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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太子府。

一輪幽月當空,淒清月華灑進了那個窗欞,房中的男子似乎在沉思……

齊景熏端坐於案桌前的紅漆華椅上,看著手中的宣紙:一個潦草的“緲”字占據了整張紙的大小。眸色幽深,似是透過那張紙看到了某個不知名的地方……

那日血穀穀主為父皇賀壽,每個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去。而自己卻因為偶然間的一瞥看見席心緲的離去才覺得蹊蹺尾隨而上,可是等到他走出華園時才發現將她給跟丟了。

一時猶豫間卻突然出現了一個穿黑色鬥篷的人,他正要大叫之時被那人點穴控製住,一時之間竟奈何不得。

他以為“他”會傷害自己,可是沒有,“他”什麽也沒有做。他想看清“他”的麵貌,可惜在寬大鬥篷遮掩之下窺不得半分。

直到“他”開口,他才發現“他”是“她”,一位女子。不過聽聲音齊景熏知道她的聲音也是經過特殊處理了。

“我是來幫你的,待會解開你的穴道後想好要不要驚動他人,你要知道,我既能在你反應之前封住你的穴位,就能在你發出聲音之前扼斷你的喉嚨。”

不是不明白她言語裏的警告,權衡利弊之下,他選擇暫時不要打草驚蛇,況且他也想知道這個神秘人到底有何意圖。

“你是誰?”穩定下心緒後,齊景熏冷冷道,眼裏是濃濃的探究。

“你不用管我是誰,你隻要記得我是來幫你的就行了。”隱於陰影處的她連說出的話都帶陰寒之感。

“我憑什麽相信你?”

“哼--”很輕,但齊景熏知道她在笑,冷笑,帶著不屑。

“宮宴召席,凶險至極,其女獻冊,化解危機,名單曆曆,通信棄棋,兵部尚書,首當其一。不知我說的可對?”

“你!”

“不用這麽驚慌,我既然告知你此事就是讓你明白我並沒有害你之心,不然,憑剛剛的那幾句話,太子爺,還有您的母後我們的皇後娘娘,還能穩坐寶座不搖?”

“你想要我做什麽?”

“很簡單,待會你跟蹤的人就會出現,我要你幫她過這一關,置於怎麽幫,我想應該不用我教你。”

“僅是這樣?”

“不錯,就是這樣。”

“你要我幫她,又說是在幫我,叫我如何相信?”

“隻要你照我說的話去做日後你就會知道,你要清楚,席心緲,不是隻有你才想除去她。她,已經礙了很多人的眼了!”

……

思緒回歸,齊景熏蹙起了眉,她究竟是誰?他已經照著她的話去做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麽心思,或是忌憚她知曉自己密殺孫國忠一事,或是想拔了席心緲這根眼中釘的同樣心理……現在想想,還是覺得不安,席心緲固然要除,難道她---那個神秘人,就有存在這個世上的理由嗎?

星眸中似有尖銳冷光射出,她知曉了自己的秘密,怎麽還可以安然在世?任何潛在的威脅都得掃除!

執起筆,慢慢的在那個“緲”字上劃了大大的一個叉,墨水滲過了紙,暈染開,將字一並模糊掉……

七皇子府

湖心一亭,孤立水中,相伴的除了那水中的倒影外還有那孤單的蕭然身影。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盡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何如當初莫相識!(注一)”

言罷抄起手中的酒壺仰頭大飲,晶瑩酒液自彎彎的壺嘴傾倒而出,在清冷月華照耀下,那透明的纖細水柱也泛著點點淺淺的瑩光,美得迷醉,美得夢幻。

男子閉目仰頭狂飲,部分酒液自唇邊流下,沿著男子下巴、脖頸那一條完美的弧度汩汩而下,浸濕了前襟,熨帖著男子滾燙的胸膛。

胸前的冰涼是那樣的徹骨,仿佛涼到了心尖,霎時蔓延至全身,冰冷一片。隻是那個月下獨酌的男子宛然不覺,也許現在,隻有一杯苦酒才能還他人世的感覺了吧……

齊澈鋪靠在亭中石桌麵上,妖孽邪肆的麵容微微有些泛白,肌膚緊貼著桌麵,似乎想以此排解那無處發泄的莫名燥熱。

“嗬,嗬嗬嗬。”身體隨著陣陣發笑而顫抖,想執起酒壺再飲,奈何裏麵空空如也,連晃了幾下也沒有滴出丁點酒滴,隨手一甩,“咕咕咕”酒壺胡亂的轉去。

“來人呐,來人呐,拿酒來!”不耐煩的喝著,身體卻是不肯再挪動分毫。

湖心亭外唯一一條連接岸邊的竹製小道,隱隱的看見一個身影向亭中走去,腳踩竹道,間或發出“吱吱”的響聲,在這樣的靜夜尤為清晰。

白潔看著醉的厲害的齊澈,麵露不忍,緊咬著下唇,柔聲道:“殿下,時辰不早了,早點回去歇著吧。”

“酒,酒呢?給我酒!”

齊澈頭早已犯暈,迷迷糊糊中聽見有人呼喚,顫顫巍巍的支起身體,一個趔趄在快要摔倒之際投進了一個柔軟的懷抱:溫香軟玉,還有淺淺的幽香,那胸前的跳動,這麽劇烈,是因為他麽?這一刻,他有些恍惚……

抬頭望進女子滿是心疼的眼眸,那裏麵的絲絲脈脈的哀傷叫人忽略不去,這眼神,好熟悉,好像在哪裏看過,是因為自己也擁有這樣的眼神才會覺得有同病相憐的憐惜麽?忽的心間一陣錐痛,皺眉,手鉗住那柔弱雙臂的力道又加了幾分。

“殿下,喝酒傷身,還是讓妾身伺候您回去安歇吧。”強忍住心田排山倒海的苦楚,她輕聲呼喚,淺笑吟吟。

“嗝----”

一個飽嗝響起,帶出濃濃的酒意,他微醺的醉眸迷蒙著望著眼前的女子,忽的,他笑了,純澈的直達眼底,“你來了!”

渾身一怔,接著是無法遏製的狂喜,連帶著白潔的聲音也帶上了一絲顫抖:“是,我來了,您知道是我來了嗎?”

“你啊,我當然知道你了。你最目中無人了,狂傲自大,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連我也是。那日你為什麽不解釋呢?你知道嗎,隻要---‘嗝’--隻要你肯解釋,我--我--‘嗝’--我自然是信你的。可是啊,你連一個解釋都吝嗇給---給我。”

“嘭---”好像有什麽突然崩裂了,她知道,那是她的心,而他----永遠也不會聽到。

習慣在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散去卻已經凝固,花顏瞬間蒼白,眼裏是深深無望,深深,深深!

“你醉了。”垂下眸,不讓他看見其中的哀悲。

“我沒醉!”齊澈胡亂的搖了搖頭,否定著,朝著眼前的女子癡癡的笑,隨即言語又換上傷感,“多久了?好久了吧。從那日後我便再沒有見到你,就算偶然碰到,可是你的目光永遠不會停留在我的身上。就像上次父皇的壽宴,你一襲紅衣一舞傾城,台下掌聲無數,你可是有注意到某個角落的我?恐怕沒有吧,你那麽驕傲,又怎麽會在意一個你從不放眼裏的皇子?”

齊澈像是陷入了遼遠的回憶,自顧念著,沒有注意到女子眼中一滴晶瑩的液珠無聲的低落在他肩頭的麵料上,苦澀無人知。

“你說,你是怎麽做到這般冷情寡心的?齊國七皇子,名門望族公輸羽,還有那血穀穀主,嘿嘿,是不是都被你玩弄於鼓掌之間呢?看著我們一個個被你耍的團團轉,你自是果斷抽身不回眸,你說,你是不是很得意啊!”

說著說著齊澈有些激動起來,最後又是自嘲的提提唇,半晌後化為一聲滿足的喟歎,“可是,我還是很高興,我高興呀!你來了,你終於來了,你知道嗎?這一刻,我等了太久太久,久到我幾乎已經沒有任何的精力繼續堅持下去。我以為我會一直終於孤單單的等下去,我以為等待你的出現終將會成為一個不切實際的癡念,我以為直到最後與我相伴的隻有是自己的影子,我以為……”

“夠了,求求你,求求你別說了。”

“別走!”感覺女子幾欲掙脫自己而離開,齊澈急急開口,拽緊了女子的裙裾,麵露焦急。

順著女子冰冷的身體,齊澈的手慢慢撫至她柔弱無骨的削肩,引起兩人的輕顫,輕輕的用臉磨蹭著女子纖細膩滑的脖頸,口中氤氳出熱氣,“別走,別走……”

“呼---”風起,吹落了亭上的帷幔,帷幔似有若無的隔離出了一道界限,亭內,兩個相擁的人,以兩顆同樣傷痕累累的泛涼的心相互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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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秋風詞》李白

秋風清,秋月明,落葉俱還散,寒鴉棲複驚。相親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

短相思兮無盡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何如當初莫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