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人您呢?”紫雲問道。
“我沒事,今晚你和暗塵把王爺照顧好就行了!”沈沫說著看了一眼同樣扶著吳逸臣的暗塵,他點了點頭,表示已經應下來了。
到了吳逸臣的房中,扶他躺好,看來是真的喝了很多酒,隻見吳逸臣躺在**一動不動,不一會兒呼吸就變得平穩均勻。接過紫雲送來的清水和絲帕,沈沫輕輕給吳逸臣擦拭著手和臉,給他脫下了身上的衣服。
待一切安頓了好了,沈沫悄悄退到了門邊。
臨出門,沈沫又拉過來紫雲,“記得我剛剛說的?晚上一定守在一旁,王爺喝多了會容易把酒吐出來,記得要將汙物打理幹淨,還有暗塵,”看向暗塵,“你們相互幫忙,要讓王爺睡得安安穩穩的!”
“夫人放心吧,隻是,夫人,真的不用紫雲陪在身邊嗎?這邊還有小翠,要不紫雲和夫人回去吧!”紫雲擔憂的說道。
“沒事的,紫雲,放心吧!”沈沫說著拉了拉紫雲的手,要她放心。
回到臥房,沈沫越想越難過,那種難過又說不清楚,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真的該這樣拒絕管駿嗎?但是不拒絕又能怎樣?她不是真的沈凝雪,沒和管駿經曆成長中的那十年,她根本不明白那十年的感情到底是怎樣的刻骨銘心……越想越難過,最後不明原因的大哭起來。
沈凝雪剛一離開,吳逸臣便從**爬起來,跌跌撞撞的向外跑去。
紫雲連聲叫道,“王爺,王爺……”
暗塵也追了出去。
“王爺,您這是要做什麽?”暗塵要扶住吳逸臣,吳逸臣卻堅持要向前走。
直到到了沈凝雪的門邊吳逸臣才漸漸停了下來。緩緩走到門邊,裏麵傳來了沈凝雪的哭聲,吳逸臣的心猛地一揪,正要去推門的手緩緩收回。轉過身來,可他並沒有要回去的意思,輕提長袍,坐在了地上。
“王……”暗塵的話還沒說出口,吳逸臣便示意他禁聲。
吳逸臣斜倚在門邊,似是在靜靜的傾聽裏麵的聲音,暗塵看著這樣的吳逸臣,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不一會兒紫雲趕來,帶著厚厚的一件鬥篷,暗塵接過鬥篷,輕輕蓋在了吳逸臣的身上。
這一晚,吳逸臣在門口坐了一夜,直到第二天雞鳴時分才離開。
***
看著沈凝雪和吳逸臣離開了,秦海這才停下了哄鬧,護著管駿向房間走去。
“為何剛剛那般?”管駿輕聲問道,時不時的還要向著賓客們微笑。
秦海是那時候和他一起闖**的兄弟,沒有秦海的陪同,管駿也很難走到今天這一步,秦海深知管駿對沈凝雪的感情,一路上,沈凝雪就是管駿成功的動力。
“看不慣那女人,她根本不知道哥哥你這兩年來受了多少罪,哥哥受罪還不是因為她……”秦海的話還沒說完,管駿拉了拉他的手,秦海很識相的住了口。
迎麵走來的是楚琇彥的貼身丫鬟語兒,小丫鬟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姑爺,小姐已經準備好了!”
管駿點了點頭。
秦海似乎一下子又來了精神,對著賓客席起哄道,“見新娘子嘍!”接著便是一群人跟著哄鬧。
房中,楚琇彥端莊的坐在床邊,厚重的紅蓋頭將那嬌美的臉龐遮得嚴嚴實實,她雙手交握在一起,戴著一副小女人情態。當蓋頭被挑起,姣好的容顏顯現出來,在場的人哄鬧的更加熱烈,甚至有人提出要管駿親吻楚琇彥。
管駿先是有點遲疑,但很快便大大方方吻了新娘的臉頰,楚琇彥兩腮泛起兩朵紅雲,嬌羞的低下了頭。
待眾人散去,房中便隻剩下了新婚的兩人。
“夫君~”楚琇彥甜甜的喚道。
“天不早了,早些歇息吧!”管駿說著,對著楚琇彥淡淡一笑。
見管駿要出門去,楚琇彥一把拉住了管駿的手,“現在你不能出去!父親一定還在外麵”看了看門的方向,楚琇彥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我會盡到人妻本分,最起碼,你在父親麵前要看起來待我很親才好!”
管駿低下頭,帶著歉意點了點頭。
夜晚,身旁躺著楚琇彥,管駿卻無法入眠,手中緊緊地握著那塊無字琉璃珮,滿心滿腦全是沈凝雪的身影。
***
清晨起來眼睛很不舒服,昨夜哭後的紅腫現在還未消除,看著鏡中一對核桃般的眼睛,沈沫真不知道該怎樣走出去。
慶幸的是,紫雲真的很聽話,到現在了還沒有過來,看來是真的在吳逸臣那邊照顧著呢!
剛想著紫雲,一陣敲門聲響起,隨即門邊便響起了紫雲的聲音,“夫人,夫人可有醒來?”
說曹操,曹操到!
心想這雙眼睛如何見人,隻是隨口應了一句,“已經醒了。”
隻見紫雲推開門走了進來,神色略顯慌張,還沒等沈沫問原由,紫雲說道,“夫人,王爺病了,高燒不退,正叫著夫人的名字呢!”
沈沫驚得站了起來,“什麽?昨天不是還好好的?不是叫你好生照看著?”
紫雲愧疚的看著沈沫,“昨晚夫人剛離開沒多久王爺便起身追了出去,聽見夫人在屋中哭泣,隻在門邊坐了一晚,雞鳴時分才離開,回來不久……”
沒等紫雲說完,沈沫便急忙跑了出去。
來到吳逸臣的房中,鍾隆正在研磨草藥,吳逸臣躺在**,額上敷著一塊絲帕,他合著雙眼,睡得很安靜。
看著他這樣安安靜靜,沈沫的心中更加不安,不顧鍾隆的攔阻,直接走到吳逸臣的床邊,將他微微有些冰涼的大手握在掌中。
大概是沈沫驚動了吳逸臣,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在看到沈沫之後,大手一把抓住了沈沫的手,幹澀的雙唇蠕動,“凝雪,凝雪……”
“王爺,怎麽就過了一晚就這樣了?這麽大的人了,難道還不知曉初春的寒冷嗎?這樣在地上坐一夜恐怕恐怕寒氣早已進了身,回來一定想不起來用熱水泡腳,熱茶暖胃,紫雲也真是的,回去一定罰她!”沈沫嘮嘮叨叨說了好多。
忽的,吳逸臣笑了,從被子中伸出另一隻手,輕輕地撫著沈沫的臉頰,“傻丫頭,這些事是要你來做的,紫雲再親近,還能有妻子親近嗎?隻要你一直陪在我的身邊,我就能一直好好的了!”
“王爺這是說的什麽話?臣妾還能去哪不成?”沈沫說著不滿的嘟了嘟嘴。
“這就是我想說的,你要答應我,今生,你的男人隻能是我,你會陪伴我一輩子!”吳逸臣定定的看著沈沫。
看著吳逸臣擔心的模樣,我是不是應該高興?這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在吳逸臣的心中已經有很重的分量了?
沈沫點了點頭,“臣妾答應,什麽都答應,隻求王爺身體好好的!”
吳逸臣笑了,深褐色的眸子中滿是欣喜。
吳逸臣心中不安的事沈沫也清楚,自小受大家冷眼,心中怕是會經常不安,不管是妻是妾,現在沈沫要做的便是要讓吳逸臣安心。
來到鍾隆的身旁,看著他在搗藥,沈沫問道,“這是王爺的藥?”
鍾隆很老實的點了點頭。
沈沫說道,“聽好了,這藥要弄得苦一點,要多苦就有多苦,最好讓王爺喝了酒再也不想喝藥,這樣就能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鍾隆搖了搖頭,“在下乃郎中,哪能隨意在王爺的湯藥中動手腳?”
嘿!她沈沫的藥就能弄得那麽苦,吳逸臣的為什麽就不行?她還就要較真了,誰讓她生活的現代不停地給她灌輸,人人平等呢?
沈沫“嘿嘿”一笑,湊近鍾隆,“反正,你看著辦吧,一會兒藥熬好了,我會先嚐嚐,要是不是苦到我想吐的地步,我就會親自動手,要知道我可不懂什麽醫術,要是王爺吃出個三長兩短的,你也逃不了幹係,你的罪會更重!”
鍾隆看著沈沫的痞子樣,額前飄下三條黑線,“算你狠!”說完,在藥的粉末中又加進去了點什麽東西。
等藥熬好了,沈沫像剛剛說的那樣,端起藥碗,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這一舔到不要緊,一股苦到反胃的味道襲來,沈沫緊緊地皺起眉頭,好不容易才忍住要跑出去大吐特吐的衝動。
沈沫看向鍾隆,滿意的笑了。
讓鍾隆將藥端給吳逸臣,沈沫是不想再聞到那個味道了。出乎意料的是,吳逸臣喝了那藥竟一點感覺也沒有,重新將藥碗遞給了鍾隆。
鍾隆一回來,沈沫一把拉住了他,“說,是不是將藥掉包了?為什麽王爺喝了一點反應也沒有?”
鍾隆笑道,“夫人,王爺喝的藥從來都是這樣的,再說了,生病之時,味覺會變得遲鈍,苦點也不是壞事,至於夫人先前喝到的那種,是經過調味的,但調味的東西加進去定會影響藥效,還是不加的好!”
沈沫不高興了,“你竟敢這樣對我!不和你玩了!”說完,沈沫孩子似的走了出去。
之後的一段時間裏沈沫履行了諾言,整日裏幾乎不出門,閑暇時便在花園中四處閑逛,無聊的時候便在房裏研究研究詩文,寫寫字,畫點畫,這個時候沈沫總會慶幸父母能讓她學習這麽多的技藝,要不在這古代該有多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