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顧南和虞初禮攜手而來,向一對新人表示恭賀。日子平靜的流逝著,那次聚會兩周後,是傅致遠和周梅舉行婚禮的日子。婚禮的舉辦地點選在B成最大的五星級賓館,當天的排場很大,光接新娘的花車就排成了長龍。

周梅笑顏如花,看得出是發自內心的喜悅。傅致遠精神也不錯,穿著新郎的禮服和一身婚紗的周梅站在宴會大廳門口迎接賓客,兩人看起來宛如一對璧人。因為伴郎是要替新郎擋酒的,周顧南手術後已經戒酒了,所以伴理所當然的是徐項東和韓述。

婚宴是中式的,周顧南和虞初禮被引到招待男方賓客的的位置是那個坐下。來參加宴會的人裏麵,有很多都是周顧南的熟人,不停的有人上來和他打招呼。

今天的虞初禮是以周顧南女朋友的身份來參加婚禮的,所以她有史以來第一次喝醉了,因為她要替周顧南擋酒。

中國人的交際大多都是發生在酒桌上,來參加宴會的人,有很多不知道周顧南做過手術,不少人來找他喝酒,周顧南沒辦法不得不一一解釋,虞初禮看他有的實在是撥不開麵子就站起來替他喝了。

虞初禮是有一點酒量的,那是當年禮儀老師教她品酒的時候練出來的,不過那也就是二三兩的量。幾杯高度的五糧液喝下去後她就暈了。好在她的酒品很好,喝醉了也沒失態。隻是安靜的坐著,眼睛亮亮的,別人和她說話時,反應要慢半拍。

周顧南看到這樣的情形,不敢久留,等新郎新娘給他們這一桌敬完酒後,就匆匆和傅致遠打了個招呼,帶著虞初禮出了賓館。

周顧南幾乎是半抱著虞初禮往外走,虞初禮的意識其實是清醒的就是腳發軟,她還問周顧南:“顧南我是不是喝醉了,好像走在棉花上一樣。”周顧南聽了後,心想:“還行,這還沒醉徹底。”

出來後被風一吹,酒勁一上來,虞初禮就徹底暈了,身子發軟直往地上溜。周顧南把她整個抱起來,請來服務生幫忙把車門打開。小心的把虞初禮放到車上,然後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

周顧南發動車子,往在市區自己的家開去。把車停在車庫後,回頭一看,虞初禮已經睡著了,他下車去抱虞初禮,看她睡的臉紅撲撲的,嘴還撅著,忍不住在她嘴上親了一口。

虞初禮乖乖的一路讓周顧南抱進屋裏,連哼都沒哼一下。到家後周顧南把她放在**,給她換衣服時發現她出了一身汗。他到浴室裏拿了毛巾,把虞初禮的衣服脫了給她擦了擦身上,又找出件自己夏天穿的T恤給她換上。

這個過程是極考驗周顧南的意誌力的,但他知道他得憋著,因為虞初禮現在喝醉了,他不能乘人之危。

虞初禮這一覺睡倒晚上10點多,她是被渴醒的。醒來後還迷糊著,四下看了一下知道這是周顧南的家。掀開被子赤著腳往外走,她很渴想去廚房找水喝。

已經很晚了,客廳裏的光線很暗,虞初禮還不清醒,走的跌跌撞撞。她來到廚房門口看見冰箱門開著周顧南站在冰箱前,彎腰拿裏麵的東西。

“嗨。”虞初禮輕輕的和他打招呼。

周顧南轉過身,看著她,臉上看不出表情。

“顧南,我想喝水。”虞初禮對他說。

“礦泉水,行嗎?”周顧南的聲音幹幹的。

虞初禮點頭,周顧南把手上的牛奶放回洗手台上,彎腰拿了一瓶礦泉水遞給她。

虞初禮接過來擰開,仰頭就喝。忽然腰上驀然一緊,人一下子被周顧南抱起來,沒等她反應過來已經被放在了廚房門口的餐桌上了。周顧南站在她**。

“還難受嗎?”周顧南柔聲問。

“還好。”虞初禮舉著瓶子茫然的看著他。

“那我們來幹點,別的事。”

虞初禮感覺周顧南緊密地貼過來,嘴唇被狠狠的吻住,不同於以往的溫柔,凶狠的吸吮連帶把舌頭伸進來探攪。T恤裏探進來的手,襲上她的胸部,指尖帶著滾燙的溫度。她其實還沒有完全清醒,此時腦子裏一片漿糊,本能地攀上周顧南的肩膀。等她反應過來已經回到**被攻陷陣地了。

進入虞初禮身體的那一刻,周顧南覺得自己圓滿了。他看過過一部電影裏麵說和自己心愛的女人那種感覺是不一樣的,以前他覺得是胡說,倒今天他終於明白了。身下的這具身體讓他迸發出最狂熱**的同時又讓他心存無限的憐惜。

周顧南的汗水順著兩鬢匯集倒下巴,終於滴落在虞初禮不停晃動的胸部上,顯得那麽奢靡,周顧南覺得自己快瘋狂了。

清晨,天空剛剛顯露出一點亮色一縷光亮從窗簾的縫隙透了進來,**的虞初禮睜開眼睛,小心翼翼的扒開放在自己胸部的大手,慢慢坐了起來,眼神清明。她轉過頭凝視片刻身邊傳來微微的鼾聲的男人,輕輕的給他蓋好被子。

她忽然很傷感,她記得,自己以前也曾經給別人這樣蓋過被子,結果,那個人走了,弄得她傷筋動骨。而這個男人也會走嗎?

虞初禮從新穿回那件T恤,輕輕走出臥室,來到客廳拉開窗簾,B城的冬天天亮的晚,已經七點多鍾了外麵還是白蒙蒙的一片,天空透出半灰半白的色調。

虞初禮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窗外有些發白的天空發呆。她在想她似乎每次都很輕易的接受一個男人,當年的傅致遠是如今的周顧南也是。

當年傅致遠欺騙她,讓她挖骨斷筋的痛。而如今的周顧南又會和她走多久?她知道自己太寂寞了,她隻是想找個男人踏實的過日子,可她害怕生活再一次愚弄她。

臥室的門被輕輕的推開,周顧南站在門口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虞初禮曲著雙腿坐在寬大的沙發上,抬著眼睛看著窗外的天空發呆,整個人看起來很性感,眼睛卻空茫,沒有生氣。

在虞初禮給他蓋被子的時候他就醒了,但是,他沒有動。剛剛歡愛後的早上,愛人沒有親密的動作,而是小心翼翼的離開,這個情況不太正常。至少他知道虞初禮不是去衛生間,因為臥室裏有衛生間。

周顧南趴在**,被子裏有虞初禮留下的味道。每個人身上都有自己體味,周顧南想著虞初禮的味道,那是一種幹淨的味道,幹淨的讓人心裏發空。他翻身下床,抓起自己的睡褲套在身上走了出去。

周顧南走過去坐在虞初禮的身後把她擁在懷裏,他看出虞初禮很難過,他知道她其實是一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她害怕把自己交付出去以後,會被再一次的辜負。

周顧南覺得這個時候如果說:“我愛你,我會對你負責的。”之類的話顯得太虛假了。他無法可想隻能用力抱緊她。

當身後傳來貼身的溫暖,被擁進一個寬大的懷抱裏時,虞初禮忽然從心裏湧出一股酸痛,眼淚不由自主的留了下來。剛才自己獨處的時候心裏隻是感到內心空茫,情緒低落。當被擁抱住了以後她不是被感動了,而是這個擁抱讓她想起想自己這麽多年獨自無依,沒有可以靠岸的地方。她輕輕的哭出了聲音。

周顧南轉過虞初禮的身體,用手輕輕抹掉她的眼淚,把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沒有出聲安慰她,撫摸著她的頭發,歎息出聲。

中午周顧南把虞初禮送回家,分手的時候虞初禮拉著他的衣角不鬆手,從今天早上被周顧南擁在懷裏後,她忽然對周顧南生出了一種依戀之情。現在她的情緒還很低落,這會兒她允許自己小小的放肆一下。

周顧南擁過她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說:“上去吧,我下了班就來找你。”

虞初禮鬆開他的衣角,吸吸鼻子,對周顧南說再見,轉身低著頭上了樓。

周顧南一直看著虞初禮低垂著腦袋的身影消失後,轉身發動車子向公司開去。

周顧南今天在辦公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他知道虞初禮對他沒有信心,看著患得患失的樣子,他心裏難受,可他又不知道這樣做才能讓她相信。

“周總?”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

周顧南猛抬起頭,他的副總黎致站在他麵前一臉疑惑的看著他。“恩,你怎麽來了。”

黎致解釋說:“我敲過門了。我是來和你商量,下個月海南那塊地投標的事。”

黎致是周顧南請來的職業經理人,從這一點看周顧南公司運的轉還是比較良性的。

黎致和周顧南同年,已婚,有一個1歲的兒子,據周顧南觀察家庭很幸福。

周顧南靠近皮椅裏,扯扯領帶:“那個等會再說,我請教你個私人問題行嗎?”

黎致在辦公桌前麵的椅子裏坐下說:“搞得這麽鄭重,什麽事,你說吧?”

周顧南咳嗽一聲清了清喉嚨:“如果,你和一個女孩子在一起後,她對你,沒有信心,怎麽辦?”

“如果那個男人是你的話,得看女方多大,是做什麽的。”

“恩,她24,是醫生。”

“那你說什麽甜言蜜語也沒用。你要是愛她就給她婚姻吧,婚姻是男人給女人最高的禮讚。當然你自己要想清楚。”

周顧南想了一下,就算他現在想結婚,最快也要到明年去了。

“那要是暫時結不了婚呐?”

“你們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嗎?那就同居吧,記得要把經濟大權上交。這很重要。”

黎致說完後周顧南不再吭聲,坐在那裏發呆。黎致看他沒有談工作的意思,就拿起自己的文件夾出去了。

在那以後周顧南在沒心思工作,熬到下班後。匆匆開車去了虞初禮家。

周顧南到虞初禮家的時候,虞初禮正在做飯,聽見周顧南開門,從廚房走出來,微笑著對他說:“你來了,先坐一下,一會就可以吃飯了。”她表現的和平時沒有什麽不同。

周顧南知道她又縮回自己的殼裏去了。

虞初禮一邊切菜一邊對自己說:“不要想,不要想。”這招對她很靈,她就是用這招度過那些最艱難的時光的。

周顧南來到虞初禮的身後環著她的腰,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初禮我們明年結婚好不好?”

虞初禮切菜的道停住。

“你先搬到我那裏住,我那裏的地方比較大,你先按著你自己喜歡的樣子布置,等過年的時候我父母回來給我們定結婚的日子,好不好?”

虞初禮想起以前和傅致遠在一起,無論自己怎麽企盼,從來沒有聽他說過一句關於未來、責任之類的話,如今這個男人把婚姻,放在她的麵前請她接受,那一刻她覺得所有的一切都到達了終點,她終於可以靠岸了。

虞初禮轉過身摟住周顧南說:“好。”