呆呆的留守原地,等到天黑斑斕狐帶來消息,還是采取其他辦法。

“不能浪費時間。”任如月用肯定的語氣回複自己。但沒有詳細的計劃,盲目的四處走動,也未必有成效。

因為前邊滾雪球事故,不少北蠻戰士的帳篷被毀於一旦。也有少量的北蠻戰士,因為躲閃不及時,被砸傷了腿腳。

不遠處開始有成群的北蠻士兵聚集在一起,任如月連忙朝目標跑過去,可僅從服飾搭配上分析,似乎裏麵沒有所謂的北蠻族長和北蠻大祭司。

“那個南蠻祭祀應該多少知道些事情。”任如月連忙順著原路返回,等打開帳篷時,才發現原來躺在**的南蠻祭祀不知所蹤。

“該死,南蠻祭祀不應該養傷嗎,這個時候跑到哪裏去了,是被北蠻戰士欺負趕出帳篷,還是去拜見北蠻族長了。”任如月著急起來,一連串的疑問出現在腦海。

南蠻祭祀所在的帳篷,距離雪球攻擊太遠,理論上不存在跑路求生的可能。任如月站在帳篷外,四處張望根本沒有任何目標可言。

任如月隻能先進入帳篷內,卻看到地上被南蠻祭祀事先丟棄擦拭傷口的紗布等用品。

“南蠻祭祀應該沒走,這裏是別人的帳篷,豈能有離開前不清理打掃的說法。”任如月伸手摸了摸**的被褥,裏麵還透著一股熱氣,更能證明南蠻祭祀是剛剛走出帳篷外,也許是方便去了,或者其他私人事情。

任如月正想著,帳篷被人打開,果然是南蠻祭祀走了進來。

這一次南蠻祭祀手裏多出些東西,正是一個如同鳥籠般的玩意,裏麵還有一個黑乎乎如同老鼠般的小動物在裏麵來回跑動。

說來也巧,就在任如月發動雪球攻擊前,南蠻祭祀也聽到動靜,嚇得趕緊跑了出來。可南蠻祭祀一看雪球攻擊,距離自己所在的位置較遠,便忍不住跑到近處去湊熱鬧。

有些北蠻戰士的帳篷被攻擊後,南蠻祭祀趁機溜進去,正好看到有個關押小黑鼠的籠子,便趁亂拎了出來。

南蠻祭祀隻是一時興起,反正事後玩膩了小黑鼠,直接打開籠子放掉對方,或者把籠子拆散便可。

“小黑鼠,其實我和你一樣可憐。在南蠻營地,我受到尊重。可來到北蠻營地,卻被人無視。”南蠻祭祀躺進被窩裏,望著放在地上的小黑鼠,臉上流露出無奈的表情。

小黑鼠不言語,隻是發出吱吱的響聲,可惜籠子雖然不算結實,但小黑鼠卻無法破開牢籠重返自由。

任如月眼珠一轉,一絲詭計浮現在腦海。

“小黑鼠,本來我是要來詢問人質為何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可如今連族長都沒機會拜見,估計是沒機會了。等明天的祭祀典禮結束,我就直接返回南蠻營地。到時候隨便瞎編一個理由,估計也沒南蠻戰士知道。”南蠻祭祀又揶揄一聲,就準備蓋緊被子休息。

“那你就是騙子嘍?”任如月捏著鼻子,故意用低嗓音學小黑鼠說話一般。

南蠻祭祀臉上表露出一絲無奈,因為北蠻之地這邊的猛獸,大都有法術,所以會說話也不足為奇。原先以為小黑鼠隻是法力太低,沒辦法說話而已,沒想到還真會說話。雖然這句話戳中了南蠻祭祀的要害,可南蠻祭祀也隻能一笑了之。

“那又能如何,你是沒看見北蠻戰士的驕橫。在他們眼裏,我可有可無,顯然隻是平時北蠻族長在潛移默化中傳遞給他們的一個觀念。整片蠻族部落,我也去過西蠻和東蠻,唯獨北蠻是最狂傲的。”南蠻祭祀哀聲歎氣,幹脆閉上了眼皮。

任如月有些著急,本意可以勾引南蠻祭祀說出些實質內容,沒想到南蠻祭祀居然開始破罐子破摔。

任如月

連忙轉動腦筋,想著要找出一個突破口。

“剛才的雪崩,就是對北蠻人的一種報應。”任如月故意說道。

“是又如何,北蠻營地分散較廣,剛才那波雪崩,也沒造成實質的傷害。”南蠻祭祀一臉無所謂。

“要是不小心砸死了人質,看明天他們如何舉辦祭祀典禮。”任如月問出一個實質性的問題。

南蠻祭祀一聽這話,立刻從**爬起,可很快興奮的表情變得黯淡下來。

“估計不可能,能把人質直接變過來,肯定是因為特殊緣故。也許人質被關押在秘密之地,不可能被雪崩影響到。”南蠻祭祀的一番話,讓任如月徹底失望,本想從南蠻祭祀這裏打開突破口。看來南蠻祭祀真有可能,對人質事情毫不知情。

任如月不準備在留在這裏耽誤時間,正要轉身離開之際,一旁的南蠻祭祀莫名說了一句話,引起任如月的警惕之心。

“可憐的小黑鼠,也許你不知道。不管明天的祭祀典禮是否順利,北蠻這些戰士,都會遭受一難。不僅是北蠻之地,也許牽連更多。到時候東西南各族蠻人部落,都會遭受衝擊。”

任如月一聽愣在當場,再看看南蠻祭祀的表情,完全是一副視死如歸無所畏懼的表情。

任如月也不敢多問,怕多說一句泄漏了身份,反而引起對方的猜忌之心。

帳篷外傳來細細索索的動靜,分明是有人在來回走動。任如月不敢大意,連忙躲在一旁。

“喂,南蠻祭祀,有沒有發現可疑情況?”同時進來兩個強壯的北蠻戰士,手裏拎著染血的兵器,粗著嗓子喊道。

“不知道啊,我剛才出去一圈,就撿到這個玩意,誰喜歡可以拿去。”南蠻祭祀指了指地上被籠子和裏麵的小黑鼠說道。

“哼,一個破老鼠有啥稀奇,自己留著玩吧。”北蠻戰士嘴角冷哼一句,轉身就離開帳篷。

任如月看的仔細,那個北蠻戰士手裏的兵器刃口上,還滴著血,顯然是剛和猛獸搏殺才造成的。

任如月心裏突然有些害怕,希望不是可憐的斑斕狐遭到毒手。

“斑斕狐有隱身,不可能被發現。”任如月安慰自己,可還是架不住內心的誠恐,連忙跟了出去。

可等任如月走出帳篷外,正看到不遠處的地上躺著被砍死的斑斕狐的屍體。

隱身術雖然厲害,但隻能作用在活體身上,任如月猜測八成是斑斕狐在隱身時,不小心被發現。結果才慘遭毒手,被直接殺害。

任如月原本想利用斑斕狐的嗅覺,這個事情也算徹底落空。

“這個斑斕狐真是腦袋有問題,隱身好好的,突然展開攻擊。正好今天弄死兩條狐狸,這皮毛也算上等貨。”正等任如月猜測斑斕狐死因時,從旁邊走過來一個北蠻戰士,正式先前殺死三尾狐的家夥。

任如月算是明白了,原來是斑斕狐嗅探到對方身上,有慘死三尾狐留下的氣味,一時氣憤不過便撲了過來,準備偷襲結果反而被殺死。

“真是魯莽愚蠢,為什麽你非要親自上陣,自己有幾斤幾兩不清楚嗎?”任如月在心裏痛罵斑斕狐的同時,也更加懊惱,畢竟缺少一個幫手,想要尋到人質又增加不少難度。

任如月不願意多看斑斕狐一眼,天黑前的約定肯定也泡了湯。

為了不備發現,任如月隻能先躲藏在帳篷內,等外麵的動靜沒了,這才敢掀開帳篷門簾,悄悄的朝外麵張望過去。

“小黑鼠,我一會就放了你,隻是不放你,也許你能多活些日子。真的放了你,也許你會在馬上被殺死。”南蠻祭祀從**一翻身,拎起籠子嘴裏籲歎道。

撥開籠子暗扣的小門,南蠻祭祀的手指在打開卡在上邊的鎖,直接把籠子門打開一個小角,這才重新把籠子放在地麵。裏麵的小黑鼠剛開始嚇得沒敢動彈,等了一會才敢慢慢湊到門前,拚了命的朝外擠去。

小黑鼠是從籠子裏鑽了出來,卻沒有直接朝帳篷外跑去,而是在床底溜達一圈後,徑直順著床腿爬了上去。

“可憐的小家夥,你為什麽不逃跑。”南蠻祭祀好奇的問道。

小黑鼠沒搭理,轉了一圈後,這才從**蹦下來,慢悠悠的走到帳篷口。

任如月有些好奇,因為剛才小黑鼠趴在**所望向的地方,正巧是任如月所在的位置。

任如月自然認定小黑鼠沒多少法力,自然也不可能真的判斷出自己的位置所在。

正當任如月猶豫之間,原來站在地上的小黑鼠居然不見了。

任如月正在吃驚之餘,卻隱隱感到後背有什麽東西在攀爬。本能反應之下,任如月連忙一轉身,把趴在後背的小黑鼠甩了下來。

任如月嚇得差點大叫起來,倒不是因為女性天生害怕老鼠的緣故,而是因為小黑鼠居然能判斷出自己的隱身狀態來。

南蠻祭祀也被驚嚇一跳,任如月不敢繼續留在帳篷,趕緊掀開帳篷朝外跑去。而小黑鼠哪裏肯放過,趕緊也尾隨追了出去。

任如月不敢在北蠻營地滯留,連忙差偏遠的山脈跑

去,等回頭看到沒有任何跟蹤跡象時,才稍微安下心來。

“你的隱身狀態不錯,是來救人質的嗎?”突然從任如月的背後,傳來一個嚶嚶的嗓音,緊接著小黑鼠從任如月後背跳了下來。

“你怎麽又跑到我的後背,又是如何發現我的隱身之術?”任如月大驚失色喊道。

“這個你不用管,先前在帳篷內,學我的嗓音說話,不就是意圖從南蠻祭祀那邊套取情報嗎?”小黑鼠隻有巴掌大小,跳到附近的一塊巨石上嚶嚶問道。

“是,我是來救人的。”任如月倒也不隱瞞,目光直視小黑鼠說道。

“那行,我可以幫你找到關押人質的地點。隻是你如何把他們帶走,這才是關鍵。”小黑鼠轉動豆粒般的眼珠,好奇的反問。

任如月搖搖頭,現在確實不知道如何快速返回宣城。但眼下當務之急,還是趕緊找到人質才是正事。

“人質被關押在南山的一個山洞裏,裏外都有最強悍的北蠻士兵看押。靠武力肯定不行,你有什麽妙計。”小黑鼠問道。

任如月可以憑借隱身術,直接當著北蠻士兵的麵,大搖大擺的進入山洞。但問題是,進入之後又該怎麽辦。是讓何貴一下給四個人,全部打上隱身狀態,還是其他辦法離開。如果現在不相處對策,到時候又會陷入被動局麵。

不過任如月更有一點疑慮,小黑鼠是如何知道這些信息的。這裏氣溫低,到處都是山脈和積雪,舉目望去一片雪茫茫。按理來說,就算有鼠類,至少皮毛也應該是白色的,而不是黑色的。

“任如月,你去不去救人質,要是不去就算了。”小黑鼠陰著臉突然問道。

“你為什麽要幫我?”任如月本能提出質疑。

“我不是在幫你,而是幫組我自己而已。等明天北蠻舉行過祭祀典禮,把人質殺了祭天,實力必定大大增強。到時候這片區域所有的野獸,都會遭受滅頂之災。所以說,我不僅在幫助你,而是幫助同類而已。”小黑鼠的話說的像模像樣,讓任如月根本無法辯駁。更重要的是,小黑鼠已經轉身朝南山方向跑去,任如月更不像錯過機會,隻能加快腳步跟在後邊。

小黑鼠雖然體型小,但奔跑速度並不慢,尤其是爬山,更是遊刃有餘,很快便抵達半山腰的位置。

“在朝前邊攀登,便到了山洞位置,你有隱身護體到不怕被發現,我先躲藏起來了。”到了關鍵時刻,小黑鼠突然朝一處岩石的裂縫出跑去,等任如月趕到時,小黑鼠早已不見蹤影。

任如月站在岩石裂縫前,也不知道所謂的山洞內有人質是陷阱,還是這裂縫是老鼠窩。

事已至此,任如月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依仗隱身術,前往山洞去探尋一番。

任如月慢慢朝前攀登,果然看到不遠處有幾個北蠻士兵,正手持兵器,謹慎的四處張望。而北蠻士兵的身後,則是一個山洞。

任如月的心砰砰亂跳,繞過北蠻士兵後,躡手躡腳的朝山洞裏麵走去。

“雪兒姐姐,你說母後大人能來營救我們嗎?”山洞內傳來一個男孩子的聲音。

任如月一聽,頓時差點哭了出來。因為說這話的正是任如月的三兒子,母子連心,要不是怕被北蠻戰士發現。任如月現在就想衝進去,抱著孩子一頓痛哭。

任如月強忍下來,先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忍著淚水,慢慢走進山洞裏。

山洞裏有一個碩大的木製牢籠,小雪等四人,正被關押在裏麵。

小雪原本是個清純可愛的小女孩,如今蓬頭露麵顯得很狼狽,三個小王子更是麵如土色,懶散的躺在地上擠在一團。

任如月沒敢直接上前打招呼,而是先繞著山洞左右轉了一圈,沒發現山洞內有陷阱和暗哨後,這才稍微有些放心。

正等任如月想著,如何和小雪取得聯係時,山洞外傳來些吵雜之音。

“快點來送飯,我們都快餓死了。”牢籠內的小雪等人,立刻嘰喳嚷了起來。

任如月不敢聲張,等北蠻戰士端來一盆肉幹和少許的酒水退下後,小雪連忙把盤子放在掌心。

“你們別著急,都有份的。”小雪倒是老練,怕這個時候三個小王子因為饑餓搶食打起來,連忙主動充當起分食物的裁判。

一盤子肉本來就不多,三個小王子把大部分的肉都分實完了,小雪也僅僅吃了少許的肉末來果腹。剩下的酒水也是如此,三個小王子喝的暈暈乎乎,很快靠在一起呼呼大睡起來。

而小雪則把剩下的酒水留下來,不敢多飲用一口。

任如月慢慢走到牢籠前,看到山洞外的北蠻士兵,也三三倆倆聚在一起吃肉喝酒,壓根沒朝這邊張望。這才敢大著膽子,慢慢把手伸向小雪。

“噓,小雪,別讓他們發現了。”任如月壓低嗓音道。

小雪原本饑餓造成的疲憊臉色,正要昏昏入睡之際,正因為聽到任如月的聲音,頓時神情變得興奮緊張起來。

小雪不敢亂說話,連忙把頭轉向一邊,看到沒有被發現,這才敢朝籠子一側故意閃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