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逸臣將沈沫從地上抱了起來一步步地向屋內走去,鬥笠上的水一滴滴地滴在她的臉上,吳逸臣似乎是氣已經消了,不再像剛剛那般嚴肅。
坐在床邊,小翠送來了幹淨的衣物便退了出去,吳逸臣脫下雨衣便來為沈沫寬衣。
沈沫急忙拉住了吳逸臣的手,“王爺,臣妾可以自己來!天色不早了,快些回去歇息吧!”
“放手!”吳逸臣霸道的說道,“真是個傻丫頭,不是沒有責難你嗎?何必逞強?若是我狠下心來一晚都不去找你可如何?若是嚇壞了可如何是好?”
一連串的問題讓沈沫的心中暖融融的,揚起臉來,衝著吳逸臣傻傻的笑了笑,伸過手摟住了他的腰身,“臣妾是王爺的人,永遠都是,隻要有王爺的關心,凝雪到哪裏都不會害怕!”
被沈沫摟著,吳逸臣先是一愣,接著便傳來他爽朗的笑聲,“好啊,這可是你說的,為了讓我相信,你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麽啊?”
沈沫聽出了話中的意思,急忙鬆開吳逸臣,爬到**用被子將身體過了個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看著他,“王爺……”
吳逸臣笑著脫下衣衫躺在了**,將沈沫連同被子緊緊地摟在懷中,“隻要能夠一輩子這樣擁著你入眠就夠了。”
不管今天這是出於什麽目的的試探,吳逸臣並沒打算真的要懲罰沈沫,而沈沫也已經決定今後老老實實的守著吳逸臣過日子了。
幸福其實很簡單但,所謂“平平淡淡才是真”!
又是一個秋天 ,西域少數民族昌桀大張旗鼓的來中原進貢,一品及以上官員均可攜家眷入宮觀賞異域表演。因為西域地帶對中原人來說一直很是神秘,那邊有蒼茫的戈壁與沙漠,常年風沙不斷,但也造就了一方人,昌桀人善騎射,身材較中原人強壯,先前一直善戰的民族因近些年來我朝的強盛不得不低頭稱臣。
“臣妾還是不去了吧!”沈沫低聲說著,親手給吳逸臣係著腰帶。
“還是去吧,難得一見的表演,這次還有昌桀的王子過來,還會進貢很多罕見物品,再說整日在府上怕是也悶得慌了,一起去好了,就這麽定了!”吳逸臣淡淡笑道。
沈沫淡笑著點了點頭。
穿戴好了,兩人一同出了門,今日的街道熱熱鬧鬧的,有些地方專門被用作迎接賓客的道路,街道被打掃的規規整整。
這次並不是第一次進皇宮,但這次的待遇顯然不同,沈沫可以大大方方的隨在吳逸臣的身邊。
正殿前的高台上擺放著朱紅色的座椅,都有配有高高的華蓋,中間位置是留給皇上的,座椅為金色,顯得富麗堂皇。
大臣們到的最早,其次便是皇子們,沈沫見到了幾張熟識的麵孔。
隨著領頭太監的一聲尖聲吆喝,“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太子殿下駕到!”
眾人紛紛跪地行禮,沈沫將頭埋得低低的,待皇上威嚴的說了聲“眾愛卿平身!”沈沫緩緩站起。皇上,徐皇後以及太子吳逸弘已經端坐在了正中的位置上。吳逸弘的身邊坐著的女子形態端莊,神態嚴肅,倒有幾分母儀天下的風範。
皇上龍袍加身,在日光下看起來金光燦燦,這似乎是沈沫第一次這樣清晰的看著皇上的容顏,相比其他幾位皇子,吳逸臣的長相和皇上最為相近,尤其是那雙深邃的深褐色的眸子,似乎讓人永遠都看不透他在想些什麽。
皇上開口道,“眾愛卿坐!”
大家紛紛落座,沈沫也有幸坐在吳逸臣的身邊一同觀看對麵搭起的高台上的表演。
隨著一聲聲沉悶的號角聲,一行打扮奇異的人由大門走了進來,他們個個赤著一半上身,胸前繪有奇異的圖案,紅紅綠綠的很是顯眼。為首的人身材健碩,皮膚黝黑,黑發編成一條條的細細的辮子束在腦後,那人耳垂極厚,一邊一直明晃晃的大耳環,隨著前行的步伐有規律的晃動。
那人一步步走來,來到高台下麵,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向著皇上行了一禮,皇上伸手示意他平身。那人向上走來其餘的人則是留在了台階下麵,向上走了十餘級台階,又是一禮,連著行了三次禮才來到了我們麵前,這算是對我朝的大禮了,也顯示出了昌桀期待和平的誠意。
到了皇上的麵前,那人又一次單膝跪在了地上,“昌桀王子哈耶沃代表昌桀向天朝皇帝問安,皇上萬歲萬萬歲!願天朝與我族可世代安定共同繁榮!”
“愛卿免禮!”皇上走上前去伸出雙手將名叫哈耶沃的王子扶起。
哈耶沃恭恭敬敬的又是一禮。他被安排在了皇上的身邊,和太子相同級別。
“皇上可知在下給皇上帶來了什麽?”哈耶沃笑道。
皇上淡淡笑道,“寡人這還真是不知,西域物產豐饒,許是寡人不知曉的事物,快快說來!”
哈耶沃笑了笑,伸出雙手擊掌三聲,“沙沙沙”的一陣響聲過後,麵前搭建的台子上竟憑空冒出了一朵大大的紅色花骨朵,隨著音樂聲起,花朵漸漸綻放,當完全綻放之時,裏麵花蕊上正蹲坐著一位紅衣少女,少女背對著眾人緩緩起身如剛剛醒來一般,伸展了伸展身體,那紅色的衣衫僅僅遮住了胸部和臀部,光潔的腳,修長的腿,纖細的腰,纖柔的玉臂統統露在外麵,那婀娜的體態全然將那紅色演繹的淋漓盡致。
沈沫竟然看到了許多大臣在咽口水,真是沒出息。
忽的,那女子轉過身來,沈沫一下子驚呆了,盡管離得很遠,可她一眼便認出那人便是那天送她琉璃珮的女子!
“王爺,就是她!”沈沫對著吳逸臣低聲說道。
吳逸臣並沒有接話,看了看沈沫又看了看紅衣女子,蹙起眉頭,若有所思。
沒想到那紅衣女子的話竟成了現實,她們終究是很快便見了麵,她是要獻給皇上的,禮物?!
帶紅衣女子表演完畢,哈耶沃拉著她來到了皇上身邊,皇上見到美女竟有些錯不開視線,也不怪皇上喜愛美女,沈沫最初見到她的時候,也曾怔怔的看了好久。
“這女子名叫紅玉,是族裏的瑰寶,她有超凡的能力,可以看得見過去和未來 ,為表示期望雙方長期友好的誠意,現將紅玉獻給天朝皇帝!”哈耶沃恭恭敬敬的說道。
皇上笑道,“這可是件好寶物!”
紅玉隻是站在一邊靜靜的微笑,沈沫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隻是現在皇後臉上並不怎麽好看,恐怕宮內的生活不會那麽容易啊!
介紹完了紅玉,皇上便要人帶紅玉下去了,說是怕紅玉路途勞累,其實意思是收下了禮物,皇上一定不知道紅玉在好幾個月前便已經來到了中原。
沈沫期待已久的表演到頭來不過是武士們的比武大會,哈耶沃也是個聰明人,向天朝低頭還不忘顯擺一下自己人的能耐,沈沫瞬間有種想回去的感覺。
幾個回合下來,中原人竟沒贏一場,皇上的神情有些不悅。台上的武士高聲吆喝著,說沒人能上來比試,那樣子囂張極了。
“管駿來也!”說著,一個身影飛上了比武台。隔了這麽久有一次見到了管駿,沈沫的心竟是沒來由的動了一下。
像是早就做好了比武打算一般,管駿一身武士行頭,長發高高束在頭頂,黑色的帶子束在額前,利落的裝扮整個人看起來很是精神。
忽的手上一疼,沈沫看向身邊,隻見吳逸臣正黑著臉看著她,大手正緊緊的攥著她的小手,大有一種“你要再看下去我就用力”的意思。沈沫低下頭,結果到頭來,她隻知道管駿打贏了驕傲的昌桀武士,卻不知道他是怎麽贏的。
“我也來比試!”聲落,一個纖細的身影站在了比武台上。
沈沫抬起頭來,又一次驚得睜大了眼睛,這,這,這那裏是什麽武士,明明就是吳菀瀟,這小丫頭在這種場合湊什麽熱鬧!
台下有兩個宮女衝這吳菀瀟招手,隻一個眼神,那兩個宮女便退到了一邊,再也不敢過來。
皇上樂嗬嗬地看著台下,似乎並沒有打算阻止吳菀瀟,再看看身旁的吳逸臣,他也是一副要看好戲的樣子。
接著,吳菀瀟高聲叫道,“你,我要和你比試!”
吳菀瀟那一貫的囂張模樣倒是激起了哈耶沃的興趣,征得了皇上的同意之後,終身一躍,哈耶沃便跳到了台子上,和吳菀瀟麵對麵站著。沈沫真是替吳菀瀟捏了把汗,她看起來過於纖細,哈耶沃難道看不出來她是個女子?
銅鑼一聲響,比武正式開始,吳菀瀟先出手向著哈耶沃的臉部便是一拳,隻見後者身體向後一傾,輕巧的躲過了那一拳,吳菀瀟不甘示弱,衝著哈耶沃的腿上踢去,後者再次躲開。
幾個回合下來,嚴肅的比武全然成了一場遊戲,吳菀瀟的三腳貓功夫那裏是哈耶沃的對手,吳菀瀟氣急敗壞的又抓又撓,活像一隻淘氣的小貓咪,哈耶沃倒也有耐心陪她玩耍,先是讓著吳菀瀟,在她稍有得意的時候出手給以反擊。
忽然吳菀瀟占了上風,她向右出的拳突然變換了拳路,以為哈耶沃沒有察覺,正在她有些沾沾自喜的時候,哈耶沃一把握住了她的粉拳,輕輕一轉,吳菀瀟整個人便轉了一大圈,就在她快要到下的時候,哈耶沃將她整個人摟在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