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是怎麽過來的,也不想知道,總之,在婚禮結束後,你我都不要再有瓜葛!”沈沫好不容易才狠下心來說完這話,沈沫不想傷害他的,但不說些狠話,管駿恐怕會一直抓著她不放,這樣下去,兩家人都不會幸福。
沈沫轉身欲離開,身後卻傳來了管駿的笑聲,先是狂笑,笑著笑著,傳來一股淒涼之感,他顫抖著聲音說道,“凝雪,你真是長大了,看來我真的錯了,還期望你是那個成天跟在我的身後的小姑娘,我等了你兩年,我給人做牛做馬活到現在,就等來了你這麽一句話!真是狠心!”沈沫緊握雙手,向前走,管駿的聲音再次傳來,“凝雪,這是最後的機會!相同的話我不會再說一遍,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聽到了嗎?”
雙手越握越緊,沈沫跺開步子向前走去。沈沫深知這個時候不能回頭,隻要回頭了,她就隻能做管駿心中的那個沈凝雪了。
“夫人,沒事吧?哪裏不舒服嗎?”剛走出巷子,紫雲便迎了上來。
沈沫搖搖頭,輕拭眼角才發現淚水早已打濕了臉龐,額頭上也滿是汗水。
回去的路上,沈沫悶悶的沒說一句話,紫雲跟在沈沫的身後,靜靜地陪著沈沫。這樣就結束了吧!不希望悲劇再次上演,沈沫能做的隻有這個了,兩人不再來往,管駿得到了官位,榮耀,沈凝雪的到了吳逸臣的嗬護,從此兩人都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
“啊——”沈沫隻顧低頭走了,不料卻撞到了人。
沈沫抬起頭來,發現自己竟然撞到了吳逸臣。
“王爺,臣妾不是故意的!”沈沫急忙躬身賠禮道歉。
“想什麽如此入神?”吳逸臣托起沈沫的臉龐,深棕色的眸子滿是探究,忽然,他的眉頭蹙了起來,“怎麽?哭過了?”
沈沫一愣,急忙辯解,“哪有,沒有的事,隻是著眼睛總是見風流淚,止也止不住,這才眼睛紅紅的!”
“我沒說你眼睛紅啊!”吳逸臣說著,探究的意味更濃了。
“嗯?”沈沫驚訝的看向一旁的紫雲,紫雲隻是淡笑著不語。
“看你如此緊張,是不是我說中了?”吳逸臣笑道。
“王爺,您逗弄臣妾玩是不是?真是的!”沈沫不好意思的轉過身去。
吳逸臣笑著從身後抱住了沈沫,湊在她的耳邊低語,“這是關心,也是擔心!”
沈沫不解,“為何擔心?”
吳逸臣笑笑,並沒說出擔心的原因 ,轉而問道,“今天上街,可有買到心儀的物件?”
沈沫輕輕點頭,拿出那個小錦囊,拉著紅線,一塊無字琉璃珮展現在了吳逸臣的麵前,映著日光,珮晶瑩剔透,漂亮極了。
“好東西!”吳逸臣感歎道。
“王爺可認得這材質?”沈沫問道。
“認得,這是西部少數民族部落裏才能見到的,隻是,你怎麽買到的?”吳逸臣不解的問道。
“這東西還真不是用錢買的,是一位異族的紅衣少女見臣妾喜歡便送給臣妾了,王爺不知,那少女美豔動人,這般出彩的人物隻應天上有,凡塵絕對不多的啊!尤其是那雙眼睛,靈動動人,仿若會說話!”一說到紅衣女子,沈沫便有用不完的形容詞。
“哦?還有這般人物?隻是不知道你有沒有問起她的姓名?”吳逸臣拿過珮細細地打量。這可是上等的材質,在中原地區是見不到的。
“不曾,那少女說完話便消失在了巷子裏,說我們還有緣再見,下次見麵一定請她來府上坐坐!”沈沫笑著說道。
吳逸臣笑而不語,細細的打量著手中的珮,早知道他這麽喜歡琉璃,沈沫就要求工匠再做一個了。
想想那紅衣女子,愈發覺得她神秘莫測,那是一種神秘的美。
日子一天天的過,終於要到管駿要大婚的日子了,每每想到上次見麵時管駿對沈凝雪的念念不忘,沈沫都有些不想去了,但早就答應下來的事情又怎麽能臨時反悔呢?
因為管駿現在的財力還不夠,楚小姐又是將軍的掌上明珠,管駿隻能和新婚妻子在將軍府安家。這天將軍府設了晚宴,當沈沫裝扮的體體麵麵,隨著吳逸臣一同到了的時候,將軍府已經來了很多人賓客了。
賓客入席後,新郎官和新娘子兩人同執一條紅色絲帶,絲帶中間是一朵大大的紅花。新娘子由人扶著小心翼翼的向前,紅色蓋頭周邊綴滿了黃色的流蘇,紅黃相應,美極了,身上那一條極其合身的長裙,恰將女子曼妙的身材表現到極致。
“王爺,臣妾成親那時這這般好看嗎?”沈沫轉向身旁的吳逸臣,問出了這麽個問題。
吳逸臣笑道,“成親這麽重要的時刻都忘記了?”
沈沫搖了搖頭,“不記得了,不記得也罷,反正現在很好!”那時候孤身一人來到王府,做什麽都膽戰心驚的,除了緊張和不安,沈沫已經記不得什麽了。
這時候新郎官和新娘子已經走到了最前方,管駿貼心的為妻子將長長的紅絲帶拿起,生怕絆著妻子。
兩人重新站好後,主持儀式的人高聲喊道,“一拜天地!”
兩人轉向人群,就在這時候,管駿向人群中看了一眼,也就在這時候,沈沫一不小心竟然和管駿的視線交匯在了一起,管駿愣愣的看著沈沫所在的方向,甚至連司儀的話都沒聽到。
直到有人提醒管駿才反應過來,尷尬的笑笑和妻子一同跪在地上拜天地。
沈沫拉了拉吳逸臣的手,“王爺……”
吳逸臣對著沈沫笑笑,並沒有說什麽。
接下來的拜高堂和夫妻對拜倒是一氣嗬成,沈沫在擔心,她對管駿沒有心,管駿也會這樣嗎?
拜堂結束,新娘子被人護送著進了裏間,管駿則是在大堂裏向賓客們敬酒,當來到沈沫和吳逸臣的麵前的時候,又一次的四目相對,沈沫隻能低下了頭,不去看他。
管駿笑道,“辰王爺能賞光,是在下的榮幸,來,敬王爺和夫人一杯!”
吳逸臣笑道,“凝雪不能喝酒,這酒就由本王代飲了吧!”
“好!那管駿,先幹為敬!”
管駿聲落,當沈沫偷偷抬起頭來的時候,他已經將那滿杯的酒咽下了肚。隻是那眼中分明是隱隱的悲哀,他並不高興。
真是個癡情的人,隻是癡情的人注定受傷!
敬完了酒,不知道管駿是不是喝得有些多,走起路來竟有些踉蹌。再看向吳逸臣,他已經坐回了位置上,端著酒杯一杯杯的喝起了酒。
沈沫急忙奪下他手中的酒杯,“王爺,我們走吧!”
“接下來還有鬧洞房,還會很熱鬧……”吳逸臣自言自語地說著,搶過沈沫手中的酒杯,又倒了一杯酒灌進了喉嚨。
“王爺,您喝醉了,別再這樣了,好不好?”沈沫拉住吳逸臣的手說道。
忽的,吳逸臣笑了起來,“好好好,我們走,回家!”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有心,“回家”兩個字說的格外大聲,當沈沫拉著吳逸臣站起來轉身離開的時候,管駿竟就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沈沫無語,吳逸臣這是在吃醋?
沈沫垂下眼瞼,撐著吳逸臣向前走,這時候不知道誰說了一句,“新郎官兒,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什麽時候進洞房裏讓大家夥見見新娘子啊?”
管駿開心的笑道,“好好好,現在就去,現在就去!”
接著便是一陣歡呼聲,吳逸臣向前挪動了腳步,沈沫隨著他的步子向前。歡呼聲距離他們越來越遠,但是不是的還能聽到哄鬧的人吆喝的很大聲的話,什麽“親吻新娘子”啦,“抱抱新媳婦”啦……每聽到一句沈沫的腳步便加快一點,直到走到了門外再也聽不到聲響了才漸漸慢下了腳步。
吳逸臣恐怕是真的喝多了酒,一路上胡言亂語。沈沫隻能在一旁應和。
“凝雪,其實……其實,我們不是在成親的時候才見的第一麵,”含含糊糊的說著,吳逸臣向一邊倒去,怕他的頭碰到馬車內壁,沈沫索性將他摟在了懷中。
聽到這話,沈沫好奇的問道,“那是什麽時候?”
吳逸臣“嘿嘿”笑了幾聲,“想知道嗎?來!”說著,他伸出食指點了點自己的臉頰,似是在示意沈沫去親吻他的臉頰。
沈沫白了吳逸臣一眼,比起不好意思,她更好奇他說的話,蜻蜓點水般,在吳逸臣的臉上輕輕吻了一下。誰知這一吻不得了,吳逸臣伸出雙手勾住了沈沫的頭,原本被抱著的他將沈沫攬進了懷中,似是半夢半醒般,吳逸臣將微微發涼的唇覆上了沈沫的唇。
這突如其來的吻讓沈沫有些招架不住,撲騰著雙臂好一會兒才穩住重心。但這吻令人很陶醉,霸道中夾雜著溫柔,雜著淡淡的酒香。快要到王府的時候,吳逸臣終於放開了沈沫,將頭偏向一邊沉沉睡去,留下沈沫在一旁呼呼的喘氣。
看著吳逸臣安然的睡顏,沈沫真的弄不明白他到底有沒有喝醉。
不久,馬車停下了,沈沫和暗塵一同扶著吳逸臣下了馬車。
“夫人,王爺今晚去哪裏?”紫雲走過來隨在沈沫的身後。
“還是回王爺房裏吧!等把王爺安頓好了,你今晚就陪在那邊,王爺怕是醉的不輕,要好生照看才是!”沈沫仔細的交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